石巖头山高林密,一路上高山峡谷,弯道崎岖,盘空错道,让人惊心。斗折蛇行的盘山公路,盘山而上,盘山而下,兇险异常。一不小心,就有坠落悬崖,粉身碎骨的危险。
但大山里面有好景观。
不时可见飞瀑流泉,从天而降,飞雪滚玉,水声潺潺。远处连绵的群山耸翠,近处的巍峨青山紫岚流云,林木苍苍莽莽。
不时可见飞鸟归林,野兽归窝。
夕阳渐渐地落下西山,敛去满天云霞,牧童牵着牛赶着羊归家,一些砍柴的山民挑着柴下山。
我的摩托车仿佛空悬在九曲十八弯的画图上,它时而低吼着沖坡,时而鉆云穿雾,呼啸疾行。
夜幕降临,我才赶到乡政府所在地。这里只有一条老街,光澾澾的青石板街,两旁都是青砖木质商铺,不过百十来步就走到头了,但有一条小河流过,河畔还有一架水车,激流推动着水车,吱扭扭响,水哗哗地舀了上来,太古典了。
乡政府附近的村子通了小水电,白炽光在黑沉沉的山坳里显得异常燎眼。还好,在老街的中心位置,我撞见了一家野味店。
屋子因为常年烟熏火燎,变得乌蓬蓬的,里面只点了一盏白炽灯,照着大堂里五六张八仙桌,很笨重的条凳,都是油腻腻的发着光。一张桌上坐着两个妇人在自顾自吃饭,一个年轻,一个中年妇女,面前摆着三碟菜,一个一碗米碗,吃得津津有味。
年轻的不合时宜的还扎着红头绳,并没回过脸面子,冷淡地说:“没见打烊了吗。没米饭了。”
“住宿行吗?”我随身带了干粮,将就些过一晚没多大问题。
这时,两个女人才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是从别的星球来的,两人打量着我,我虽然牛高马大,戴着眼镜,应该不像通缉犯。
中年妇人还系着围巾,吃得油光满面,为难地说:“我们这里没有歇客的。你是从城里过来的吧。附近有没有邻里乡亲,不如到亲朋好友家借宿一晚。”
“阿姨,我是过来收点山货,明早就上路。这附近真还没个熟人。不如我出点钱,借宿一晚吧。你看十元一晚,行不行?”我忙摸出一张“工农兵”出来,递过去。
那妇人跟我不熟,显然跟“工农兵”是熟的,说老实话,十元,在城里够住县城招待所了。
阿姨不客气地收下了我的钱,还在灯光下照了照,乐呵呵地说:“那好,管你一顿饭吧。”
“既然阿姨做了,我再出拾元,弄个菜,我请阿姨和姐姐一起吃吧。”我想以后肯定常来常往,先要搞好关系,否则下次见了我就直接打烊了。
那姑娘本来是老大不情愿的,噘着嘴不想搭理我,这时,她眼放光彩:“好啊,正好还剩下一腿麂子肉,炒了好下酒。”
阿姨看在我另一张十元的份上,果然来劲了:“小蝶过来打下手啊。先放下碗,过来烧火。小兄弟,你先自个儿坐。你的摩托车先推到店后面吧。外面一些赌鬼见什么偷什么。”
小蝶是典型的山里妹子,花格子衣裳,还戴着袖套,乡下姑娘天生丰臀肥乳,可能与常年劳动有关吧。阿姨也是那种圆脸肥腰,但绝不是那种得了肥胖癥的肉鼓鼓的,只能说是丰满肥腴,还是苹果色的肌肤。
我推了摩托车进院锁好。由于好奇,我顺着木梯上了阁楼,中间是雅座。现在我才明白,阁楼上只有两间小屋是卧室。我不由心拧紧了,阿姨收了我的钱,不知她怎么安排我的住宿。
我刚转身下阁楼,哎哟一声,撞在一堆软肉上,要不是这软肉,我们真要撞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急,想上卫生间,我在下面没有找到。”
小蝶涨红着脸说:“噢,你把我的扣子都撞裂了,痛死我了。跟我来吧。”
我确实有点尿急,急中生智给自己解了围。我跟着小蝶来到一间杂物间,外面有一扇木门,里面就是毛厕了。
可能是灯光太黯淡了吧。我本想到厨房里帮帮忙,改善一下关系,建立一个根据地,没想到,嘣地一声,又撞上了,这回感觉更肉麻,与刚要出厨房门的阿姨撞了个正着。
笑得我们三个人,鼻涕眼泪都出来了,阿姨拍打着我:“叫你坐在椅子上,偏戴着个眼镜瞎撞悠,骨节又硬,差点把我的肉碰掉了。”
“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进厨房帮帮忙。”
“算了,算了,我叫你一声老爷,你给我好生坐着。来,来,来,我先给你倒杯酒,你先将就着吃点,还有个腊菜,呆会儿,我也给你切上来。说好了,我们都不会喝酒,你自酌自饮吧。”
我只得顺从阿姨的意坐了下来,她伸出油腻腻的圆手给我满斟了一杯米烧酒,酒里有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阿姨说:“这酒,我是不卖的。我家老韩泡的,真正的二锅烧酒泡的,你慢点喝,多吃菜。一会儿,野味上来了。”
我本想问老韩是谁。但她已经晃溜着圆实的臀下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