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伟到底没能再看到赵蓉蓉,也就是说,第二天,赵蓉蓉没能如牛小伟所想,前来送他。无奈的牛小伟只能失落地回山岭县去了。
跟着,就又来事儿了。
回到山岭县里,牛小伟一报到,便接到了一个通知。通知上说,让牛小伟转去金盏乡报到,牛小伟被调去金盏乡,任副乡长一职。
牛小伟一点思想準备都没有,随然在向同宿舍的老哥汇报和赵蓉蓉的进展之后,也和这老哥一起说过今后的打算,可是牛小伟从来就没想过要来真的。可是现在,真要来真的了。
来真的是很麻烦的,牛小伟是真不想干。可是,半年的培训还是有用处的,它最起码让牛小伟知道,这事儿,他不能拒绝。
让牛小伟去金盏乡,是县长郑国栋要正式使用牛小伟了。金盏乡的乡长快到点了,转过年就该退休了,所以郑国栋把牛小伟派到了金盏乡。也就是说,牛小伟的起步,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这回是来真的,到乡下可不像是税务,有着一帮兄弟撑着,这全得靠自己了,想想牛小伟都头痛。虽然,在党校培训班,牛小伟学了东西,可是那毕竟还是纸上谈兵,当副乡长,那是得来真的。真的,自己的真的在哪儿呢?
事情来的太突然,而且,牛小伟在党校学习期间,他光想着和蓉蓉谈恋爱了,从没在学习中建立远大的革命理想,所以现在,他很是爪麻。没办法,也想不出办法,好在还有朋友,于是牛小伟第一个想到了麦冠。
牛小伟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麦冠,于是便赶紧去找他。
半年时间没见面了,兄弟们还真是挺想的,现在见了面,自然是很亲热。
兄弟见面亲热了一阵后,牛小伟把自己的去向说了。麦冠一听,便皱了眉。
麦冠把牛小伟和赵亮拉进了自己的屋子,进了门让他们坐后便说:“牛哥,县里怎么给你派了这么一个活呵?”
赵亮不明白,于是插嘴说:“这活咋了?我看这活挺好,有实权。虽然是个副乡长,那也是土皇帝。老麦冠,你不知道,副乡长在乡下,一点也不比副县长差,老神气哩。”
赵亮对牛小伟得到实权,老开心、老满意了。
“亮子,你光想着有权了,你想过没有,有权是不假,可是有权你就得有责任,特别是行政干部。牛哥,这事儿吧,我还有些不明白,你姐夫他咋学完了不让你干党委呵,你可是在党校培训的呵。”麦冠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牛小伟能明白赵亮的话,要是让他选,牛小伟也会选党的工作。党的工作不像行政工作,行政工作有硬指标考核着,完得成,你称职,完不成,麻烦就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牛小伟才来找麦冠。
“旁的话,你也别说了,说了也没用,事儿已经定下来了。老麦,找你就是来拿主意的。”牛小伟照直了说。
“哪你下去,会委派你干啥?”麦冠想着也对,便顺着牛小伟的话问。
“还能干啥,肯定是让我抓经济呗。我前边不是税务吗?还能让我抓农业不成?”虽然通知上不可能把具体的安排说了,可是牛小伟还是很明白的。
“嗯。这个最麻烦。这是真干活的,考核就先考你。看来,你姐夫是想让你选干出一个样子来。”麦冠一听,脱口说。
可是不曾想,在麦冠这儿发愁的事儿,在赵亮那儿却不是事。赵亮一听麦冠这样说,便不屑地说:“啥事儿,跟天蹋下来似的,这算个啥事儿呵?我都会弄。牛哥,那啥,乡里管着屯子呢,你把任务分派下去,不就完了嘛。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屯子里的人也老想当干部,也有权,能捞好处,他们也不想把个官弄没了,你分派下去的活,他们一準玩命干。”
赵亮说的是一个理儿,也是一个法。牛小伟以前也会这样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牛小伟在党校培训过了,眼界高了,于是他看问题不再这么简单了。
“亮子,你说的不错,把任务分了压下去。可是他们要是完不成呢?你在乡里待过,知道这群人当官当得有多不易,否则他们也不会找上你们。屯子里的干部要是不成了,他们是捞不到了,可是除了捞不到,他们又能有多大损失?他们完不成任务,最后吃亏的是谁?再说,要想完成任务,你必须得给他们办法,指出道,对不?”牛小伟耐着性子,告诉赵亮说。
赵亮一听,明白刚才是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痛了,于是不再说话了。
话说到这分上,麦冠却想明白了。
“牛哥,有啥事情了?不就是完成上缴任务了?不怕的了。”麦冠很轻松地说。
一听麦冠这样说,牛小伟便知道他有招了。
赵亮也听出来了,于是他急急地催道:“老麦,你他娘的别卖关子,你给我快说。”
“粗俗。”没想到,麦冠没说,反而却鄙视了赵亮一回。
赵亮一见麦冠鄙视自己,气得乐了,他说:“你们这些南蛮子,唉,真是可气。行了,我粗俗,你快说吧。牛哥这心时还上着火呢。”
赵亮这样一说,麦冠便赶紧说了自己的想法。牛小伟一听,很是认可,于是皆大欢喜。
这回兄弟相聚,牛小伟有了主意,于是他便信心实足地走马上任了。
临去金盏乡前,牛小伟在董彩凤家住了两天,把和麦冠说的想法说了一遍。董彩凤听了觉得可行,于是牛小伟就更有信心了。
要说郑国栋真是够意思,把牛小伟派回金盏乡干活,还真不是因为他是这乡里的人,他熟悉然后让他更好地干活,而是真想提拔他。牛小伟来前,郑国栋已经和金盏乡的乡长说明了,就是要在乡长退了以后,让牛小伟接他的班。现在是信息时代,啥事儿也瞒不住人,很快一乡的干部也都知道了。
因为有了这个背景,有了县长亲自说话,牛小伟走马上任,就没有一个不配合的,当然也就更没有调皮掏蛋的。
没有掏乱的,即便不玩活,也不至于有麻烦,于是牛小伟回金盏乡熟悉处加準备了一个月后,便开始大刀阔斧地干上了。
金盏乡是个靠山乡,地很少,更没有啥连成片的大地,以前由于前县长抓农业,这里也跟着种地。山乡种地,纯属瞎扯淡,累人不说,收成也不中,所以金盏乡是既完不成任务,收入还低,所以人们都出去打工了。麦冠出的主意就是让牛小伟搞药材种植。
麦冠出这主意,也是他了解一些情况。广东人在东北做药材生意的人挺多,特别是广东对人参的消耗很大,而东北出这玩意儿,所以广东人便来这里收。当然,不光这些,还是啥黄芪之类的中药,他们也收。都是广东人,麦冠自然和他们认识,于是他可以帮牛小伟联系这些药商。
牛小伟种药,广东人收药,这是双赢的事儿。而且,广东人也好玩,常来麦冠这里,联系也不难。于是,一个月之后,事情全都搞定。
种药材不像种粮食,虽然也说有季节性啥的,可是却也不像种粮食那样卡得那么紧,而且,就是妇女和小孩子也能干。另外,因为有人专收、定收,山上的药材也有人愿意去采了,这样一来,一下就把农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事儿就变成了他们自己的事儿了。
种药材的事儿一弄起来,牛小伟不但不用管,也就是不用逼着农民种,反而得提醒屯子里的干部,一定也要种粮,不为旁的,就为自家吃!牛小伟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民一但见到能挣钱是啥德性,别到时候弄得没人种粮,金盏乡粮价大涨,那也成麻烦了。
虽然说头一脚踢得挺顺,可是牛小伟也不敢大意,于是他带着相关的干部,还是请来的县农科所的人,成天下到屯子里,一边察看,一边帮着辅导。
这样真能给解决实际问题的领导下乡,那是备受欢迎的,所以到了哪里都是笑脸相迎。不仅是笑脸,还有许多实际问题,于是牛小伟成天便忙得是一塌糊涂。
牛小伟敢这样一头扎在屯子里,也得说金盏乡的乡长不错。快退下来了,原本他的心情也不爽,可是看到来了这么一个接班人,这么肯干,而且又是本乡的,他的心情一下大好。另外,如果牛小伟搞成了,今年金盏乡真出了头,那面上的光彩,可是自己的。于是,乡长便拼着老脸,赶紧着全乡的干部,全力支持。
有了乡长的支持,牛小伟干得更欢了。
牛小伟这一忙,心情一好,赵蓉蓉便牛小伟被埋在心里的深处了。
牛小伟现在也真是顾不上想那老多了,成天忙个臭死,倒下头就睡,于是,赵蓉蓉便被牛小伟封在心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