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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招呼苏可坐了下来,将一堆柴火点着,同时将一根粗树枝放在旁边。她查看了一下他们带的东西,水还有一点,省着点喝应该可以,馒头还有两个,将一个放在柴火旁烘着,同时,将水也放在了旁边。既然有了火,还是吃喝点儿热的好。至于他们带的衣服,则离得稍离一点,但仍用树枝挑高了放在燃烧的柴火边。
“弟弟,给。”苏兰将已经温热的馒头一掰为二,一人一半。
“谢谢姐姐。”苏可接过那一半馒头,在向苏兰道谢后便默默地啃了起来。
苏可的乖巧让苏兰倍感心疼,可是她只在盯了苏可一眼后就低头也啃起了馒头。现在任何言语都是虚无的,最主要的还是让他们平安走出山里,回到家中。
馒头越嚼越甜,但同样也越嚼越饿,所以苏兰急沖沖地几口就将那半个馒头吃了下去,再狠狠灌了两口水后,她发觉咕咕作响的肚子安静一些了。
也早就感到饑饿的苏可吃得速度也加快了不少,那半个馒头也很快就吃了下去,接过苏兰递给他的水,喝了几口后,看到瓶里的水只剩下三四口的样子,他停了下来,“姐姐,你喝吧。”
“嗯,我不渴,如果你现在不想喝了,那就放着吧,明天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河边,所以,留着也好。”苏兰摇头拒绝了。
“嗯。”苏可将瓶子还给了苏兰后,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稍等一会儿,我铺一下,你就睡吧,我们明天再赶路。”苏兰将衣服披在了苏可的身上,站起身来将火堆慢慢向旁边移了移。然后让火堆原来燃烧的地方铺上了一层干草后,将他们带的衣服也铺了两件在上面。
“弟弟,你就在这儿睡吧。”苏兰在铺好地铺后对苏可说道。
“那姐姐要睡哪?”苏可看着小小的地铺的问道。
“今天晚上我要守夜,所以就坐在你的旁边。”夜晚的山里并不安全,如果要在这儿过夜,则一定要有人清醒着,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那──,那我就睡了。”苏可明白,自己即使醒着也帮不了姐姐,而且明天还有路要走,他必须养足精神,这样,姐姐明天也会轻松一些。
“嗯。”苏兰微笑着对苏可点了点头,对于苏可的懂事,她真的感到很高兴。
至于她就坐一晚好了,毕竟当环境太过于优越时,人们的神经就容易放松,尤其是在神经紧绷过后的放松,那睡意就更抵挡不住,而今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睡着的。
在苏可躺下后,她将一件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将边角都轻轻掖好,之后就坐到了他的旁边。
因为是深秋的缘故,山里的草木已经枯萎,所以他们捡来的柴火不但分量足够,而且都很好燃烧。
苏兰守着火堆,听着山风的呼啸,虽然那无边的黑暗与凄厉的声音让人感到害怕,可是,只是因为有苏可的存在,这一切,也都变得可以忍受,甚至她还感到淡淡的幸福,因为她被苏可需要着,而她也需要苏可。这一刻,苏兰明白,苏可在她生命中的重要位置,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想到这儿,苏兰不自觉地伸手握住了苏可的手,小小的暖暖的手在她冰冷的手中微微一颤,但却没有抽出去,而是仍留在她的手掌中,让它的体温温暖着她的手,手臂,身躯,直到心灵深处。
整整一晚,苏兰都没有松开她的手,而苏可的手也一直都放在苏兰的手掌里,即使转动身体也没有将手抽出。苏兰用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在火堆小的时候向里面添着柴火,让那火堆一直保持不大不小的火焰,让苏可能感觉到那火焰的温暖而不感到灼热。至于她自己,则一直都是很清醒,丝毫没有困乏的感觉,甚至,在她感到寒冷时也坐到了那地铺上。
随着清晨阳光的照耀,苏可也醒了,今天他醒得很早,一点儿也没有让苏兰叫他,而苏兰原本是想让他再睡一会儿的。
现实的环境让他们只能一切从简,在收拾了衣服与吃的东西后,苏兰在确定火苗已经熄灭后便带着苏可上路了,他们并没有吃饭,毕竟刚起来没多久,那五脏庙还在沈睡中。
再三确定了方向后,苏兰与苏可开始了他们的出山之行。
虽然他们已经万分小心,可是时间的紧急与山路的难行,让他们还是连滚带爬地向前走着。在又看到一个陡坡之后,苏兰给苏可擦了一下汗,然后蹲在他的面前,“弟弟,我背你吧。”
苏可原本想拒绝,因为他也看出来苏兰的脸色并不好看,毕竟她一夜未睡,可是,他又看了看那陡峭的山坡,在一咬牙后,他趴在了苏兰的背上。
“姐姐,如果──如果太累,姐姐可以放我下来,姐姐先出去找人,再回来接我。”
“抱好了,我要下坡了。”苏兰似乎并没有听到苏可的话,虽然他是贴在她的耳边,以他平常的音量说着。
苏兰将身子几乎全贴在坡面上,在边蹭边滑下,他们还是下到了这个坡底,苏兰蹲下让苏可从她的背上滑下来,她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淡淡地说,“要出山一起出,要留在山里就一起留,不管在哪里,我陪着你,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