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的邀请连月接受了,而转账的红包她选择了拒绝。
什么能收什么不能收,她心里有数。小红包是可以收的,但是金额太大了的话就——凡事总要有个度。
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她吃饭,如果季总是想睡她——她想了想,感觉自己不会拒绝。虽然他年纪差不多够做她的父亲了,虽然她一直有原则绝对不和客户上床——但是她这几天坐在男人身后,看了三天他英俊的侧面,洁白的衣领,和高超的谈判技巧。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有魅力到她可o(︶︿︶)o以为他破例。像季月白这种男人完全值得女人的破例——就算年纪大一点,那正好说明他经验丰富,知道如何让女人更愉悦。
其实谈判这几天季总的眼神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除了第一次见面对她的容貌有些意外——似乎她的颜值高出了他的想象。但是她知道这已经够了。象季月白这样的老男人历经够了世事,就算他们心里有惊涛骇浪,面上也绝对平静无波。
她同样知道他已婚多年。太太美丽优雅,夫妻俩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儿——也只有一个女儿,这在豪门中极其少见。据说是因为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太太一直身体不好,所以季总也不忍让太太再辛苦。
连月讽刺的笑笑。她不信。她不信世界上有不偷腥的猫。也许季总另有情人——说不定还在外面已经有了十个八个儿子,豪门大族怎可能没有儿子呢——只是还没浮出水面而已。
不过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他约她吃饭是不是想睡她还毫无定论,就算是,也只是多一个高级货色的男人操她而已。
和他的家事毫无关系。她一点不关心。
连月回到家,发现饮水机没有水了。于是打了一个电话喊人送水。在家等了一个小时,水还没送来,正有点生气的时候,门口有人敲门。
连月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年轻的送水工,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破烂的汗衫——上面还有洞,说是几缕布更合适。送水工面目很是英俊,身材虽然瘦削,但是肌肉结实,满身大汗,破旧的汗衫贴在了他身上,勾勒出腹部的肌肉,如刀削的轮廓上也有汗水滴落,他抹了一把汗,连月站在他面前,感觉一阵雄性的味道扑面而来。
啧啧。连月咂了一下嘴。她侧了侧身,让男孩进去帮她把水换一下,几十斤的水桶,她可搬不动。
男孩规规矩矩的在门口开始套鞋套。她看见他的鞋,普通的布鞋,上面还有破洞,大拇指漏了出来,倒是洗得很干凈。
她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心里没有嘲笑也没有同情,平静无波。
这个男孩是个穷人。很穷的那种。
社会底层吧。
可惜了这张帅脸。
她连月也是穷过的,最穷的时候连布鞋都没有。她知道穷的感受,就像个溺水,水环绕在四周,无法呼吸。身上还有石头,拉着人不断坠落。
万幸她足够幸运又足够努力——她抓住了一根稻草,爬上了岸。
可惜很多人还在水里——或者他们连自己在水里都不知道。就这么被活活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