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没有?”黑暗中,喻阳任她抱着,声音平静。
“没有问题,”连月动动手脚,轻声说,“就是头有点晕——你呢?”
“我没事,”喻阳说,“你是被石块砸中脑袋了——还好没什么大事,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现在不知道几点了,”连月说。她觉得好冷。
“三四点吧,”喻阳说,“你的手机找不到了,我的手机也砸坏了——不过背包还在,里面有吃的,你现在要不要吃?”
“不吃。”连月说。
夜深露重,哪怕已经是夏天,深夜依旧寒冷。
“喻阳,”连月瑟瑟发抖,往他身上靠,“你抱着我好不好?我好冷。”
喻阳伸出了手,连月靠在了他怀里,他拥抱住了她。男人的体温袭来,她顿时感觉温暖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醒的?”连月低声问他。
“比你可能早两三个小时。”
“你没受伤吧?”她还是担心。
“没有,只是些小擦伤。”
“嗯嗯。”
连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也不知道喻恒好不好?”
“他应该没事,”喻阳声音低沉,“他在市里,安全着呢,说不定现在正急着找我们。”
“那明天我们怎么办?我们是回村里还是去镇上?”
“天亮了看看情况再说,”喻阳声音平稳,“别担心,家里一定会——政府一定会派人来搜救我们。问题在于他们都只知道我们在村里,不知道我们出来玩了。”
“嗯嗯。”
喻阳的冷静莫名给了连月很大的安全感,她靠在他的怀抱里,不说话了。
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熬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慢慢露白。两个人站了起来,连月这才看见喻阳的白衬衣上有不少血迹——自己身上也有。
两个人衣服裤子都满是尘土,狼狈不堪。
喻阳揉了揉手腕。
地震发生时背包一直在喻阳身上 ,替他挡了不少石头不说,现在他们还算有点物资——两瓶矿泉水,两包饼干,一些糖果和巧克力。节省点撑个两三天不成问题。
喻阳看看灰蒙蒙的天空,看看四周的乱石新土,又往高处走了几步仔细观察了一番,皱了眉头。
连月站他旁边,没说话。
看了一会儿,喻阳扭头对她说,“连月,你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走过了一座吊桥不?”
连月点点头。
吊桥是当地政府为方便几个村村民修的,在两岸峡谷深溪之间晃晃蕩蕩,别有一番野趣。他们来的时候经过了上面,连月还让喻阳给她拍了不少照片,可惜现在别说照片,手机都没了。
“现在呢,情况是这样。”喻阳招手让她过去,随手捡起一块石头。
“我们现在需要尽快走出去,和外界联系上。”
“最快的肯定是回二栏村,那里现在肯定有人在等着接应我们,”
连月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对有人会来二栏村找他十分肯定——只怕喻恒恐怕也来不了这么快吧。
喻阳拿着三块石头摆了一个三角形,“我们现在在这里,二栏村在这里,弥陀镇在这里。”
“可是去这两个地方都必须要经过吊桥,”喻恒在三个石块之间画了一条线,把其中一个石块隔开。
“我们先去看看桥还能过人不,”喻阳面色平静,“如果能用,我们下午就得救了——如果桥不能用,”
他拧着眉头,“那我们就只有放弃这两个方向,调头回来往西南方向走,大约这附近,”他随便在西南方向画了一条线,“有一条省道——就是有点远,说不定还要走一两天,总之只要找到人,我们就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