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男人说。
我才不会进去呢,连月想。她站在门口提高了音量,“喻恒你下来吃饭了——”
等了几秒钟,也没见人答应,她又準备去敲门,门却自己开了,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走了出来,古铜色的皮肤,肌肉鼓鼓囊囊的十分结实,他正在套着一件白衬衣,一边对她笑,“走吧。”
一边走一边系着扣子。
扣子系上,遮住了结实的胸肌,男人的气质看起来收敛多了,还颇有一点斯文范儿——
衣服对男人的气质影响这么大?连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想。这家伙穿迷彩的时候感觉粗犷又奔放,就是个糙老爷们——换上白衬衣,居然还和季念一样,有种衣冠禽兽的味道。
就是不如季念那么白,这家伙在边区晒得太黑了。
对了,喻恒本来也是个高材生。哈佛毕业的,还是学的哲学——给他介绍个什么女朋友才好?最近好像隔壁部门新招进来一个小妹,小乖小乖的——年纪不过二十二三,配他简直绰绰有余。
男人走路步大又快,很快走到了她前面,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强行放慢了脚步等她。
“老四呢?”男人走到饭桌,只看到了两幅碗筷,挑了挑眉。
“应酬去了,”连月拉开了凳子自己坐下,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男人看了看桌子上的红彤彤的一盆水煮鱼,又笑着看了对面美滋滋的开始吃饭的女人一眼。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碗筷,走过去往她身边一坐,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上。
“喻恒你干嘛?”连月皱眉,拿筷子去打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少动手动甜~味~警:告脚的。”
“连月你故意的。”他侧头对她笑,“故意不想让我吃饭——”
“这不是有菜?”连月指指桌子上的青菜。
“我又不是兔子,吃什么青菜?”男人看看桌上的菜,捏了捏她的腰,又压低了声音笑,意有所指,“难道你给老四也天天吃这个?他要是也吃这些,晚上哪里有精力伺候你?”
这个人这十年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满口荤话——明明十年前还是一个天真少年啊。
连月脸色通红,正準备开口骂他,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男人放开了连月,懒洋洋的拿起了手机接电话。
“坡子。”
“不是要回,已经回了。”
“就在S城——”
“骗你做什么?”
“你管我现在在哪里——什么?”男人挑眉笑,“有美女?”
“什么货色的美女?”男人扭头看着旁边低头自顾自吃饭的女人,那微挺的鼻,粉嫩嫩的嘴,他笑着说,“不是绝色就不要来脏我的眼了,爷们对人生还是有要求滴——”
物化女性。大男子主义。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连月伸脚去踩他。
男人被她踩了一脚,扭头对她笑。手又想放她背上,被她挡开了。
“真的假的?”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看着她,嘴里是明显不信的语气。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有些意动,犹豫了起来,“那——行吧——你把地址发我。”
挂了电话,男人拿起筷子去夹青菜吃。
“你不是要出去?”连月扭头问他。刚刚电话里明明就是狐朋狗友约他出去的,看“绝色”美女。
啊呸。
“我先陪你吃饭。”他看着她笑,“老四又不在,你一个人吃饭多寂寞啊。”
谁要你陪啊真是。连月嫌弃的端着碗挪了一个位置,逃离了他的魔掌。
男人只是笑,却是没有再跟过来。
“我走了啊,”男人夹了两口青菜吃,又勉强意思意思吃了一块鱼,站了起来,“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连月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笑。
“老四一般什么时候回来?”他又问。
“去玩你的吧,管的宽,”连月赶人,“家里还有佣人。”
“车钥匙呢?”他又问,“老四那辆412给我开开。”
“车钥匙都在鞋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月说。想起这车马力大,又怕他在城里飙车闹出事,她又一副老妈子心肠的叮嘱,“你开车开慢点,别去和人飙车——严禁酒驾。”
车毁是小事,人要掉了点皮,那可得把妈咪心疼的——她也看出来了,妈咪是真的溺爱孩子无底线,难得这五兄弟之三长大了也没算歪的无可救药,真的是人类教育学上的奇迹。
再说闹出什么权贵子弟当街飙车之类的丑闻也不好。现在资讯太发达了——当然喻家肯定罩得住他。
“知道了,”男人一边去找车钥匙一边笑,“连月你唠唠叨叨的,跟咱妈可越来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