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在窗外傲立。
手边的热茶还在散发袅袅烟气。
男人坐在屋子里。
四周空空蕩蕩。
他扯开了手里的袋子。
表情随意。
里面依然是一个袋子。
密封好的。
男人垂眸翻转了几下袋子——确 ≮认无人打开过。
撕拉。
是纸帛裂开的声音。
白色的纸张被扯了出来。
字迹密密麻麻。
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男人嘴角似笑,垂着眸,视线落在了报告结论处——停留了几秒。
“哼。”
空蕩蕩的屋子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哼。
红梅在窗外静静伫立。
热茶依旧散发着袅袅的清烟。
男人把报告丢回了袋子里。面无表情。
然后食指在上面敲了敲。
似是沉吟。
然后他再次从袋子里拉出了白色的纸张。翻到最后一页,男人又瞇着眼盯着一会儿——
屋里一片沉寂。
“啪。”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火石碰撞的声音。
火苗扭动,火舌温柔的舔舐着纸张。纸张受了高温,开始变黄,发黑,微卷——火苗串出,燃烧了起来。
字迹发黑,变成了黑色残余的炭。
火苗恍恍惚惚的大了起来,男人拿着纸张的手指一松,这团火飘飘然落在了地上。
热量辐射,照亮了他两鬓花白的发和微沉的脸。
衣帽间里,女人穿着黑色的打底衫和大红色带纽扣时尚款的半身长裙,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摆弄着脖子上颜色鲜艳的小方巾。
哪怕已经是当奶奶的年纪了,女人的身材也是一如既往的长期严格控制的标準;就算是脸蛋,那也似乎是停留住了时光——她一辈子顺心如意,从不发愁,保养又极好,看起来依然还比门边的男人小了几岁。
咦,门边的男人?
女人捏着丝巾转过了身。两鬓斑白的男人果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门边看着她,脸色不愉。
“阿远,”
女人笑了起来。她走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甜声道,“你看我今天穿这身好不好看?虽然恒恒还在医院——”
女人笑,“可是我也不要天天穿着暗沉沉的呀,恒恒看见了心情也会不好的。”
“哼。”
男人看着她,嘴角又慢慢勾了起来,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他心情不好?”
男人走了几步,女人扯着他衣袖的手脱开了。男人走到窗边在椅子上坐下了,又慢慢点燃了一根烟,他瞇起了眼,慢慢打量面前的女人。
“他心情不好——”
男人哼了一声,表情似笑非笑,“他老子我现在才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