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天在禁军营负责所有的内务管理,为人谨慎细致,对禁军营中大小事务无一不知,当初纪卓云统领了禁军,是韩锦卿举荐的他。
赵寒天整个人的气质沉稳内敛,眉眼温和,看上去颇为可靠。
听得韩锦卿开口,他站在一旁躬身道:“是,卑职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纪将军!”
韩锦卿揭开茶碗,轻哆了一口,淡淡道:“禁军营如今的情形你最清楚不过,现御史台来巡查,本相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卑职此前已在各处亲自看过,紧要部门全是经验丰富的自己人,料也出不了什么岔子。”赵寒天回道。
韩锦卿看他一眼,长眉一动,“自己人?现下连临时提拔上来的副将都不知是敌是友,哪来的自己人?”
赵寒天面色未变,挺直了身体跪下,道:“卑职愚钝,现就命人再去细查,务必不出任何纰漏。”
韩锦卿凤目微瞇,“禁军营已经有了摄政王的派系,若这次再被御史台抓到把柄,摄政王必定会趁机发难,到那时,本相都难以掌控局面。”
赵寒天低垂着头,却目光炯炯,道:“相爷放心,卑职绝不会让御史台的人查到什么,即使查到了,卑职也不会让他们带出去的。”
韩锦卿眼神一闪,语调变得慵懒随性,“你起来,也不必做得太绝,小节之处查到便查到了,不足以翻出什么风浪来。”
赵寒天眉头微皱,他虽有些诧异韩锦卿的松口,但也并不敢再多问什么。
这头,明筱鹤第一次递交给韩锦卿的行事已被打回,心中忿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提起精神又写了一篇。
再说阮皓之自与顾轻音彻底撕破脸后,终日浑浑噩噩,往日里从不贪酒的他,倒是好几次被孙尚恒撞见喝得酩酊大醉。
“哥,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要如何才能留住轻音?我不能没有她的,不能……”阮皓之才喝了几杯,已是微醺之态,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孙尚恒今日被他约出来喝酒,本是抱着劝解的心思,如今见他这般,也不尽摇头,道:“兄弟,顾轻音既然能当着其他男人的面与你退亲,已经没有给你留任何余地了,你还能如何?找顾德明?呵,你以为顾德明就一定能为你说话?那是他亲闺女!”
阮皓之抬起头,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哥,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我还能怎么办?!”说着,便拔高了音量。
孙尚恒按住酒壶,阻止他继续烂喝下去,看着他半醉的眼,道:“兄弟,哥哥我就问你一句,你必须说实话,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阮皓之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喃喃道:“我要轻音啊,我想和她成亲。”
孙尚恒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兄弟,所以你真是个癡情种子,一切都是为了感情,而从没图过顾家一星半点?”
阮皓之酒似醒了几分,“你,你什么意思?”
孙尚恒轻笑,“兄弟,哥哥当你是自己人才说的,你到底是想借着顾家作靠山呢,还是就要顾轻音这个人呢?”
阮皓之一下子陷入沉默,甩了甩头,片刻后才低低道:“我,我也不知……”
“若你真是不知,那也真是个糊涂的,哥哥就算要帮你也无从下手。”孙尚恒又道。
“哥,我,我真没想过,顾家和顾轻音在我看来就是一体的。”
孙尚恒看了他一眼,似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缓缓道:“兄弟,哥哥我之前就说过了,以顾轻音的家世出身,配韩锦卿和纪卓云都是绰绰有余的,她是能和这样的人站在一处的,兄弟你曾经也可以和他们站在一处,但现在不行了,若你还想着顾轻音,实在放不下,那也只有一个法子。”
阮皓之放下酒杯,眼神恢复了清明,急忙问道:“什么办法?哥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