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卿的眼眸沉沉如墨,“本相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断。”
云裳妩媚明艳的脸上有一丝扭曲,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细,“相爷难道不知?顾轻音她真的是不知廉耻”
韩锦卿猛地用力,下颔瞬间的疼痛让云裳无法继续言语,蛾眉不由得蹙起。
“她是怎样的人,本相清楚的很,你没资格说她。”韩锦卿手掌一扬,将她甩开。
云裳踉跄着后退数步,紧紧抓住一旁的栏桿才勉强站稳,妒意让她的面容渐渐变得狰狞,“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找她,看看她在宴会上究竟会做什么好事?!”
韩锦卿朝她逼近几步,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语调依旧淡淡的,“你做了什么?”
云裳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这在她整张表情狰狞的脸上显得非常怪异,“我什么也没做,顾轻音既然肯留在宴会上,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双目赤红,一字一顿道:“她就是个贱人!”
韩锦卿凤目半瞇,薄唇紧抿,忽的扬起手掌,狠狠落在她脸上,在静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裳捂住脸颊,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你为了她,打我?”
“我方才说过,你没资格说她,你逾矩了。”韩锦卿冷淡道。
远远的跑来一人,个子不高,穿着官员的服饰,正是贾纾。
她得了顾轻音的允诺,满场子要找云裳回稟,听她下一步的安排,却急得一头是汗都没见到人。
又看到一楼的正殿大门全部关上,她这才跑到外面来,正巧见到两道身影站在九曲长廊里。
她心中急切,看到云裳便跪了下来,道:“大人,顾轻音已在殿内,接下来”
云裳忽地转过身来朝她心窝上猛踹了一脚,尖厉道:“闭嘴!没用的东西!”
贾纾被她这一脚踹的眼前发黑,捂住心口,缓缓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韩锦卿看着云裳,陌生而冰冷的神情令她心口剧震。
他很快从她身边走过,朝正殿方向而去,衣袂带起一阵凉意,渗透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瞬间如坠冰窖。
她的身体沿着栏桿缓缓滑落在地,眼神空洞寂寥。
她的确嫉恨顾轻音,顾轻音有什么好,根本不配得到韩锦卿的青眼相待。
她就是要让韩锦卿看看,不仅是他,只要是朝中有点权势的男人,想要得到顾轻音都是轻而易举的,顾轻音并非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了权势和地位,一样会对任何男人投怀送抱。
不止这样,她还要把顾轻音送到在场最丑最色的吏部侍郎张文广手里,让顾轻音受那人的百般羞辱蹂躏。
若不是明筱鹤多事,临时改了宴会的规矩,她早就将顾轻音弄晕了直接送到张文广的床榻上了。
她看了晕倒在地的贾纾一眼,听她的口气,应是将事情办妥了。
她方才拖延了韩锦卿许久,他现在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又如何,恐怕张文广早就抱着顾轻音成就好事了,依着韩锦卿那般高傲的性子,张文广沾过的女人,就算再喜欢,他以后还下得去手吗?
想到这里,她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却说顾轻音坐在殿内,一颗心七上八下,眼皮跳得厉害,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想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朝殿门走去。
正在这时,明筱鹤缓缓走到最前面,暗红镶金的锦袍曳地,他转过身来,墨发倾泻在肩头,衬得一张白皙的面孔越发明艳,真真是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他看着殿内众人,微微一笑,朗声道:“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在座的一众官员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有个已经解开了衣袍的中年官员,大喊道:“快说,今天要怎么玩?”立刻又引起细碎的笑声。
顾轻音愣愣的站在那里,与明筱鹤视线相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陆清凤在她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袍,小声道:“干嘛杵着呀,快坐下。”
顾轻音僵直着身子,又站了一会,还是坐回了原位。
坐在她周围的女官都在轻声议论明筱鹤,“其实明大人也不错,官位虽不高,但人长成这个样子,女子都少有能相比的,何况还有偌大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