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阳光晴好。杨悠悠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将视线盯在一片虚化的静物中,脑海里却波涛汹涌电闪雷鸣,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展赢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地步。这是颠覆了她之前所有打算的意外,她还放纵的让自己连回想都不敢,回去了未来以后她要怎么处理这些状况,又要怎么整理自己?
她走神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少年则伏在她的身上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你后悔了?”展赢的脸上蕩开一种只有情欲得到纾解后才会出现的慵懒,不符合他年龄的惑人媚气让他连说话的声音都酥起了沙。
杨悠悠蓦然回神,抬眸迎上少年一直凝在她眼睛上的视线,她没回答他的提问,而是淡然问道,“那么你呢?跟我……做了爱之后,心境有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我?”少年不知道她想得到关于哪方面的答案,但按照她一贯的思维来分析……他翘唇微笑,那是晃眼到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心悸的极致愉悦,“我知道书本上解释的‘幸福’,也看过影视剧里编撰的‘幸福’,但那些片面的理解只是教会我怎么与人相处融洽,教我怎么把自己伪装的更融于社会……悠悠,在你心里,我应该因为我们发生关系以后变成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被他反问住的杨悠悠一时回答不上,她其实也搞不懂自己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是‘做爱’不过如此?还是‘做爱’之后多巴胺分泌过剩让人更爱?这两个好像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么……她究竟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
“悠悠,你不用把所有问题想的过于复杂。”少年凑近她,用鼻尖轻蹭她的鼻尖,空气中暧昧摇曳,“我说过了,我只要你,我想象不出自己没有你的样子,也不会去想。再说的更加清楚一点,我对你的索取自私贪婪到无法用任何感情来形容,喜欢?爱?根本不够。”
光影柔氲,两双眼睛在交汇中是纯粹沉迷,也是缱绻温柔,不知是谁的呼吸先乱了调,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先蹦出了大声的‘噗通’,美眸轻颤下,是少年先行靠近的薄唇。他轻轻地舔吻上女人的唇瓣,舌尖探入微启的唇缝里温柔逗弄,直到把迟钝的小舌勾弄的起了反应,才相互卷绕着呼吸相抵相融。
迷情的吻让杨悠悠禁不住颦起眉头,太过让她舒适的舔舐激出了一层弥漫她眼中的气雾。少年也没有比她沉稳到哪里去,灵活的长舌碾着她的舌尖缠绵游走,每每俩人情不自禁的吮嘬到一起,都分不清是谁在轻吟喘息,又是谁在迷醉中更加渴望的吸吮。
温暖酥颤的感觉由舌尖扩散至全身,少年活动位置,把女人从趴姿反转成仰躺,刚有几分晕乎的杨悠悠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展赢尚在发育中的紧实薄肌在她的触碰中骤然紧绷,他是真的受不住被她的任何直接碰触,甚至有时候,他连接收她的视线都忍不住想要哆嗦。
她先占据了他的心脏,又随奔涌的血液渗透进他身体里每一处,好想……好想把她完完整整的吞进肚子里……
杨悠悠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哆嗦,她只以为那是因为接吻太舒服而没有去注意少年灼暗的让她背脊发凉的眼神,她突然知道自己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了。
夺回被他越吮越紧的唇舌,她把脸埋向他的颈窝,带着轻喘的声音酥软道,“展赢,我希望你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弄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你的年纪跟遭遇让本该简单顺畅的人生变成如今这副不健全也充满了不确定的模样,不要受任何外界的影响,包括吴晓蕾,包括你的父母,包括古世勛,当然也包括我……”
展赢被她打断了浓情蜜意,可耳听着她用还没恢复镇定的声音叙述着无比冷静的话,他当即忍不住用自己有力的臂膀顺势把她搂进怀中抱紧,“我会保存证据的,你敢不要我,我就去告你。”
杨悠悠刚酝酿起的情绪被他一句话顿时打回原型,无语至极的眼望天棚。
“悠悠,你是怎么做到刚跟我那么疯狂的做完爱就立刻抽离的?有个词叫什么?‘贤者时间’?你是做完了就想拍屁股不认了吗?还是觉得跟我做爱没有意思?又拿我的年纪说事,又旁敲侧击的试探我,你要是不清清楚楚的跟我说明白,就真的别想走了。”少年抱着她,说的无奈又有几分委屈,“你不就是还不够喜欢我吗?我知道……我也没想让你像我贪求你一样贪求我,好歹……好歹你别总想要推开我啊……”
杨悠悠听着听着就有些心虚了,本来她一直稳站立场目标明确,偏偏不知在什么时候由不得她自己说了算了,她想扭回正轨,面前又堵着那个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不该去招惹的未成年,真的,不用他去提出告诉,她早就已经给自己判好量刑手铐加身,他可以随心所欲,可是,她怎么就也跟着随波逐流了呢?
她确实后悔了,也确确实实的逃不开‘贤者时间’对她的恶意诅咒,可她越是想要把自己进行利落的切割,越是明白自己的心里早就被他扎入根系。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原点就好了,回到那个他们本不该相遇的原点。无论最后有没有关于这段荒谬经历的记忆,她都希望无论自己还是展赢,都能活在自己认为最好最惬意的人生旅程里。
杨悠悠抬起手,轻轻环住少年的后背。她已经对他说过太多次了,可惜的是,他的性格已经被磨难刻画成现在这副模样太难改变,也不知道她现在给自己埋下的伏笔,在未来又会掀起什么风浪。
两人默默互拥,少年火热的体温透过紧贴的肌肤熨烫在杨悠悠的身上,没一会儿俩人的胸腹与脖颈都泌出一层细汗,又是让人深受影响的暧昧涌动,莫名颤了的呼吸弄得彼此面红耳赤。贴近的脸颊火烧火燎的烫得很,心口藏匿起心脏却藏不住那‘怦怦’击跳的震动,直让这一对像偷吃了伊甸园禁果的男女顿时有了喘不过气的情愫。
少年忽然抬起头,喘着颤息纵着自己把那股又烧到他小腹的邪火往下送了送,“悠悠,我们再来——”
个屁!杨悠悠没出声,但是她的行动已经将内心里的声音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等少年发表出更多言论,她抓起枕头玩闹一样往他脸上一闷,在他分心反抗时,她借机翻身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