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他怎么样,他爹妈怎么样,反正我跟钱没仇。”房曼静低头在记事本上记录数据,“你最好也把心态摆正,等你什么时候能挑客户了再随便你喷。”
“我说曼静姐姐,你知道现在社会上形容你这样的人有个名词吗?”
“什么名词?”
“职场老油条。”
房曼静撇撇嘴,“油条怎么?不当饭不管饱吗?”说完她摇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理,她为人处世如此也是被社会跟公司磨砺出来的,孔凡那般,也不过是跟她观念不同,人各有志,今天是她多话了。
清水毛坯房里安静了下来,两位设计师拿着卷尺各顾各的在屋中继续测量所需要的数据,再没说话。
展赢乘坐电梯下行,电梯在十一楼时停了。他的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抬起,随着缓缓展开的电梯门,最先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圆头瓢鞋,然后是墨蓝色的西装长裤……
拘谨的站在电梯口的杨悠悠见到电梯里有人明显愣了一下,思绪在乘与不乘之间来回摆蕩。这时,电梯门已经开始缓缓关闭,电梯里的年轻人伸手按住了开门键。
“不乘吗?”展赢嘴角上扬的微笑莫名有点施展不开,便只能镇定的看向电梯外的女人。这样的天气穿着高领毛衣,此地无银叁百两吗?脸色也不好,看样子被迷奸的打击对她有点大,那下次尽量在她清醒的时候做好了。
“谢谢。”捂得十分严实,甚至在毛衣外又加了件外套的杨悠悠握紧了手中的帆布包带,低着头抬腿迈进电梯并走到了最里侧,转回身站定,视线直直盯着电梯门方向。
她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现在这一身不合时宜的装扮可能引起的侧目,总比把那些恶心至极的痕迹露出来的好。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从按键上收回,展赢将注意力重新投放在手机屏上,只是这时候他能看进去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楼很快就到了,在展赢走出电梯后,杨悠悠紧随其后也走了出来。相较于展赢慢悠悠晃蕩的步伐,杨悠悠显然是急躁的多。
她渐渐超过了展赢。而展赢则在她超过自己时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留着女人身上的淡淡香气,他盯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眼中尽是不加掩饰的贪婪与占有。
杨悠悠记下了警察留给她的电话及地址,她不知道这件案子要多久才能查出结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随时做好迎击的準备。如果罪犯落网,她已经打算好要出庭为自己辩护,无论即将面临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她都不能败在眼前。
展赢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杨悠悠,他止住脚步,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伸舌舔了舔嘴唇,是刚才吃糖齁到了吗,嘴里真是又甜又渴。
他没想她会报警,而且还这么快。也不知是哪个二百五告诉他女人遇到这种事多数都是选择吃闷亏,不过算了,谁让她是律师呢。他已经把罪证销毁的差不多,只除了他特意留给她的精液,希望她能从中体会到他的心意。
唔——脑中突然出现昨夜的种种画面,展赢站在步行道上突然弯腰蹲下,然后低头解开鞋带再慢悠悠的系上。操她这件事儿真的不能开头,有了开始就有了瘾,让他无时无刻都不能停止回想。
勃起的下体蜷在裤裆里涨的难受,可他也不能一直蹲在这里解鞋带系鞋带等着这兄弟自然消下去,展赢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给兄弟一巴掌,最后还是舍不得,别别扭扭的移到绿化带,矮身坐在了石阶上。
他掏出手机随便滑动假装在玩,脑子里却在回想从窃听器中得知的内容。那两个警察需要调查一下,就算他不打算做什么,也需要了知道基本状况。
他是一点儿都没在担心自己,说实话,其实暴露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这世界能操纵的东西太多,只要有足够的钱、足够的人,哪怕是颠倒舆论导向都不要太容易,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就连那强奸幼女的,司法都能创造出个‘嫖宿幼女’的新名词,更不要说强奸成立还能做无罪辩护了。
她是律师,为什么却连这点儿事还不懂呢。杨悠悠,你大概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从很久之前……
展赢从裤兜里又掏出了另一部手机,翻到他需要联系的人拨通。
警察所指定的司法鑒定机构离杨悠悠所住的公寓很远,她出了小区范围直接招手打车。在打车前她其实是有犹豫过要不要省钱坐公交车,可想到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不想跟任何陌生人离得太近,打车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司机例行询问了她的目的地便驱车前行,他似乎有点好奇这名乘客此时的装束,看样子是想开口跟乘客搭几句话,可当他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与对方的视线撞到一起,对方严肃冷冽的表情让他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现在这世道,奇奇怪怪的人太多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闭上嘴少说话。
到了医院,杨悠悠下了车直接拨通了警察所留下的手机号码,对方很快接了电话,话筒对面传来了女性的声音,这让杨悠悠心里莫名轻松了些。
对方指引她直接去了医生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杨悠悠又看见了之前去过她家里的两名警察。
“行,那我们先出去了。”方武跟女医生李维宁打了招呼就跟江海俩人离开了办公室,在与杨悠悠擦肩而过时,他刻意避免自己碰到她以造成她的不适。
杨悠悠比他反应还快的后退避开,随后客气的朝方武一点头,抬脚迈了进去。
方武随手把门带上,就跟江海随便找了张椅子坐在走廊里。
“你是杨悠悠?”得到对面女人準确的回复,李维宁示意杨悠悠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然后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你的事情他们都跟我说了,我现在跟你说一下我们所需要做的鑒定程序……”
杨悠悠后背挺得笔直,认真的听着医生行使告知义务,而每一项程序,似乎都在不断提醒她,她被强奸了,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