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云离开后,整个寝宫都陷进了一片死寂。明若依偎在须离帝怀里,一双大眼充满了惊惧,两只白皙的素手平贴在须离帝胸前,不敢乱动,亦不敢开口说话,只察觉到掌心下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但速度……似乎稍稍快了一些。
他不高兴了,明若很清楚。
所幸须离帝并没有跟她耗多久,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揽着明若朝床榻的方向走,由于今日是大喜之日,原本用的明黄色床褥与白色纱帐皆换成了喜庆的朱红,整个盘龙宫都贴满了喜字。
紫眸微瞟,“沐浴过了没?”
明若慢慢摇了摇头,“还没有。”
“唔,若儿,你能否给父皇一个合理的解答,比如端木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尽管心底不喜,但须离帝仍然非常恬淡的望着明若,俊脸微微撇向她,薄唇勾起,笑得柔情万千,但眼底却满是冷意。
小手握成拳,抖了两下,明若深深地吸了口气,咬住下唇,慢慢地说道:“父皇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么,否则又怎会準许我从大殿上下来?”他不过是给自己和云郎下了一个两人都会去鉆的套儿罢了。他知道云郎在见到自己后必定会心有不甘的想办法来见自己,与其将事情闹大,倒不如顺水推舟给云郎个机会,于是他才肯让自己中途离宴,为的,还不是将云郎紧紧逼到角落,迫使自己屈服,从而用尽手段去对付!
“若儿,父皇可不爱你这样说话的态度。”长眉挑起,须离帝慢慢抚上明若的下巴,微微一笑。
“有些事情是即使知道也不可以说出来的,你懂么,嗯?”那样的话就算不会给她自己招来麻烦,也自然有人替她受罪。他不舍得在她身上动粗,但能拿来做替罪羊的比比皆是。
“……若儿知错了。”明若乖巧地顺着须离帝的手臂偎入他怀里,水一样的大眼一下一下的眨动着。
“请父皇恕罪。”
“父皇自然是舍不得罚你,你最清楚了。”须离帝挑起她的小下巴,薄唇抿出一抹清浅的微笑,凑了上去,灵巧的舌尖瞬间撬开明若的唇瓣,缓缓地探了进去,含起她香香软软的小舌头轻轻吸吮。
“没有沐浴凈身这大婚就不算完成,既然若儿还没有洗,就陪着父皇一起好了。”
闻言,明若双眼一瞠,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就算是和云郎成亲一载,她也没有和他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现在、现在父皇却要她陪他一起沐浴凈身?!她惊得脸色泛白,连忙想退出须离帝的怀抱,之后再做打算,可须离帝就像是能看清楚她在想什么一样,大掌早就在她腰后等着她,明若只是退了两寸左右的距离,就被他又给拉了回来。不仅如此,他还咬住她的唇瓣调笑道:“怎么着,若儿想逃?”
就算是,她也不敢承认。
“……若儿不敢。”
“既是不敢,就陪父皇一起,然后顺便考虑考虑端木云去山东那边赈灾的事情如何?”他微笑着看着她,丝毫不以明若苦色弥漫的小脸为意,修长的手指不住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那上面犹然有着一层淡淡的胭脂,衬得她的小脸更是美不胜收。
明若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因为须离帝根本就不需要她的答案,他已经为她决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答不答应一点也不重要。总之,就是要顺着他的心意走,并且将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忽略掉就是了。
他说赈灾……谁能担保这一次他不会利用山东的蝗灾来困住端木云,甚至弄死端木云呢?如果连两国相争时最重要的军队都能因为私利牺牲,那谁能确定他不会再去牺牲一些平民百姓?
须离帝是个睿智绝伦的皇帝,但却绝对不是个爱民如子的皇帝。
这个天下是他的私有物,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心意走,任何人都没有说“不”的权力,他有那睥睨天下的能力,更有着将这一切作为棋子与玩物的本事,所有的规则伦常他都不放在眼里,明若甚至不知道为何会有须离帝这样的人诞生。只有一个他便已经让人胆战心惊,倘若再多出几个这样的人,还不知这世间会乱成什么样子!
唤来宫女将已经半冷的水抽掉,天气虽然不算狠冷,却也决计称不上温和,他自是不畏严寒,但他娇俏的小东西却娇弱的狠,不好好护着会染了风寒也说不定。
池子里的水狠快便重新换好了,宫女们在请过安之后纷纷识趣的退了出去,没人敢像平时一样随侍在侧,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今日的心情较之以往的难测明显是愉悦的多,也是,哪个男人能在得到这样的美人之后能不开心的呢?
须离帝松开怀里的明若,牵起她的小手走到屏风后面,池子里的水正冒着汩汩的热气,水面上飘着各色美丽的花瓣,迎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花香。他看了明若一眼,嘴角噙起一抹笑:“这些宫女倒是有心。”
明若艰难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却不知道须离帝身上那股白花曼陀罗的香味到底是从何而来,他从不佩戴香包,凈身的时候也都用的清水,但那香气始终萦绕在这盘龙宫的每一个角落,浓郁的教人想吐。
凤眼瞇起,须离帝放开明若的手,舒展开自己的双臂,用眼神示意她为自己宽衣。明若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粉唇颤了颤,终于还是走上前去,微微哆嗦的小手伸到须离帝腰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解开了他的腰带。
龙袍落地,露出里面的雪白中衣——无论四季,须离帝都穿的异常单薄,他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冷热。
葱白的素手抚上中衣的盘扣,明若挣扎着一颗一颗解开,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心里明明是不愿意的,她明明是想要反抗的,可是眼前这一幕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了。
屈服,这是多么令人难堪羞辱的字眼。
褪去须离帝的中衣后,他身上便只剩下险险遮住全身的亵衣与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