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段止青看不下去了,手举火把,站出来说道:“还请公主不要恐吓捉弄这群出家人,请移驾方丈为公主备下的厢房休息。”
“本宫可没有恐吓他们。”薛品玉高昂着头,看见了挂在天边的两颗星,又用余光瞄见圆舒站在井边取水喝。
这和尚喝水,腰板都挺立的极正。
她脸上一露出坏笑,段止青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当她向圆舒跑了过去,伸出手想推圆舒的背,想吓一吓圆舒,段止青出声道:“圆舒师父,小心!”
那耳垂颇大的耳朵动了动。
及时闪身一让,薛品玉扑了一个空不说,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整个人就往那口深井跌去。
啊……
圆舒伸手去抓,段止青一个跨步沖上去。
但还是没有赶上。
噗通四溅的水声响起,人已跌入了深井中,两只想要抓她的手都抓了个空。
这让跪在地上的和尚们都看愣了,刚才还叫嚣要杀掉他们的公主,这会儿就自己摔进了井里。
井深约二十五、六尺,井水不多,只淹到薛品玉的胸前,尚可呼吸,可薛品玉还是害怕到在井水里扑腾,喊着救命。
段止青想要跳下去救薛品玉,被圆舒拉住:段公子,你跳下去了,井中就困了两个人,纵你武功再好,你也从这光滑的井壁里爬不上来。
可公主,不能不救啊!段止青心急如焚,看着在井中的薛品玉,说道,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圣上定会把我们所有人的脑袋都砍了。
不是不救,是要想办法救,切勿沖动行事,我们从井里取水时,不是人下到井里去取水,而是水桶丢下去,利用水桶将水打上来,同样的道理,寻一条牢固些、粗些的绳子抛下去,让公主将绳子系紧在她的腰上,井边的人合力拉起绳子,公主就会被拖上来了。
圆舒说完,段止青立刻安排属下去找一条粗点的绳子来。
公主,你再等等,卑职很快就把你救上来。段止青趴在井口,朝井底的薛品玉焦急说道。
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薛品玉又冷又怕,半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两排牙齿忍不住打着颤。
由四条粗麻绳搓成一条的绳子被找来了。
段止青与他的属下从井口抛下绳子,指挥着让薛品玉如何往腰上打结,才会更牢固。
圆舒瞥了几眼,走到还跪在地上的方德面前,将方德扶了起来。
师父,别跪着了,快多备些厢房,公主带了十名护卫,三十名下人,那些下人有一部分留在了山脚,明日才上山,还有一部分的仆人落在了后面,他们带了十几辆马车的行李,我们这座小庙,容不下他们,需把竹林后院的废弃茅草屋打扫出来给他们住。
方德心疼地摸摸圆舒的脸:你受苦了。
若说背公主上山是苦,那的确是苦。
可比起不背公主上山,就要被这刁蛮的、无半分淑女仪态的公主找宫女给蹂躏了,圆舒觉得自己还是宁愿受些苦,保住清白要紧。
女子的清白是清白,男子的清白同样是清白。
薛品玉从井底被拉上来后,圆舒早已和师兄弟们去打扫茅草屋了,段止青把从自己身上脱下的外袍披在了薛品玉身上。
而后爬上山,赶到明光寺的桃夭拥上了浑身湿漉漉的薛品玉,听闻薛品玉摔进了井里,连连感叹这里的庙灵,幸亏有佛祖保佑,才保公主平安无虞,毫发无损。
桃夭将坐在地上的薛品玉扶起,想要送去厢房换下打湿的衣服,免得受了风寒。
刚一扶起来,薛品玉就察觉到自己的下体有一股液体,缓缓流了出来。
小腹下坠着,伴随着一种隐隐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