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又可怜的哭声让周知允闻之心碎,捏紧了拳头,才堪堪忍住没有再次挥向自己的父亲,哭声也将隔壁房间的周母吵醒了,她一看床上没有老伴的影子,再听次卧里的动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鞋子都来不及穿,跑过来一看,才到房门口,屋里的景象让她血压“蹭”地飙高!
老天!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老伴上衣凌乱,裤子没了,一根尺寸可观的大鸡巴昂扬挺立着,呆坐在亲孙女的床上!
看他表情,好像更加癡呆了!来不及细细研究他,儿子和孙女又是怎么回事?!
儿子赤着上身,衣服裹在了孙女身上!孙女呢?裹着她爸的衣服,露着大腿,奶子压在她爸胸口,都压出副乳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她?!
周母感觉两眼冒着金星,耳里一阵轰鸣,她气得浑身发抖,一步跨到床前,也不问儿子孙女,只拉住孙女的胳膊,将她一把扯离儿子的怀抱,再一个狠厉到骨子的耳光重重甩了过去!
“啪!”
“妈!?”
“奶奶……”
“青青!”
周母听到儿子振聋发聩的叫喊还没有怎么样,听到老伴又沖着孙女喊“青青”,什么也不说,反手一巴掌打在凑过来的周父脸上!
一巴掌不过瘾,又是一巴掌,直到第三个巴掌,周知允才拉住了周母的手,怒吼道:“妈!你们老父亲要打,能不能关起门来打!能不能不要扯小涵进来?!妈,你为什么打小涵?!为什么?!她做错什么了?!你知不知道爸,爸他……你不仅不关心她,你,你还!你还打她!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让儿子失望了吗?周母心里冷笑,并没有当一回事,她打了周父两巴掌,打得有多狠有多重,看他红肿的脸,就知道。
但是,她有多爱周父,儿子和孙女知道吗?爱之深,恨之切!
谁能体会她老了老了,忽然知道丈夫一辈子不爱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和初恋情人有个私生子的悲哀呢?
谁能体会她一眼看到这床上凌乱不堪,心里熊熊怒火呢?周父白天就缠着孙女,她不是不知道,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周父脑子不清醒,半夜跑过来欺负了孙女,但是她就是要打孙女一巴掌!如果可以,她还想再补一巴掌!
她爷爷欺负的她不假,但是难道不是她搔首弄姿,勾引老男人?不仅勾引爷爷,还勾引她自己的亲父亲!
瞧那弱不胜衣,西子捧心的林黛玉样子!就算她爷爷脑子不好,他一个七十多岁的癡呆老人,她若真想拒绝、抵抗,会没有办法?
带着个外姓人回到娘家拖累自己的父亲不说,还打扮得那样花枝招展,一点都不像离了婚带着孩子的女人!
想她姚凤兰嫁到周家,省吃俭用、艰苦朴素了一辈子,就算周大年不喜欢她,她也处处、事事以周大年为尊为先,这才是做女人、做妻子的本份!
可她这个娇孙女,和她那个离了婚的母亲一样!只知道把自己当公主,拖累她宝贝儿子!
她这巴掌,其实更多的是借题发挥,更多的是同为女人的满满不甘与嫉妒,还有对儿子的心疼,还有没有孙子可抱的怨恨!
勾得爷爷半夜爬床不说,衣衫不整地窝在她爸怀里,周家的门风和面子都要被败坏尽了!
所以,她怎么能不打她耳光!
周母甩出的三个巴掌,都没有消解她心头之恨,她恨恨地对儿子说道:“你吼什么?我打你女儿,你心疼了?她多大了?都当娘的人了,需要你心疼?还抱着哄?看看你们父子的样子,我都没眼看,我打的不应该?好好的一个家,让她搅成什么样了……”
周知允简直听不下去,加重了语气打断母亲的话:“妈!小涵做错了什么?难道不应该都是爸的错吗?不,还有妈你的错!”
“我的错?!”
“对!你的错!你一辈子就省那几个钱,爸摔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早点带他上医院,他未必会有今天这样糊涂!”
“你个没良心的!我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心疼你工作忙,没时间……”
“我是爸的儿子,爸摔了,要怎么做,我自己知道!他是你丈夫也是我爸,我有知情权!你口口声声为了儿子,你的爱有多自私多可怜,你知道吗?你爱自己的儿子,我就不爱自己的女儿了吗?你爱了爸一辈子,爸感激你吗?你只感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