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韵院内,琴声幽怨而低沉。
“成了。”坐在洛神师面前的,是国师。月光下的两人,一个幽魅,一个淡雅。两个字如石落水平面般,猛地击起了涟漪,“崩”地一声,琴弦断了。
洛神师怔然地看着被琴弦弹伤而渗出血的纤秀长指,似乎忘了破伤的疼痛。
“仅一面之缘,你竟陷得如此之深。”国师声若竹林风般幽然。
“一面之缘?”洛神师好看的唇角泛起了嘲讽的笑,“我与她,只有一面之缘,却有刻骨的温柔相视,十分的心心相知。可笑的是你啊,国师。圣母汤啊,呵呵与人家精血相承,情欲相连,这辈子,可感受其欢,却不得其愉悦。”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义。”国师微怔,长指抚摸着自己的唇,仿佛还残留着湿润。下一秋季,他置手于膝上,淡淡地仰望着月圆之空,一股月华顿时流泄在他身上,蕩起层层光华。
洛神师见状微微讶异,如此变化,他却是惊天而不变。
“灵之血脉,国之传承,家之温存?孰轻孰重?”洛神师满心的叹息与疑问。
“此时此刻,此生此命,已不容他想,唯有顺着命脉走下去。”国师依然是淡如薄云的口气,心底刚升起的无限柔情马上被他压了下去,他低声像是自言自语,“她的命盘,我永远无法算出来。以前是一个变数,现在是个未知数,天数已变,是福是祸,我怕……”
“怕什么?此刻她与王,一定是花好月圆情相悦,而经圣母汤后,王必更加专宠于她而无法自拔,这不正是你的心愿,你的大功劳吗?”
“一切确实在我的意愿掌握之中,但未知之变总令人不安。”他淡然道。
“我在她身上闻到了媚欢丹的气息,是你的杰作吧。”
“不,我不过是不着痕迹泄露给了唐国公而已,谁知道他们心急求成,下料得这么猛……”他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投去遥远的天边某处挡过月华的身影。
“有人潜入王宫了。”洛神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云王。”
“呵呵,他可是风流惯了,不知道今晚又想去玩王的哪个女人?”
“自古风流亦多情,此情不关风与云。”国师轻叹道:“换个乐器,再把之前那首曲子调与我听一次吧,嗯,手没事吧。”
洛神师这才发现血已流了不少,只是感觉不到疼而已。他轻笑道:“我弹的,不如她唱的。你是国师,常伴王身边,还是有机会听到她唱的。”
国师面色微恙,似乎刺疼了他的某根神经,“让你弹你就弹。”
洛神师讶异地看着他,他还以为,他是神仙般的人物,早已没有喜怒哀怒了,这会说话竟带着恼意。半晌,国师终于恢复了平淡,“你若不愿就算了,我走了。”说罢身形如影,掠向月空,眨眼功夫已不见身影,仿佛与月华融为了一体。
“说走就走,无情之人果真连孤独都不懂,自己又何尝不是动了情才尝到了孤独与嫉妒的滋味。”洛神师摇头,倒酒端杯,仰望着夜空轻语低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碧池宫内自碧池到寝宫,数百米的弯曲长廊,皆铺上了鲜艳的红妆。每隔十步皆挂上了大红灯笼,梁栋之上皆缠绕着锦锻红丝绸和大红花束,将个冰冷的宫殿愣是装扮得喜气洋洋,如大婚般喜庆。
来时龙胤风讶异不已,看着一个个忙碌而欢声笑语的奴才,感叹于奴才们的巧手与用心,他们每一个都代表着自己的臣民,民乐,君王自然也乐。娘娘要侍寝了,此夜过后,必定是飞上枝头成凤凰,就连那些原本瞧不起碧漾娘娘的奴才,此前都像打了鸡血般拼命赶时间干活。
然而此时一切已布置妥当,此处也无一人来打扰。龙胤风身着珠红锦衣,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看着怀抱着仅裹着大红绸缎的娇人儿,只觉得步子轻快得要飞起来般,既悠然又带着丝丝期盼的迫切,直奔寝宫而去。
缩在龙胤风的怀中,刚开始唐碧是惊颤的。在她被他大手捞起的那一瞬间,她原以为他会就地要了她。然而,他却是扯过早就準备好的红绸缎子,将包裹珍品般将她小心翼翼包好,再搂入怀中,大步地朝前面走去。
她分明感觉到他暗沈的眼眸中充斥着浓重的情欲。但在他一步步踏出后,他的心跳开始平稳了,步伐也坚定了。一路走来的喜庆令她忆起了与莫凡的那场婚礼,他个儿还算高,也算健壮,但抱着她从她家走到车子,步子是虚浮的,因而她觉得非常的累,生怕自己滑下来。
而此刻在他的怀抱中,她竟感觉到如此的沉稳,舒服。好闻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和上初夏荷叶的清香,以及四周刻意摆放的花香,熏得她整个人晕乎乎的,似有些沉醉了。望着他面带的微笑,她竟对呆会要发生的事心生些许期盼。一想到她将和他袒裎相对,盛情承欢,便觉得心生羞赧,一时间脸色微红了起来。
“想什么呢?”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硬,只是多了个呢字,便觉得轻柔了许多。
“想……想王赐的花好月圆宴。”唐碧羞答答地撒谎。
“本王觉得碧儿在想玉骨合欢床呢?”他笑了,笑将脸部整个僵硬的线条融化了,因而合成了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剎那间眸中的耀眼光彩叫唐碧失神了。
他唤她,碧儿?曾经,曾经的莫凡,也是这般唤她,唤得她心里胀满了喜悦,唤得她愿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曾经喜过而伤过,但此刻再来一次,她仍然是喜的,她已经作好了伤的準备,死过一次的人,不怕了。只是他一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必她做这些,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玉骨合欢床,唯有合欢,才是他所求,才令他欣悦吧。那就好好地,放开自己的去合欢吧。
“可碧儿怎么觉得那金风玉露味道更好?”唐碧淘气地笑了。
龙胤风闻言,微愣了片刻,瞬间便掬起了笑意,“好,听碧儿的,先喝金风玉露,这样才能更添情趣。”说罢,已至寝宫大门,以苏含,亦心为首,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喜形于色地大声道:“恭迎帝王,恭迎碧漾娘娘。”
“都起来吧。今个儿布置得很好,统统都有赏。”龙胤风仿佛也被感染了快乐,苏含引二人入殿内,一桌花好月圆宴已摆好,臻品八彩碟,热菜,汤类,主食,甜品,水果拼盘,一应俱全,其丰富奢华堪比五星酒店高消费婚宴。令唐碧惊讶不已。
苏含侍候着龙胤风,亦心侍候唐碧,替二人各夹几道菜。苏含正欲替他倒酒,他挥了挥手令二人退下。唐碧被包裹得动弹不得,被他们别有深意的笑羞得脸红耳赤。龙胤风夹起菜,递到她唇边,“来,碧儿。”
“能不能解开让碧儿自己吃?”
“不,今个儿让本王为你效劳,此生也许仅此一次。”龙胤风的话语是真挚的,眼中闪烁着别样的情绪,叫唐碧感动得心都软了。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吗?这分明像似新婚之夜温柔至极的丈夫啊。唐碧乖顺地张口接下。龙胤风端起精致的白瓷酒壶倒下一杯,一饮而尽。再倒一杯,起身将唇凑了过去,唇角勾勒起魅惑诱人的笑,令唐碧猛地心如鹿跳。
他这是要,要用嘴对嘴的方式,喂她喝下交杯酒吗?眼前的唐碧一张若天然玉石般浑然天成的五官精美得无与伦比,柳眉如烟,鼻尖小巧,鼻息如兰,不知道是因羞还是因怕使得嫣红的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两片娇嫩的唇瓣轻颤着。额前微湿的几缕长发微湿凌乱,衬托在雪白如冰玉般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平添几分柔媚。
她太美好了,纯凈得没有半点艳媚与娇冶美,竟令他有种自惭形秽而有种想要摧残毁坏的欲念。但当他看到她的眼眸时,却怦然心动了。那是一双如星辰般的大眼,微盈着湿润的雾水,既似星辰般迷离,又似星辰般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从她的眼中,读到了一种纯善至美的纯真爱恋。
他的心刺疼了,她的眸澄亮得像一面镜子,似乎瞬间将便他的内心倒映出来。他既慌又恼似的,猛地攫住了她的唇瓣,辛辣的酒喂入了她的口中。
“咳。”她被呛得微蹙眉头,他想松开唇,却尝到了香甜的甘露般,竟舍不得松开,长舌立即扫蕩进攻。大手捞起了她纤巧的娇躯,在她还没喘过气来,她便被放倒在床上。
翠绿色大床仿佛是个天然的玉石打造而成,晶莹剔透而散发着幽冷的光芒,然而挂上丝质顺畅的粉色绸帐,便卸去了几分冰冷,而铺上大红锦缎的喜庆婚被,不但不突兀,更如荷叶中盛了朵艳红莲花般美丽。
而在这荷叶莲花中,一个有心点火,一个无心承欢,一场翻云覆雨的欢愉激情上演。
“嗯……”一个吻便挑起了唐碧的激情,叫她羞郝不已。莫凡不是没吻过她,但他的吻就跟他的节奏一样,动作温吞,却是快速结束。每次都在她还没进入状态,他便半软不硬地挤进了她的身体,在她还没享受到欢愉,他便偃旗息鼓了。唐碧从未敢怨过他半句,总以为是自己太过保守,所以总跟不上他的步子。
而云王,从未吻过她的唇,唯有吻过她的那个茉莉花香的男人,却生涩得紧。哪能与身经百战,经历无数女人的帝王龙胤风相比。
帝王就是帝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悍的进攻。带着浓重男人气息的舌尖霸道地顶入最深处,摩擦着她娇柔的香口内壁,将她挑得痒酥难耐,香舌欲自行解救着,他却毫不留情地卷起,将其牢牢锁在其中,耍玩着,惩罚着。
他真是爱极了这种柔滑娇嫩的味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想要吻她,狠狠的吻她的。激情再度被挑起,一手抓上了她的娇乳,丰盈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神一蕩。大手搂起她的翘臀,猛然压下了身子。
“啊……”惊呼自唐碧口中溢出,通红的脸上尽是震惊。“好……好……”
龙胤风为她单纯又直接的反应畅快地笑了,“碧儿,喜欢吗?”作家的话:今天好像没啥票票和礼物哦。是不是苏苏太贪心了?呜呜……有票票苏苏码字更会有激情的——没激情更要看笑话,看笑话。女:噢,请你不要吻我……女:噢,请你不要吻……女:噢,请你不要……女:噢,请你不……女:噢,请你……女:噢,请……女: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