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殿,雪公主瞪着坐在秋千上被龙胤墨推着飞扬起的女人,“你已经得到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抢?”
唐碧呵笑地扫过她身后紧跟着的一言不发的男人,“为什么?我以前把目光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直到他把我杀死……”龙胤墨闻声陡然抓住了她,她靠着他的胸膛,低喃道:“我才学会对所有喜欢的东西保持着距离,这样似乎才能让我知道什么是最不会被残酷抛弃的。然而,爱一个人,充满了变数,于是我一退再退,静静地看着,直到我看到真挚的心。”
“这跟本公主有什么狗屁关系?”雪公主出言不逊地叫嚣。
“你还没被杀死吗?”唐碧微微掀眉,“莫冉没有伤够你,所以你没有看到吴少南,吴少南还没伤够你,所以你还没有回头,我建议你回头看一看。”
唐碧的声音好听而充满了诱惑,雪公主似乎被牵引着,真的回头望去,对是了天宇仓皇失措的眼神,他瞬间收敛,对唐碧投过一抹肃杀的冷意,身后的龙胤墨原本仿若陪衬般,此刻骤然长发一扬,狂炙的气场罩住了秋千的人儿,迸射出去的杀意叫天宇惊慌失措地拉过了雪公主,以极为保护的姿势拥入了怀中。
“天宇叔叔我……”
“别怕,有我。”天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调,却似乎多了一丝颤意。
唐碧婉然嗔了龙胤墨一眼,嘻笑地拍了拍手,“有趣。”
“姐姐为何这般开心?”龙胤墨不解地问,从二人离开到现在,都快过了一个时辰了,唐碧的唇角还挂着笑意,他有些酸溜溜地问,“是因为吴少南?”
“不,是因为那个天宇。”唐碧腻在他的怀中,纤指在他掌心随意地划着圈,如带电的光笔般,一缕缕的蓝光顺着她的纤指流入他的体内。如今她也学会使用灵术替他抑止噬情蛊的啃咬了。
她将那日船上被天宇击中后,天宇带她离开时,对她的漠视细说了一遍,龙胤墨忍不住拍了下她的俏臀,“国师说得没错,你有时候还真是欠打。”
“啊,为什么?”她娇气惊呼。
“有了我们还不够,恨不得吸引全天下男人是不是?”
“不,不是,人家只是……好奇……啊……哦……”
“别叫了,有那么疼吗?”
“不,是爽!”唐碧狡黠地咬耳低喃,在看到男人脸色陡然欲火涌动时,瞬间跃了起来,“哈哈哈……”
很难得,今日龙胤风还没踏足碧波殿,龙胤墨陪唐碧睡下后,悄悄起了床,嘱咐亦心小心照顾着,便掠出了王宫。
艳冠楼上,一双眼睛捕捉到他如箭离弦般的身影,顿时欣喜若狂,“走了,终于走了。”
“玲珑公主,那些什么浴桶丢老鼠,棉被放蝎子的手段,王可是早就知道了,小心惹火了他会治你的罪哦。”
华拉玲珑骄横傲慢道:“他敢,他若动我一根毫毛,我哥会带狼骑士踏平他的龙凌。”
床上的艳妃眉头微蹙,却是轻哼地笑赞道:“玲珑公主真是聪明盖世,不可一世啊,去吧。”
华拉玲珑兴奋地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下了艳冠楼。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非要跟她做对吗?”吴少南自幕帘后走了出来。
“不,我已经扳不倒她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挑唆她去做这些伤害她的事。”
艳妃白了他一眼,“傻孩子,你懂什么。”她顿了顿,叹道:“她随跟云王而来,目标却是帝王,那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吴少南摇了摇头,“与她无关的事情都不关我的事。”
“帝王命你日夜练兵,你以为为的是什么?帝王何曾忍耐过无法无天的女人,却忍耐她这么久,那是因为她还没踩到王的极限。”
吴少南眸光一紧,顿时明白了,“姑姑您是要……”这会吴少南只觉得心凉透了,若华拉玲珑成功了,唐碧必死无疑,华拉玲珑也不会有好结果,而于姑姑而言,便是一箭双雕;若失败了,她也轻易地除掉了一颗阻碍她上位的棋子。
艳妃从吴少南的眼中看到了不满,她满腹酸楚地长叹了口气,很想说,帝王对我无情,云王对我无义,姑姑已经一败涂地了,然而这样的丧气话却是高傲地说不出口,只是抚摸着吴少南的头,“傻孩子,你对她为何这般沉迷啊!你趟这浑水不会有好结果的,帝王若知道,墨亲王就是你的下场。”
“墨亲王是墨亲王,我是我。”吴少南心中憋屈,为什么每个人都拿他来跟那小子做比较,“少南就是死,也不怕。”
“可咱们整个吴家是个大家族,且不论姑姑和你爹在朝中的地位,光是你叔辈同辈间,大大小小的官职百余人,罢官是小,诛族才是大罪啊,吴家上下几百条人命,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艳妃此刻已是心力交瘁,美眸充满了苦楚,仿佛千斤重担压在了心头。
吴少南无奈地起身,坚定不移地说:“如果有一天会救吴家的,一定是她。”
“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艳妃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看着他长大的小男生了,在她心中,与其说是侄子,不如说更像是弟弟。他长得可爱又听话,机灵又乖巧,若在宫里还有一丝快乐,那便是他经常来这儿逛逛,或躺在她床榻里躲着雪公主,或拿她的金钗玉钗练飞箭……
“因为她善良、大度、容忍。”他顿了顿,面色有些微红,“最重要的是,她爱我。”
说着,正欲转身,却见两个公公打扮的男人前后拦住了他。
“姑姑您这是……”不好,吴少南还没反应过来,背后突然面前的男人快速出手,击中了他的后颈,在他倒下前,连忙将他接住了。“娘娘……”
“出手没轻没重的。”艳妃一巴掌甩过去,指着前面的公公,“你,带大官人去后阁休憩。”
那男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吴少南的味道,身材匀称,眉清目秀。见二人走后,顿时淫笑地一把搂住了艳妃,“娘娘,好歹也该补偿补偿小人了吧,小人可是替您办了太多太多的差事了,好久都没尝到甜头了。”
艳妃眸光闪过嫌恶的冷意,转眸娇嗔道:“小东西,昨夜才享受了本宫的小月,今日又来撩拨本宫……”
“嘿嘿,为娘娘效劳,是小的本份。”男人献谄地边笑边放肆地将大手伸入了艳妃的腿间,“王自从有了碧漾娘娘,就再也没召过娘娘,娘娘这段日子怕是憋坏了吧,让小的帮娘娘透透气,兴许还能流点水哦。”
日夜空虚的时光早叫艳妃欲火难忍了,被束在这座高楼,看似风光无限,其中的空虚谁又能懂,后宫嘲讽她的,嫉妒她的女人都巴望着她什么时候滚下艳冠楼呢。
闭着眼任由男人将她按在了床上,脑海上交织着龙胤风和云王的面孔。
丰满的圆乳在空气中颤抖,线张完美的娇躯如羊脂白玉般美妙,叫压在身上的男人欲血沸腾。粗鲁急切的抚摸很快令艳妃忍不住地咬紧牙关,唯恐溢出半点声音来。
“娘娘,丽妃自道有个半瘫子安公公就耀武扬威,哪比得小的这十足十的男人。”说着,巨根已顶上了湿水泛滥的穴口,故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捅着,“娘娘想要了吧。”
“死东西,不要就滚……”话音未落,巨根“噗”地一声狠狠地插了进去,“娘娘,在床下你呼风唤雨,在这张床上,小的才是你的主人。”
艳妃愤怒地挺起身想扇他一耳光,谁知道两条大腿被抓起,巨物毫不留言地激烈驰骋起来。“呵……呀……”
被填充的快感,久违的粗暴,令她脑海中陡然闪过了龙胤风压在她身上狂欢,给她带来欲仙欲死的快感,而云王的温柔离她越来越远了。
男人的抽送越来越狠,正面玩够了,翻了过来将她按在了床上,如凌辱般从后面再度狠狠地操玩着。艳妃抓紧了床单,两行泪水滚落了下来。
原来云不过是过眼的烟,唯有那风,早已闯入了心中。
欲火翻滚,暖昧淫靡在朱红大床上,如翻开的水般翻腾着。在滚烫的精液沖刷着淫水哆嗦流泄后,艳妃才陡然清醒过来,翻身而起,眸光充满了恨意,揪住他的长发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混蛋,你竟敢……”
“娘娘,小的不过是想给娘娘快活。”那男人反手将她按住,冷笑道:“娘娘也不想想,碧漾娘娘与王夜夜同欢,若怀上了帝子,那娘娘的处境……”
艳妃面色惨白,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还用得着他教吗?
“若娘娘先怀上了……”
“你还敢说……”艳妃陡然听懂了他的意图,顿时气得发抖,“你……你好大的胆子!”让她去怀个卑贱下人的孩子来瞒天过海,他还真是好大的狗胆,可是一想到方才,她又惊又恐地摸着肚子。
“小的这不是为娘娘好吗?”
“滚!”
国师府中,茉莉花香。
“结果如何?”
三个男人面色古怪又颓废,你看看我看看看你,最后唐泽叹气道:“两个人的那瓶给猪吃了,没事;她的那瓶,给猪吃了,照样也没那事。”
“那岂不是我们被骗了?”
“不,把一个人的擦在发情的兔子那洞口,公兔死了;把两个人的擦在那儿,没事。”
龙胤墨顿时面色如土,“这……这说明了什么?”
洛羽苦笑地摇了摇头,“我虽没找到解蛊高手,却也在祈灵南疆找到了一个制蛊高人,他细细分析过,平常是没毒,一旦异性交欢,两者体液能瞬间将蛊毒激活,七情六欲中的四十二种蛊虫可以说如血蛭般无孔不入地鉆入异性的体内,不到一刻钟便可将其致于死地。”
“那为什么他们两个没事?”
“你王兄,以龙血灵脉养了这天下无双的至毒对蛊,而碧儿身上的另外四十二种蛊,是他唯一的供养,做为母体,她没事,但你王兄一天不吸取她体内的养份,七情六欲蛊吞食的,将是他的生命灵气。”莫冉冷笑道:“拿自己的命去拴去一个女人,够狠。”
龙胤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眸,只觉得浑身冷汗渗渗,“你的意思,如果她……她不在他身边,他必死无疑?”
“不,他只会生不如死。”莫冉有些幸灾乐祸般看着他,缓缓道:“他体内的四十二种蛊虫只会悄无声息地,慢慢地吸取他的生命,如果没有她,也许不出十年,他将沧老二十岁……”
“哦。”龙胤墨慢慢地回身,送他们出宫回来,对上的是吴少南沉重的爱;此刻知晓的,又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深情,而他的噬情蛊,注定了要跟随他一辈子,难怪他不会用这样的蛊来解了他的毒!欢爱少了,幸福却不能打折,他定住了脚步,“适才她问我,莫冉是不是回来了?”
莫冉冷笑僵了,渐渐地转变成了欣慰,“她知道了。”
“她说昨晚梦到我们了。”龙胤墨淡淡道:“制蛊者,通常都喜欢挑战更狠的,解铃也许还是需要系铃人,如果由你去,也许他会被挑起战意。”
莫冉沉思半天,“好,我去。”
“我先走了,姐姐那儿无人照看,我不放心。”
这边气氛沉重,而碧波殿内。
“瞧你急得满头大汗,怎么总抽最热的时候跑来。”亦心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慌忙给苏含倒茶,言语间无一透露着心疼的责备。
“昨夜云王与王喝个烂醉如泥,这不忙完侍候王上朝,朝中有点不平静,唉,王烦躁不安,才下朝吧,被云王堵去了书香苑,我也只好跟着,听二人在里面吵得十分厉害,砸碎了不少东西,再进去又得收拾半天。弄得王今日十分暴躁,这会烦躁得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喝着酒,我让小的侍候着,赶过来给你们送个信,呆会王若来了,得小心侍候着,王越舍不得动娘娘,便会把气出在你们身上。”
亦心面色一红,虽是为了娘娘,可到底对她还有心的,苏含饮过茶,正欲离去,亦心拉住他,心中矛盾极了,在他审视的目光下,终于嗫嗫地小声道:“墨亲王不在,娘娘睡下了,你要不要去……”
“我……”苏含脸越发红了,神情激动却是深吸了口气,“还是别了,免得看了舍不得走。”
“去吧,我替你守着。”亦心微笑地将他推入了房内,拉起了门靠着门框咬着唇忍着酸楚的泪。
“啊……”室内传来苏含惊恐的尖叫声,“姑姑,不好了。”
亦心慌忙沖了进去,室内的景象叫她差点没晕厥过去。
蛇,好多好多的蛇啊,总长不足筷子,通体绿光,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房间,地上,桌上,墻上……整个儿如洪涛般快速地朝床上的女人沖去,如果这么多蛇全部涌上去,恐怕会将她咬得千疮百孔,如此又多又诡异的毒,恐怕就是国师也奈何不了啊。
“你,这里交给我,你速去稟报帝王,不,你跑得不够快,让小夏子去,快!”
亦心慌忙跑了出去,苏含心乱如麻,该死的,这一定又是那个华拉玲珑搞的,他该怎么办?苏含快速掠起,脚尖几个点跃,掠入了丝帐之中,顿时倒抽了一口气,率先而上的已经有几条爬上了唐碧的露出被外的纤足上,两个悚目惊心的牙印渗出着艳红的血珠夹杂着绿色的液汁。
翻身窜上了床,再也不顾不上礼数,掀起被褥一手捞起唐碧,另一只手快速抓起她腿上的蛇,在它们扭头咬向他时,快速甩了出去。唐碧惊然醒来,“苏含你……”
美眸一冷,纤手扬起一巴掌甩过去,苏含顺势抓住她的手,“娘娘,别生气,先出去再说。”
唐碧不知缘故,在他掠出时一眼扫过满屋的绿蛇,顿时尖叫一声,抱紧了他,缩入怀中颤抖不已。“蛇……蛇啊……”
苏含寻了处竹榻将她搁下,唐碧却搂紧了他不敢松手,“别,我怕蛇!”她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就怕这软体爬行动物,无骨的、软绵绵、滑溜溜,尤其是那诡异的代表着剧毒花纹,简直如符咒般压制着她的心灵。平时就是电视里看到,她都会怕得要命,这会满屋子的蛇,早已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无措惊恐的美眸哀求地盯着他,柔美的身子紧靠着火热的胸膛,脆弱如孩子般在他的怀中索求着安稳,苏含这一刻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原来男人,不一定是在床上展露威风啊。
在女人最脆弱,最害怕的时候,抱着她,安慰着她,便是男人的意义。“娘娘,别怕,只有一条咬了你,我得帮你把毒吸出来,免得扩散了。”
“我……怕……”唐碧抱得更紧了。
苏含一眼瞧见跑进来的小夏子,大概是亦心没找到他,自己跑过去了。“贱东西,让你们好好守着娘娘,死哪去了。”
小夏子原本被二人相拥的暖昧惊得不敢上前,然而被狠狠恶骂,才知道出大事了,望着那纤足上流淌的牙印,“蛇?娘娘怎么被蛇咬了?”
“你来,抱着她,我替她把毒吸出来。”纵然不舍,也得解决迫在眉睫的蛇毒,然而他惊愕地瞪着小夏子,他这是……
大胆……放肆……还是,绯红涌上了俊容,粉嫩的唇吮吸着蛇印,认真地虔诚地吮吸着,时间和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望着他的喉咙一滚动,苏含怦然醒来,惊叫道:“你个蠢货,吞进去会毒死你。”
小夏子松开了唇,灿然一笑,“苏总管可以死的,小夏子没资格吗?”
“你疯了。”苏含被他的笑惊得心神俱颤,望着那张粉唇慢慢地变乌,又气又无奈,这才意识到两人抱得有多暖昧,这要是叫王瞧见了,“娘娘,好了,没事了。”
“没事了,蛇呢?”唐碧如惊弓之鸟般四处张望着,这才提醒了苏含,该死的,还有一屋子的蛇……
惊恐未定间,龙胤风几乎是飞身掠入了殿内,带着满身的酒气,从苏含手中抢过了唐碧,紧紧地搂在了怀中,一脚踹在了跪得直颤抖的小夏子身上,“你们这么没用的东西。”
“王,不能怪他。”苏含慌忙跪下,将事情草草陈述了一遍。
“念在你护主心切,本王暂且饶了你,送神医院。苏含,命人将蛇给本王全部活活抓起来,本王要造一个蛇池……”
“不,不要蛇。”唐碧一听到便吓得直哆嗦,龙胤风好又气又好笑,真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连他都不怕,竟然怕这小小的蛇。“好好好,不要不要……”开玩笑,她说不要就要了,他龙胤风从来都不会放过敢挑战他极限的人。
娇躯被搁在了清一色金灿灿的大床上,唐碧只觉得眼花缭乱,紧跟着健壮的男躯压了上来,腿间的兇器顶上了柔软之地,眸中欲求在酒气的刺激下更加明显。
“我不要在这里。”唐碧娇恼地推开了他充满酒气的唇。
“你不怕蛇了?”龙胤风呵笑地固定着她乱动的头,捕捉着她口中的甜美,恣意将她染上淫靡之色。
“多少女人在这张床上被宠幸?”唐碧酸溜溜地问,龙胤风哑然失笑,久违的醋劲,真让人欣慰啊。“让风爽了,便告诉你。”
“那算了。”唐碧气恼地推开他,却拦不住他的大手,轻易地将她剥了个干干凈凈,他摇晃着手中的乳罩,悠然托着头得意地戏笑。唐碧气得俏颜通红,傲然甩头,转身下床朝帐外走去,龙胤风脸色一沈,该死的她不会真的就这样走出去吧。
刚掀帘,门外传来苏含兴奋的稟报声,“国师大人回朝了……国师大人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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