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初晴,是个喝酒赏雪的意境,我可否有幸参与”
钱青青点了点头,那敢表示不同意,
二少随手搬过其它小凳坐下,温和抬手示意,让眼前这位干姐姐不要拘谨坐下来好好谈好好聊天。
“唉~”钱青青莫名轻叹,坐了下来,就手递给二少一副杯筷,并热情为他斟好酒;二少不失礼貌道谢一声。
小矮几上四个小菜,油炸花生米、凉拌猪头肉、酱牛肉和肉丝小炒。
二少动筷夹了颗花生米嚼了爵,干干脆脆的咸酥感,让他不由得半瞇着眼“嘬~”口酒儿。
“嗯~”花生配酒,越喝越久。二少那享受的感觉自不必说。
“来~,二少爷”钱青青着筷夹着片牛肉放到他近前盘中“这牛肉要多吃些,有暖胃驱寒的功效”
“哦!好好,你别光给我夹菜,你也来”
“好的,好的”
“青青姐,这小炒是你炒的,滋味不错,看来我们家大厨还是让你当最合适”,二少这话让钱青青心里莫名畅快不少,有时看人吃自己做的饭,夸奖自己做的饭,那种感觉是无法有言语表达的。
“大厨不敢当,二少爷喜欢随时吩咐一声,我就给你做”
“好好,那真是太好~~~只是这太麻烦了”
“麻烦什么,我在王家打工,有什么好麻烦的”钱青青不以为然。
“青青姐来这这么久,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没有,没有,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青青姐,我看你刚刚若有所思,是不是为了满仓哥”二少小心翼翼的寻问着。
“唉!”钱青青微有喜色的脸略略一沉“是啊!”
“这么久了没个音信,当初那个死人说好的找到落脚地就托人联系给个话”说到这儿钱青青秀手端杯,仰头一饮“这个死鬼,就这点胆子”
“呃~~这毕竟是人命关天,满仓哥小心点没有错”二少劝解道。
“二少爷,你说的是没错”钱青青点了点头,喝完的酒杯斟满,秀手提杯,敬酒给二少“那天晚上多亏了二少爷了”
“应该的”二少浅笑着回饮。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钱青青轻叹着饮酒“真是不假,这个死鬼一出事就跑的没影;将烂滩子留给我们家中弱女子应付”
“这都过去了~过去了”二少安慰着。
“是啊,都过去了”钱青青眸儿微红,似有泪光。她原本就水汪汪的眼儿,更显的精灵波动。都说梨花带雨最惹人怜,这美丽的女人各有各的特色,但这梨花带雨风情虽都一样,但也不一样。
“二少爷,你是男人,不知道女人的苦的”
“嗯~”二少轻点着头,没有答话,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最好当个听众。
果然,如二少所想钱青青说完这名话喝尽杯中酒,又连斟连喝多三杯。
在酒精的麻痹下,钱青青欲要一吐而尽。
“二少爷,你说说田满仓他对的起我吗?”
还没说几句,钱青青一杯酒又下肚了。
“慢点喝,慢点说”
二少看钱青青酒杯空了急忙给其斟上,没有给斟满,同时不忘劝解“这酒多的是,喝的太急容易伤肚子”
说完,二少将酒瓶放到自己近前看着。
“二少爷,说的好听,怎么将酒瓶放到自己身边了”钱青青檀口调笑“怎么害怕我将酒瓶给吃了”
“没有,没有”二少否认道“酒多是的,你想喝我来替你斟,我来伺候你”
“哟~”听到这钱青青笑了,泪中带笑,梨花带泪,剎嫣红布俏颜。
“二少爷果真比我家那口子会疼人”
钱青青还算清醒,知二少是怕自己喝太多酒,悄无将酒瓶放到身前看住;小小善意的举动让她很是感动。
她家那口子从不让她过多饮酒,更不主动给她斟酒,閑暇时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哼着小曲酌杯酒。
起先以为是为她好,经过几年朝夕相处才明白,自家男人就怕自己多喝一口,他就少喝一口。
这本是无从说起的小事,架不住一个人寂寞的乱想。加之小姑子小花成天在耳边念叨,最直接就是将自己亲哥跟情哥哥比较。
嫂子与小姑子的关系让两人有时悄悄说些私蜜话,也包括些男女之事。
小花每每说羞羞答答,钱青青屡屡听得面红耳赤。说完后无非是二少爷好坏、二少爷坏死的抱怨。看表情应小花该属于那种‘二少爷你好坏,我好喜欢’。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人是感性动物,感觉一个人好时,就会不由的评价比较起来。
趁着酒劲钱青青檀口轻启从嫁给田满仓说起,这些年来芝麻绿豆的小事,自己生病了只顾着和朋友喝酒;在家没事就一声不吭的坐着,也不知道整天想什么。自己生日也不记得,生气也不陪自己哄自己。
“二少爷,你说我嫁给他这些年,当牛做马的,每次回来时也不给个好脸;一问就说想要儿子”。
钱青青“嗞~”仰头饮尽杯中酒。
“给~~给我酒,别倒中~~这点~~”她还要酒,刚刚的话语似是触某疼点。
“二~二少爷,你就~~让我~~喝~~喝~~别管我”
是的儿子、儿子。田满仓或是不知道,有一次醉酒回到家里,钱青青扶他上床时,迷迷糊糊嘟囔了句“不下蛋的鸡”。
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当母亲,最大的不幸是当不了母亲。
外人有些话不能说,亲人有些话也不能说。
“好~~好~~好~~”二少索性让她喝个痛快,满意的给续了三次,堵不如疏,;反正是醉话,说了也无碍。
“二少~~爷~~谢谢~~你~~我从来没喝的这~么~痛快~~”钱青青语毕,颤站着起来欲要给二少敬酒。
“青青,不要如此”二少急忙摆手间,钱青青身儿轻?站起。
,啊~钱青青感觉脑内气血上涌轻晕,下边脚儿似踏云虚飘。身形不稳哼着斜倒。
二少眼疾手快,起身双手扶住其香肩,惯性使然还是撞了个满怀。就犹如电影里撒娇的小女生突然依偎在心仪男子的肩上。
要平时钱青青早就闹了个大红脸,醉晕中的她靠在男人宽大肩膀,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还有那雄性的气味。眼儿就那么一闭,从来没有的安心感。一旦闭上就不想睁开的踏实感。
钱青青就这么依偎着二少,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脖颈;如乖巧瞌睡的小猫,打着轻鼾对着肩膀舒舒服服蹭了蹭头儿。
得~真醉了~这酒量也太逊了吧!
二少咧嘴轻笑,将其公主抱,送回她的房间。
艳阳初照,积雪未化。檐廊覆盖着莹莹积雪衬着黄墻黑瓦的寺庙在朗朗的诵经声中更显圣洁与庄严。
王家诸人上香叩拜礼佛完毕,主持大和尚热情的将王家一行人请厢房内休息;众女分主次入坐小沙弥上茶完毕;大和尚攀谈几句,便告辞离开安排斋饭。
今天还愿,王家的礼比往长要重的多,光香油钱就两千大洋。平时王家能给一百大洋就不错,主持大和尚不知道的是,这两千大元大部分是王太夫人的私房钱。
王夫人对此也感到诧异,自己婆婆居然一下捐这么钱。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好几个女人在厢房里说说笑笑。
“三位贵客是第一次来吧?”王氏在主坐上抿着茶水,看时间差不多了悠悠来这么一句。
“是的,是的第一次看”下坐冯洁三人点头应喝。
“既然是第一次就应该好好看看,明玉、采薇领着贵客去走走看看,不用留下陪我和大姑奶奶”王氏给出‘送客’的答案,让坐在身边的沈氏留下。
明玉是王夫人的名子,王夫人急忙应诺“好的”
“这金华庙后院的梅花十里有名,我正想请冯姐姐她们去看看呢?”
“嗯~~”王氏点点头“你们赏梅时注意点地上的积雪,别错过午斋。他们这么素菜也是一绝”。
“是”王夫人应声遂与众女退下。
从女走后,王夫人还是那么慢悠悠的品着茶,指儿轻敲的桌几。
虽是没有言语,同坐其旁的沈氏不禁心儿提了起来,随着自己老嫂子的指声,砰~砰~~砰。
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沈氏不觉左手绞着帕绢,右手轻摸小腹。轻抿着唇儿,等待着什么答题或问题。
“唉~”王氏饮茶轻叹道:“玉书”
听到自己闺名,沈氏心知要来了,没有回应。
“我说,玉书我们认识多少年了”王氏道。
“从嫂子入王家开始”沈氏紧合绞着帕儿回道:“有四十多年了,快小五十年了”
“是啊,认识这么久了,真是不知不觉”王氏螓首微扭斜看沈氏,眸中别有深意“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嫂子,我~”沈氏言语有些慌乱。
“好了,好了”王氏轻摆下手儿,抿口茶水“今天当着这么多神仙佛爷的面,我们姐俩好好说道说道”
言词平静,王氏如莺的音儿含着微微怒气。
虽说佛堂事,说好过去了,但架不住人有时胡思乱想,一个人的时候,心中有事就会不处觉的猜想。王氏越想佛堂那天,越不对劲自己好好的怎么会睡着。
迷香,有人给自己用了迷香,会是谁答案呼之欲出,是自己小姑子,从孙儿口中得出,小姑子怀孕。两人珠胎暗结,为保这段脏事不会外传,为了肚里孩子和自己有个保障,拉自己下水。
为怕孙儿不答应,来个先斩后奏。
不得不说王氏的猜想逻辑感十足。
“嫂子”沈氏‘噌’从坐位上起身跪在王氏身前,秀手拉着其裙角“我这也是没办法呀!才会让你去佛堂”
沈氏知道自己计策有失偏颇,想法很简单让王氏替自己去佛堂见面,二少会去,也会上来就毛手毛脚开开腹中孩子玩笑。王氏听到后会为主持公道。为了王家颜面,打掉腹中骨肉;并放自己出府。
从那夜过后,这两三天都很平静,二少也没来找过她。从这点来说,沈氏猜测自己计策成功几率很大。
“哼~”王氏微皱黛眉,并没有让其起身,斜看沈氏“好心机~算计起我来了”
“嫂子~”沈氏轻轻拉拽着王氏裙角,螓首微低“我知道我不对,但你也是女人,也知道女人的无奈,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沈氏左手掩面微泣,右手轻摸小腹。可怜巴巴巴如受委屈的小媳妇。
听到小姑子如此言语,王氏暗啐一口。余光看着她的肚儿似有不忍。
“算了,你起来吧?你算计我的事还有你与田儿之事~”说到这王氏玉脸略红“从长再计”。
“啊~”沈氏起身微惊,从长再计,怎么个从长再计“姐姐,你应该知道我肚子”
“好了,你叫什么叫,这事你很光荣,我知道~我知道”王氏对此是一个头两个大。
姑奶奶跟侄孙子,偷情怀孕,为保孩子又设计侄孙子跟亲奶奶。
“你肚子里事,从长再计”
沈氏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这种结果。暂时没有结果的结果。有些愣怔原地。
“这下你满意了吧?”
看小姑子如此反应,端坐着的王氏心以为沈氏一翻设计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轻轻略带酸溜溜说了一嘴。
可惜,沈氏压根就没听见。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猜想、设计得挺好有时就会阴差阳错无意间衍生更大更出乎意料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