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小比早已结束,全宗上下都在筹备着新一轮的招新考核,宗门外的山上山下,附近的城中、郊区,随处可见参加考核的修士。
这个时候庐城的四个学院已经全部竣工,统一取名同仁求道学院,分东西南北四个校区,等到内外一应布置齐全,就可以开始宣传了。
刚开始,很多人抱着半信半疑的好奇心前来询问,但真正报名去庐城听课体验的没几个。
一听是免费,多数人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骗人的,再者加入进了宗门后,每月都能有丰富的月例,不比在外面朝不保夕的闯蕩舒服?
没多少人没事,姚杏杏一点也不急,他们进宗门是她的人,进学院也是她的人,先让弟子继续宣传,等考核结束,没有去路的人自然会考虑去学院。
学院周边的店铺也早早备上相关的材料,最基本的就是笔墨纸砚,这些不用姚杏杏来操心,店铺的管事从商多年,市场嗅觉最为灵敏,什么东西最好卖,什么东西可以尝试卖,他们比谁都清楚。
学院的开课的安排,杏杏直接采用现代的部分规则,既简单也省力。
目前来听课的人比较少,又是实验期,所以定的课程并不多,每天上下午各授课一个时辰,每七天为一轮,六天休一天,下周所有课程会在周一发出来。
因为上课不是强制性的,授课的宗门弟子也不可能完全固定,所以也没有作业一说,比现代的学生党不知道轻松多少。
随着宗门招新活动落幕,附近的修士走的走,留的留,求道院的学员时多时少,但也慢慢走上正轨。
不过这不代表没有需要她操心的地方,人一多就容易发生矛盾,散修又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散人,最容易一言不合打起来。
为了维持秩序,姚杏杏必须要时不时在庐城巡查,同时还要抽时间选人,培育一批专门的城卫救急,等这批人手开始运作,需要她上场的地方就不多了。
之前涂山晋摘过的那片向日葵,后来真被他卖了下来,在某日送给了姚杏杏。
后者在花海边上建了一座两层的小楼,在盯梢庐城的时候,便会来这里住住。
屋子旁边移栽了一棵很大的花楹,树冠高过楼顶许多,因为阵法而常开的紫色花朵,被风吹落后稀稀落落的铺在地面上,层层相叠的瓦片和二楼的阳台上也少不了它们的身影。
下午坐在阳台上休憩,一人面前一盏清茶,姚杏杏指着眼前的金色花海和涂山晋畅谈,“等向日葵成熟了,就找人把它们收割起来,炒成不同口味的瓜子卖出去。”
瓜子不值几个钱,重在不能浪费粮食。
“都听你的。”涂山晋没有任何意见的附和。
他端起茶杯浅抿,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对面看着花海入神的姚杏杏,片刻后提议说:“明光果酿的酒已经好了,要不先尝尝是否合口味。”
靠着栏桿的姚杏杏闻声转头,思考一瞬,“试试吧。”
谁又能拒绝美容养颜几个字呢。
大半篮子明光果也酿不了多少酒,满打满算也就巴掌大的一小坛。
姚杏杏给一人倒了一杯,杯子小装的量也不大,刚好够品个味儿。
率先跟涂山晋碰了个杯,把仪式感拉满,随后试着浅尝了下。
液体的颜色微深,有着很明显的果子清香,附带些许酒气,味微甜,不辣口,和一般的果酒相似。
涂山晋见她喝着,问道:“味道如何?知你不怎么喝酒,我没敢选太烈的酒来酿。”
姚杏杏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回味片刻,“还不错啊,你也试试。”
对面的人轻轻摇头,“这酒不适合男子喝。”
“因为味道太淡了?”姚杏杏把杯中剩下的一口喝完。
“非也。”涂山晋解释,“涂山绾说这些酒对女子更好,一坛本就不多,我便不跟你抢了。”
“这有什么,喝完了就喝完了呗,有福同享我还是懂的,更何况这是你酿的酒,哪有我一个人喝的道理。”姚杏杏把那杯酒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催促他赶紧喝。
涂山晋犹豫片刻,抬起手按住酒杯,食指指腹擦过光滑的边缘,抬眼凝视姚杏杏微粉的脸颊片刻,“你是不是醉了。”
后者闻言摸了摸有点热的脸,不以为意道:“酒精上脸了而已。”
“看来后劲儿有些大,你平时喝一杯便够了。”涂山晋举杯喝完,随后把剩下的一整坛收好,等她下次喝。
夏日的阳光透过叶缝射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姚杏杏微醺的撑着下巴,依靠在栅栏边上,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涂山晋见状,起身过来拍了她的肩膀,“回屋去躺一会儿。”
他倒是没想到她酒量这么浅。
“就这样吧,我不想动。”姚杏杏懒洋洋的回应。
忙的时候把自己当陀螺不停的转,一懒下来却好比石头生了根,一步都不想挪动。
涂山晋摇了摇头,弯下身把人一把抱在怀里,转身走回屋里。
她的脸紧靠在他穴口,不出意外的听到一片有力的心跳声,手臂像是有自我意识的往上攀,一左一右环绕,牢牢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怀里人的确有些晕了,居然开始说起胡话,“你会不会趁人之危。”
涂山晋脚步猛然一顿,低头看她,殷红的嘴唇微张,隐约可见藏在里面的粉色舌尖,霞色染面,怎样一副惹人怜爱的娇花模样。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浑身莫名燥热起来,他及时深呼吸一瞬,稳住心神回答,“你不愿意,就不会。”
不会,不代表不想,她现在要是再对他勾勾手指头,他可就不打算当圣人了。
然遗憾的是姚杏杏完全没了动静,刚刚那句话,或许也是担心他会趁她意识模糊欺负她才问的。
涂山绾只说这酒可以滋阴养颜,怎么姚杏杏一喝就醉,自己也有一股沖动,总不会是她又耍了什么小心眼。
怕自己待久了把持不住,涂山晋把姚杏杏放在床上,匆匆盖了被子就走,没想到他刚刚起身,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了手。
身形一僵,克制的回握姚杏杏温热的手指,柔若无骨,手感极佳,他缓缓回头看着她,被蛊惑般的看去她此时不算清醒的脸上。
手掌握紧又松开,松了又收紧,如此反复几次,涂山晋沉沉吐了口浊气,态度坚决的把她拉着自己的手放回被子下。
“我多希望你是在清醒的时候让我留下。”
类似的事以前发生过很多次,现在他不想行错一步,更不想他们之间的回忆和欢愉,只能用勉强和稀里糊涂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