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三十分,我们如约驾车而至,我不敢拿孩子的生命做赌注,不肯让他明里暗里寻求帮助,彭思远一切以宝宝的安全为前提,拉着我的手走进那座破厂房。
一进去就听到孩子的哭声,我的心都要碎了,不顾彭思远的阻拦跑了进去。
“孟意珊,彭思远,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甚是怀念啊!”里面有个黑衣男人坐在地中间的沙发椅上,怀里别扭的抱着我的孩子。
“把宝宝还给我,求你把宝宝给我。”我向他走去。
他猛地站起身,单手抽出腰间的手枪枪口对準孩子稚嫩的小脸。
“孟意珊,我躺在床上废人一样躺了快两年,你就这样跟着他风流快活,连孽子都生了,你狠,你真狠!”
我抬着头用泪水迷蒙的眼睛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这样说?”
“呵呵,快活的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哈哈哈哈,孟意珊,我这辈子最悲哀的事,就是爱上你这么个没有心的女人!好,就算你不认识我,他你总该认识的吧!”
一声令下,一个男人被人拽过来推倒,那人浑身脏兮兮的布满灰尘和脚印,一张原本帅气的脸蛋已经揍的变了形。
“陌,陌先生?”我惊恐的看着地上被打的很惨的男人,他抱歉的看着我:“对不起,珊珊,还能没能帮到你。”
我想走过去,却被他们的人拦住,我沖着那黑衣人大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这样是犯罪!”
他低低的笑了:“孟意珊,你真是不知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这个人渣说话,你就不想想因为他你失去的那个孩子,还有你那卑微的九年时光!”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蒋东彬,你说够了没有,究竟想干什么你放在明面上来,做这么不入流的事就不觉得羞耻吗?!”一直没有开口的彭思远走了过来。
“不入流?羞耻?你别以为你就好到哪里去,如果当年不是你找来的人偷袭,我也不会就那样死了两年,而她就被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俘获。如果不是你,她现在还是我的,就连这个孩子也应该是我的儿子而不是你彭思远的!”
小小的孩子因受了惊吓一直在哭,我的心揪成一团根本听不进去他们的对话,趁着两个男人说话的同时扑向他怀里的宝宝。
而那个叫蒋东彬黑衣男子却将孩子单手高高举起,吓的我惊声尖叫:“不要!放下,求你放下我的孩子……”
我看着他狠绝的样子几乎要昏厥,悲哀的扒着他的衣襟求他不要那么狠心。
“呵呵呵呵……”耳边传来彭思远的冷笑声,“你摔啊,摔啊!”我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那个已经失去儒雅气度的男人。
“蒋东彬,我彭思远指天发誓,你现在把这孩子摔死在这,不用任何人报复,明儿你就得自己蹦自个儿一枪死去!”
东彬,蒋东彬?这个名字如此耳熟,午夜惊梦的时候我的口中似乎总是在呼唤着这个名字。
“你就是蒋东彬?”我呆呆的瞅着他。
“怎么,才两年不见,就不认识了?”他冷笑的看着我。
“蒋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也想不起来我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牵绊,我只想请你放下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你怎么能狠心对他下手,如果你真的狠我,那么请你将枪口指向我,我只求你放过孩子。”
蒋东彬真的将手收回来用另一只握枪的手举起来对着我,单手拉开了保险,彭思远将我护在身后,淡定的看着他说:“蒋东彬,我告诉你,你手里的孩字是你的儿子,亲儿子!你今天若是沖动做错了什么,你连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蒋东彬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彭思远接着说:“你不信我可以,你可以派人马上来做DNA,基因是不会说谎的。他之所以姓彭,是因为珊珊那天受了刺激,掉进河水里九死一生被查出有了身孕,她户籍上还是我的妻子,我顺理成章带她回家养病待产,蒋东彬,千万不要做出会后悔的事,它会让你痛不欲生。”
蒋东彬看着怀里的孩子,而宝宝已经哭累了,在他怀里哼哼的抽泣着,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抱着孩子,一动也不能动。
我的泪水湿凉一片,不管彭思远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我的心已经放下来了,因为蒋东彬红着眼眶对着怀里的孩子说:“宝宝,我,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