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收工回到酒店,朱砂的房间已经是空无一物,连带着那几个男人,一起消失了。
来无影,去无蹤。
"抱歉我来之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朱棠握着方向盘。
一路四辆车,顾廷泽想要跟着朱砂上朱棠的车被他拽了下去。
"嗯。"朱砂含义不明的回应了一声,低头看着手机。
"跟江深他们说了什么。"
"想留就留,不想留可以走。"
"不和我说么。"
朱砂没有从手机上移开视线,"你会走么。"
朱棠笑了笑,"不会,你知道我无处可去。"
你是我的全部。
"所以你想让我说什么。"
朱棠想听的话都是他的奢望,什么唯一,什么独属,更贪心的,什么爱他。
全都不可能。
可她也不会让他离开,他们之中始终是剪不断的羁绊,把他们缠在一起。
谁也走不了,谁也不能逃脱。
他深处右手握住了朱砂的手,然后朱砂看见了他们的车因为朱棠单手转弯不及时在一个山路的弯道上擦着边缘而过,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所以你是想让我说,干脆死在一起么"朱砂平静的盯着路面。
"不。"朱棠调整了车身,刚才只是失误,"日子那么长呢。"
"雾草,朱棠是疯了吧。"顾廷泽从后视镜看见朱棠的车直直的沖向山崖然后在最后的关头拉了回来。
周昱时瞄了一眼镜面,看到朱棠的车已经恢复了正轨,"他舍不得死。"
顾廷泽倒不在意朱棠死不死,关键不要带着朱砂一起。
顾廷泽看了看前面的车,忽地感慨了一下,"你会不甘心么。"
"会。"
"我来的时候,一个人,走的时候,五个人。"顾廷泽指了指前后。
"你现在下车就是四个。"
"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不是他们。
所以他们都只能把不甘心咽下去。
两路人在出了山区之后分道扬镳。
朱砂又遇见了似曾相识的情况,机场里的飞机左右各一架。
只是这回没有人再表现团结友爱,朱砂扭头看看顾廷泽,"喜欢哪个"
"真的假的"顾廷泽受宠若惊,这什么待遇,"那让他们先走吧,我们坐民航。"
于是朱砂走上了周昱时的飞机。
朱棠悄然地叹息了一声,做弟弟有的特权,果然什么都不存在了。
他拉住了朱砂的手,跟着一起上去。
顾廷泽依然记得朱棠刚才把他拽下车的仇,他跟着上去戳了戳朱砂,"朱棠再想去昌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砂坐下来,"怎么了,谁拦着他"
"江深江承啊,野路子啊,他们都知道了朱棠干的事儿,朱棠还威胁他们如果向朱氏下手就是对董事长您下手,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準备走这条路,放了话朱棠怎么落地他们就能怎么送他回去,他们限制不了朱棠入境,但是总能让朱棠待不下去。"顾廷泽也是十分幸灾乐祸了,这群人没有一个好人,能看看他们彼此之间下绊子再让人开心不过了。
朱棠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呵,无非是彼此限制而已,他们不允许他再去昌城,他们就能降落纽约了么
朱砂点点头表示听到,但根本不在意他们之间的汹涌暗潮。
飞行过程很安静,机舱里的三角状态十分稳固。
朱砂丝毫没有跟任何人聊天的想法,只在让朱棠发给她一些表格的时候才会出声。
周昱时对着高管们开着一个简单的视频会议。
顾廷泽枕在朱砂的腿上抱着平板看着电影,在里面的音乐的间隙,他感觉到了机舱里的严肃,自己似乎那么一丁点格格不入。
人人都在忙公务,只有自己显得游手好閑了些。
是不是真的有点太弱
他把电影按了暂停,扬起头看了看朱砂,她盯着屏幕的目光十分专注,但她似乎能感受到顾廷泽在看她,就无意识的伸手揉了揉顾廷泽的头。
顾廷泽满足地脸埋在了朱砂的腰上,抱紧了她。
弱又怎么样呢,他们所有人都被朱砂赶走过,除了他,朱砂从来没说过不要他。
满血复活。
朱棠处理完了一个文件,看了一眼朱砂和顾廷泽,站起身坐到了朱砂右边,"我直接给你看这个表格吧,比较清晰一点。"
周昱时开完了视频会议,才发现刚才的三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全都贴在了朱砂的身边。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思索着怎么解决这个碍眼的画面。
朱砂抬起头看到周昱时已经结束了工作正在看着她,她随手敲完了最后几个字,看了看时间,该休息了,她把电脑合上,推了推顾廷泽让他起来,"我去洗澡。"
"我跟你一起。"顾廷泽很积极的说。
朱砂没理顾廷泽,在机舱内上下看了看,问朱棠,"见行李了么"。
"被拉上了那一架飞机了。"朱棠回忆了一下,是他的失误。
"谁有多的衬衣"
机舱不算大,浴室中的水声依稀可闻。
隔着一扇门,就是赤裸的朱砂,这种幻想似乎更为致命。
高空一万米,公海之上,密闭的狭小而安静的空间。
这样的特殊环境似乎催发出了男人更为膨胀的欲望。
周昱时起身从酒柜倒出了一杯威士忌。
"加冰,谢谢。"顾廷泽很不客气的提着要求。
"不加冰。"朱棠需要一点灼烧。
周昱时顿了顿,还是充当了一次酒保。
三个人都拿着酒杯安静地坐下来,似乎在看着什么,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朱砂从浴室里出来,带着湿润的潮气。
公务机的机舱算不上大,她的香气似乎一下子就充盈了整个空间。
视觉却是更大的沖击,周昱时白色的衬衣被宽松地穿在身上,松开了上面的两颗扣子。头发上滴下的水珠打湿了她的胸前,布料开始变得透明,一点粉嫩从中间透了出来。衬衣只堪堪遮盖到了朱砂大腿的根部,她细白的双腿完全地露在外面,在行走间似乎是要从下摆看到雪白的隆起的的花丘。
卫生间里有些闷热,朱砂走出来才背过了身去吹着头发,她举起的手带起了衬衣,圆润而雪白的臀部在她的动作中若隐若现。
应该去帮她吹一吹头发的,可是没有人动。
没有人想错过这个画面。
直到转过来时,朱砂看到他们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动作,同时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然后注视着她,只不过周昱时的十指交叉放在了大腿之上,朱棠支着自己的下巴,顾廷泽用手撑住了额头。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个空了的酒杯。
朱砂走到了机舱后段的休息室,爬上了床,"明天降落之后记得把箱子拿过来,晚安。"
周昱时抓住领带松了松,站了起来,解下了手表,然后一边松着袖口一边走入后舱。
"晚安"他一条腿跪在床上然后抓住了朱砂的手按在了她的头顶。
"嗯。"
"那怎么没有锁住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