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凝第一次尝到男女之事的美味,回去后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悄咪咪地学着公爹的手势,忍着羞臊拨弄自己花阴。
尽管多少也有些快意,却总不尽如人意,没有在爹爹手里那么舒服,回到王府时连裤子里都是湿津津的。
她原来不懂这些,只知道书上写的那些淫戏,单看文字,却想象不出到底怎么个惬意法,能让书里这些男男女女脸皮都不要了,只想着交媾。
现在她懂了,她觉得自己也和书上的女人一样,不想要脸皮了,只想和公爹快活。
可是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无论自己是哭闹,是耍无赖,还是色诱,都没用。他只在乎身份名声,这些都比她重要,好气。
黔驴技穷,计无可施,走投无路。
虽然荣亲王颇有微词,颜凝还是在次日与表舅道别,回了谢府。爹爹开口的事,岂有不从的道理。
“青黛,你说老头子要我回来,是不放心我在外面被指使着偷东西呢,还是他舍不得我,想让我离他近一些?”颜凝在马车里歪着脑袋问青黛。
青黛觉得应该两者皆有,但她不愿意这么说,“一定是怕你再去偷东西,你不是说他昨天为了你去曹府的事情又训你了吗?”
“嗯,他是挺生气的,但……但对我也没那么不好。”颜凝想起昨夜荒唐,面上微微一红。
不对劲!青黛素来警觉,看到颜凝一脸春情蕩漾,便怀疑她和谢景修孤男寡女,一定做了什么亲密的事情。
“他对你怎么好了?”她试探着问颜凝。
“啊?没……没怎么呀,就……就是挺好的。”颜凝视线飘忽,羞涩一笑。
完了,连颜凝都不好意思说,可定是相当地不可告人了,她紧张地扣住颜凝双肩,瞪着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颜凝急忙剖白,“我倒是想,他又不肯。你也知道老头子这个人,心比金坚,油盐不进。”
“想什么想!你清醒点!”青黛放开她,皱着眉头训了她几句,看她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吩咐了,叫你尽快去宫里把玉琥偷出来,现在可不是让你思春恋慕自己公爹的时候。”
“哈?玉琥在太庙里,是皇上祭天用的,偷这玩意要杀头的吧。”
颜凝愁眉苦脸地对青黛抱怨,“我还没活过二十呢,表舅就不能让我多活个几年嘛,急什么急。”
青黛也有些担心,“不如进宫去问皇上讨出来?你也算是皇上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常常抱你坐他腿上玩来着,讨一个玉器皇上不至于不肯赏你吧。”
“不行,表舅怕打草惊蛇。要是让皇上知道他在收集这些东西,追查出蛛丝马迹,他就完了。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也在他九族里,一样得死。”
颜凝的愁闷翻了倍,说不清是哪一件让她更愁闷,她想起谢景修为了她去曹家偷东西的事那么生气,就很担心去宫里偷东西会不会让他更生气,以至于回到心上人身边的喜悦都被沖淡了许多。
桂花浮玉,夜凉如洗。
颜凝回到谢府时,谢家长女绥姐儿的木樨院里金桂飘香,满园灿黄。
青黛借着给各房送礼的机会讨了些过来,做了一大堆新鲜的桂花糕,又给孟错送去好多。
“二少奶奶真是孝顺,一回来就做糕点给大人。”孟错接过篮子,对青黛略有深意地笑笑。
“可不是么,大房和绥姐儿的院子预备了一些晚些送过去,先紧着给老爷送来了。这一盒是给老爷的,这篮子里的是给孟侍卫的。”
青黛全当看不懂,又递了个精致小巧的食盒给孟错,里面至多只能放两块。
孟错一看给自己这么大一篮子,给他主子的才两块,便知道这是来贿赂自己,堵自己嘴的。
虽然他想告诉青黛,他是谢阁老的人,不管他们公媳之间有什么他都不会乱说。
但是上次的海棠酥太好吃了,所以……他就愉快地收下了所有的桂花糕。
“青黛姑娘放心,我一定不负嘱托,亲自给大人送去。”
他又给了青黛一个“我懂我懂”的眼神,青黛略尴尬地笑笑,施礼告辞了。
谢景修下了朝回来,心情并不舒坦。
永嘉帝果然如颜凝所料,并未反对曹鷃暂缓扩军的奏请,还当着曹老贼的面说了他这个兵部尚书一顿,抱怨军费太高,说赵真养了太多人,现在又不打仗,应该让那些閑着的士兵去城内种个地什么的,自给自足以农养兵。
他猜出这是皇帝故意做给曹鷃看的,好让他尾巴再翘得高一些,以便将来秋后算账,他也诚惶诚恐地陪着演了一出戏,但终归担心西北情势。
上位者的野心是一回事,打起仗来生灵涂炭是另一回事。
谢景修心底里其实并不希望开战,只是圣意如此,他不好逆势而为罢了。
回来收到了桂花糕,一打开盒盖便清香扑鼻,两块雪白素凈的方形小糕上,点缀粒粒金桂,入口松软滋糯,甜香浓郁。
他一个不爱甜食的人,却就着一壶普洱,把两块糕都吃了。
吃完后肚子饱了,心里却有些意犹未尽地躁意,想了想让书晴去酒窖取了一坛秋露白,自己一个人拿着去了建在谢府后花园最靠边角的小丘上的摘星阁。
孟错来给颜凝传话,说谢阁老让她去摘星阁,不要带下人。颜凝会意,临走前特地戴上了公爹送的朱红绒花。
她一路鬼鬼祟祟避开家仆,到了楼上悄悄推门进去,看到谢阁老穿着一身穹灰缘苍颜修绉面凝氅,带着纶巾,正坐在棋盘前照着一本棋谱解一个珍珑局,沉静若水,珠玑不御,清雅得像仙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