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副司也和陆军署长也来了,”星火跟在仇泽身后,和他一块往码头走。
仇泽轻轻皱眉:“宋冬城升迁,他们来做什么,和他有过交集?”
“没听说有交集。情报的郭嘉也是新上来的,他一直有意要投靠我们,明里暗里投了几次橄榄枝了。”
“哦?我以为他会靠向夏津尧那边。”仇泽看着码头那边上下船的人,脚步没停,嘴上却说:“有问题,星火。”
“什么?”星火回头看他。
仇泽神色依旧:“你没发现来的人都很眼熟吗?”
益星火扫了一眼,确实大多都是平时见面多的,随自己党派的人。
“他们这次应该会有什么行动。”仇泽说,想起刚刚黎蔓和他说的心慌,他紧了紧眉,“你等会儿上了船,等船动了,找个机会下去。夫人在临平巷裁缝那里,你得马上赶过去,他们不会放过仇家人。”
益星火脸色难看起来:“那你呢?”
“他们如果有行动,周围肯定都安排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你一个人好掩一点,得辛苦你了。”仇泽看了他一眼,“出去以后动作得快点,安排人过来,我会自己想办法。”
上了船之后,陆续有人上前来搭话。
仇泽举着酒杯应付着,抛了个眼神给他。
益星火慢慢从人堆里撤出来,船正慢慢驶离港口,他观望了一圈,游船每个地方都安设了人,果然有问题。
他下了一层甲板,悄无声息摸到守着的一个人身后,干脆利落地折了他的脖子。
有他的同党发现,在他开枪之前,益星火擒住他的手,将他放倒在地,抽出后腰的刀子,插进那人的喉咙。
他脱了大衣,将两个死人盖了起来,跳进水里。
这会儿船开了没多久,离岸边不算远。
仇泽避开了些人,往船的底仓走,一路解决了几个,奇怪的是,越往里走,人越少。
汽油火药味儿越来越重。
仇泽皱眉,终于知道背后那人是什么打算了。
这船不能呆,仇泽往外面撤,转身遇到一队人,他们提着油桶。
仇泽拿着刀子将那几人解决,身后响起了枪声,他暗骂一句,贴着墻避弹,从后腰掏出了枪。
枪声响,船上就乱了套。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枪声错乱夹着尖叫声。
身边的木头隔板被打穿,仇泽深呼吸一口,沖了出去。
他一现身,乱飞的子弹就有了靶子。仇泽艰难抵抗,好不容易到了围栏旁。
最后一发子弹射穿面前人的脑袋,他丢下枪,刚想转身跳进水里。
从二楼甲板的一声枪响,仇泽身影一顿,子弹穿过他的身体,身子被巨大的沖力击地后仰,他整个人无意识的坠进海里。
益星火刚刚撑着手上岸,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巨响。
声音炸耳,船体四分五裂,岸边的人也感觉到一股热浪,火光印红了半明半暗的天空……
……
后窗没人蹲着。
“抱紧我。”司娄神色凛冽,声音也沉的厉害。
黎蔓环上他的脖子抱紧他。
她呼吸又急又快,听着有些艰难。
有人追上来了,司娄在小巷里绕,企图甩掉那些人。他们人太多,偶尔还会有子弹呼啸着穿过他们身侧的墻角,溅起稀稀落落的碎屑。
周围好像到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司娄喘着声观察,算了算时间。
转角的时候和一个人碰了照面,还好他反应快动作快,那人刚举起枪,就被他一直手抓着往墻角上砸。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人手里的枪落地,抓着那只软塌塌地手痛苦地哀嚎。
司娄立刻捡起枪,没有犹豫地开枪,爆头。
黎蔓抖了抖身子,脸蒙在他胸口,呜咽出声。
这里发出了声音,很快就有人闻声找过来,手里有了家伙,司娄多少有了些底气。
身上的人有些奇怪。
明明是他一直抱着她,她却喘的比他还要厉害。
司娄一开始以为她是吓哭了,这会儿才发现了不对。
她大口喘着气,满脸的泪水,偶尔咳嗽一声,气息好像只进不出,喘得格外艰难。
这会儿刚停下来,她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倚在他身上,一手轻轻敲着胸口。
裹在身上的布料松松垮垮的,香肩裸露,胸前的皮肤露了大半,因为呼吸困难,她脸上连着脖子和胸前的大片肌肤都红的不正常。
司娄眉头攥地紧:“怎么了?”
黎蔓说不出话,越哭越急,只是一味地敲着胸口。
转角处又出现一个人,司娄抬起手,一枪毙命。
黎蔓紧闭着眼,实在受不了,捂着耳朵拼命哭,呜咽着呼吸更加困难。
一看见枪,一听见枪响,脑子里全是仇铭中枪倒地的样子,循环着,扼住她的喉咙。
她两手都捂着耳朵,险些从司娄身上掉下去,幸亏他反应快,马上搂住了她。
司娄这下才明白,她怕枪,怕枪声。
遮掩的布料滑落,她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在空气中。
司娄暗骂一声,带着她跑向巷末。
从身后的一声枪响,黎蔓听到司娄一声闷哼,身子顿了顿。
血腥味充斥着两人鼻尖。
“司娄……”黎蔓睁开眼看他,整个声音都带着颤,手抓着他的衣服,不敢碰他。
他好像中枪了。
司娄转身掩到墻边,额头沁出了汗。他忍着巨痛,大口呼吸两下,伸手,解决了刚才开枪的人。
他抱着她往一边暗巷里跑。
黎蔓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可她呼吸太难,气都快断了,根本说不出话。
如今天色半暗,这里尤其昏暗,凌乱堆着几个木箱,他带着她掩在木箱后。
确认此处暂时安全之后,司娄一手托着她的屁股,贴着墻大口喘气。
右肩处稍牵扯一下,就疼得他一身汗,他能感受到身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
司娄咬着牙忍,尽量放稳声音:“不要急,慢慢喘,放松一点……”
黎蔓虚着眼,抓着自己的脖子,想要稳定下来。
她整个人一半掩在阴影里,胸口起伏,身上有没有遮掩的东西也顾不上。
她两条白晃晃的腿圈着司娄的腰,布料都堆在腰间,穿婚纱那种东西,除了身下,都得脱个干凈。
那两团饱满的乳肉,都落在司娄的眼里,两颗艳色的奶粒颤颤巍巍地,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炫晕了他的眼。
天不时,地不利,勉强算个人和。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中了枪,司娄可耻的硬了。
这要是不清楚情况的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闯了别人的野外欢乐场。
他也唾弃自己,说不定哪边就突然冒出粒枪子儿,两人都死在这,他还有功夫能支愣起来。
司娄闭上眼,自己缓了缓。嘴里碎碎叨叨地:“这要换个地方,老子一定把你上了。”
黎蔓看他发白的脸色,愈发不稳定起来,整个脑子开始发昏,发沉。
“你你的伤,你是不是……中枪……”一句话说的艰难。
“擦了点皮,不碍事。”司娄继续给她顺气,“别哭,越哭越堵。”
这哪是擦破了点皮,子弹还嵌在他身体里呢。
黎蔓没看见伤口,就信了他的话,头磕在他肩上,慢慢在缓和。
来回不过七八分钟,他们就找过来了。司娄听见脚步声,嘘了一下,要她尽量放轻声音。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单手拆下弹夹看了一眼,叁发,可来了至少有十几个人。
他叹了口气,随即又勾起嘴角,语气还是轻松:“要是跟你死一块儿,好像也不错。”
将她放在角落,提起她堆在腰间的布料,将她裹好,蹲下身子对她说:“捂着耳朵躲好了。这群人不知道是沖谁来的,要是沖你来的就还行,如果是沖我来的,你可别怪我。”
黎蔓看着他愣神,司娄忍不住,按着她的后脑在她唇上狠狠挨了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司娄闭着眼听,等他们走到这条巷口时起身。
差点就开枪了。
司娄松下一口气,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操,你们怎么不来的再慢点,直接来给老子收尸。”
益星火收了手里的枪跑过来,蹲下身看黎蔓有没有受伤。
他只一件衬衫,全身湿透。
黎蔓看见他身后的司娄,靠着墻,撑不住跌落,墻上随着他的身子落一下一道深色血迹。
“司娄!”
黎蔓朝他扑过去,被星火接住。她抓着脖子,颈上被她抓的满是红痕,抓出了血,就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