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骧缓缓睁开双眼,外头天光已是大亮。
那酥麻滋味尚在,他呆愣愣看向帐顶,伸手往自己腿间探,那话儿同往常一样昂然挺立,不同的是今日那处黏糊糊湿了中裤。
他有几分羞耻,继而又很是恼怒。
堂堂国公府公子在旁人院中遇着茍且之事,夜间梦里竟教一个贱丫头勾着出了精。
他带着气儿起床,唤来贴身小厮,命他们将中裤床单皆毁了去。
祁世骧到正院的时候,诸人已坐在桌边,正待用早膳。
小郑氏满脸笑意道:“祁三公子来了,你二叔他们已是用过早膳了。今日你便同骆哥儿、良哥儿、蕓姐儿她们一桌吧。我们安家蓬门小户,不比你们公府,自家表兄妹,便也不避讳那许多了!”
祁世骆看了眼他血缘上的姨母小郑氏,他是英国公府的祈二公子,到她嘴里,便成了骆哥儿。祁三仍是祁三。
他夹了块素馅春卷往嘴里送。
安如蕓一边坐着自家哥哥安贤良,一边坐了表姐祁思玟,小口小口吃着水晶饺儿,偷偷拿眼看对面祁世骧,又看斜对面祁世骆。
祁世骧心中拱着一团无名火,谁也不理会,哪管什么表兄妹,他与二叔家的堂兄、堂妹尚热络不起来,更别说这一表八千里的表兄妹。
故而安如蕓再怎么偷瞧他,他亦是瞧不见的。
只祁世骆见了,便朝安如蕓悄悄翘起嘴角,安如蕓面颊一红,又低头用起了早膳。
膳罢,小郑氏便吩咐安贤良、安如蕓道:“良哥儿、蕓姐儿,你们先带着表哥、表姐与祁三公子去园中逛逛,待你父亲得了空,做了旁的安排,你二人再带大家伙儿逛逛安源城中的名胜。”
一行人又到了后花园。
几个半大小子同两个小丫头实在玩不出甚么花来,且这个年岁的少年人最是不喜同女孩儿混在一处。
安氏兄妹与祁二兄妹方落座,祁世骧便扭头出了凉亭。
祁世骆起身追了上去,见安贤良未跟上来,回头看他,瞧见他正往嘴里塞糕点。
安如蕓扯了一下自家兄长,安贤良方才急急去追前头的祁家兄弟。
“表哥!三公子!”他身量不及祁家兄弟,块头却大,有几分癡肥,略跑几步便气喘吁吁,“你们等我,你们要去哪儿?”
见他们二人皆未搭理他,他便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
走在前头的祁世骧忽得转过身来,吓得安贤良一大跳。他对安贤良道:“你们安府的夫人是谁?”
安贤良不防三公子问这事,他虽年纪小,也知道府中对夫人一事颇有争议。
他父亲安庆林在娶她母亲小郑氏之前,已有正妻虞氏。
后来小郑氏以平妻之礼入门,带了大笔嫁妆,替安庆林搭了祈尚儒的线,升任了安源县县令,又生下嫡子安贤良、女儿安如蕓。这安府便是小郑氏说了算了。
先头的虞氏早已偏居安府一隅,俨然过起了寡居的日子。
安贤良支支吾吾道:“夫人是我母亲……还有虞夫人。”
祁世骆一直在大郑氏身边长大,对这安府之事也略知一二,不明白祁世骧问这些事作甚。
祁世骧不过随口一问,未曾想安府真还有一位夫人,他原以为是那狡猾丫头对他扯下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