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不知,她的孙子的确是混不吝,自三年前初见如莺,便对如莺好一番欺辱。今晚之后,更是再度与如莺纠缠不清。
她不知自己的无奈为之已是歪打正着,将自己孙子所为道了干凈。
她赌得是祁世骧如今在季洪所知之处。
季洪果真道:“既这位安小姐与三公子在一处,也确是公府内宅之事,我不便再追问。”
他顿了一顿,转头对手下道:“眼下正好,这一堂皆是主子,你们拿手中画像比对比对,若无画像中人,便去院中。”
又对老太君道:“老太君且让府上所有丫鬟仆妇聚集院中,好让我手下女卫前去核查。”
郑妈妈闻言,朝老太君看去。
老太君道:“你去吧,让所有仆妇和丫鬟皆去院中。”
郑妈妈领命下去。
那些丫鬟、仆妇几人一堆、三五成群,或立于廊下,或缩在屋角,听了管事吩咐,都站到院中空地上。
雪雁与武乙站在一起,立在人群中间。
那几个女卫拿着画像,正一个个看过去,忽得听到不远处有兵刃相交的声音、承恩侯院中传来几声短促地惨叫。
季洪在厅内已是听到,出得厅门,道:“何事?”
院外有侍卫慌慌张张跑过来道:“世子,男香客那边几家合力率了侍卫过来,将我们一队人马尽数斩杀,如今有承恩侯家男丁正在院中与我们动起了手!”
季洪冷笑一声,领着是侍卫忙赶了过去。
那女卫拿着画像,走到雪雁面前,又到了武乙面前,对着武乙左看、右看,忽地道:“你叫什么名儿?将你左右两位姐妹的名儿也一道报上。”
武乙闭口不言,雪雁已是吓得面无人色,死死咬住嘴唇。
那女卫指着武乙厉声道:“将她给我押出来!”
武乙忽然暴起,抽出袖中短刀,手起刀落,那女卫颈间喷血,瞪圆了眼,身子一晃,已是倒下。
此一番动作只在数息之间,仆妇丫鬟未见过这般阵仗,啊啊啊尖叫着四散逃开,旁的女卫皆朝武乙涌去,连喊着“抓疑犯!抓疑犯!”武乙穿梭在慌乱逃散的人群中,几步窜出了院门外。
院外已经是闹闹哄哄,人影火把攒动。别家的家眷、有的正被侍卫家仆护着匆匆行走,又有丫鬟、仆妇扶着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夫人们胡乱逃命,有镇北王府女卫与侍卫正在拦截几家动起手来。
武乙见这般好时机,混入人群,借着夜色,如鱼入了水。
老太君几人已是听得院中动静,得了雪雁三言两语回稟,知武乙逃脱,公府已是有麻烦上身。果然不多时,便听见院中兵器相接之声与人伤亡的惨叫声。
老太君道:“你们过来些。”
秦氏几人靠近些,挨着老太君坐,思珍众人也挤在秦氏她们身边。几个粗使婆子则护在她们周围。众人正敛气听着外边动静。
忽见一季洪手下提刀跨门而入,众人皆惊。待那人一抬头,众人大喜,来人正是祁世骧。
祁世骧穿戴了侍卫衣帽,一路或躲躲藏藏,或佯装季洪手下,到女眷处,发现各府女眷宿处已教季洪之人进了去。承恩侯府更是乱成一锅粥。
他原先打算带着武乙远离公府女眷之法已行不通,便转身去了男香客宿处,挑动了承恩侯府中人,与旁的几家人,领了护院、侍卫杀了回来,寺院霎时乱糟糟,一池水儿被他搅浑,他又摸回公府女眷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