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无力地倚在薛云奕怀里,累到只有翻白眼儿的力气
忽然,两个听力都很好的人,听见酒店走廊另外一侧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你、是、谁!?”
那女声里饱含着委屈,不接,恐惧,愤怒,以及深深的厌恶
之后就是一阵嘈杂,图南听得不真切了,她看见薛云奕还在瞇着眼听,八卦之魂燃起:“怎么了?听到了啥?”
薛云奕淡定道:“你昨晚不是要去撕逼吗?来,老公教你如何高级地打击对手”
图南凑过耳朵去听,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五彩缤纷的表情
图南一脸黑线:“宝贝儿,没想到你还有腹黑体质”
薛云奕神清气爽,套上了裤子:“哪里哪里,都是萧玦带坏我,近墨者黑”
薛云奕闪出了房门,图南慢吞吞地洗漱,整理了一下一缕一缕的头发,如果仔细闻,上面甚至还有精液的味道
几分钟后,高跟儿鞋“登登登!”的声音响起,然后那女人疯狂地按响了门铃
图南把门打开,定睛一看,只见甜美教主李玉琪李小姐,此刻再也没了淑女风范,眼下乌青,头发凌乱,神态疯狂,脖子上还有大片的吻痕,看上去有些狰狞
图南露出惊讶的表情:“李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她扶着腰,一脸纵欲过度的神色走了出来
李玉琪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刚刚去前台查过,薛云奕昨晚是订了这个房间没错,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李玉琪冷冷问道:“薛云奕呢?”
“哦?李小姐怎么知道薛先生昨晚在这儿?”图南低头,露出了羞耻的神色:“我是酒店的服务员,昨晚我是来送客房服务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薛先生忽然好主动,然后……哎呀,其实我是愿意的……”
李玉琪听得额角突突直跳:“到底怎么回事儿?”
图南“吓得一缩”,颤抖道:“昨天薛先生和您喝完酒,就送您回房间了啊,然后他助理给他另外开了一间房,就是这里,早上他给我留下一笔封口费就匆匆走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李玉琪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自己一番努力全为他人做了嫁衣,气得眼前发昏,她完美尖利的指甲,颤抖着指图南的脸:“你!你——小贱货!”
这一下怒气爆发,纵欲加上气愤,李玉琪终于不支,晕了过去
图南退开两步,任由她砸在了地上,露出了解气的神色
她老神在在地踢拉着拖鞋,溜达着上了车
薛云奕坐在奥迪的驾驶室里,挑眉沖她一笑:“感觉怎么样?”
图南陷进座椅里:“别说,这装傻充楞的绿茶招数,对付情敌真是爽”
薛云奕浅笑一声,发动了汽车:“总算承认她是你情敌了?记得在云南的时候,还帮莉娅套路我”
图南“嘿嘿,嘿嘿”干笑两声:“几个月前的老黄历了,还提它作甚么”
车子拐进他们原本住的酒店停车场,两人啪了一夜,拖着最后的意志力沖了个澡,然后双双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直到天色渐暗,两人才慢慢醒转,一时间看着天色,还没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
图南伸了个懒腰,要说这温鼎决带给她的最强福利之一,就是耐操,要不然这一晚上折腾下来,不得三天下不了床?
小孔雀也哼唧一声,双手撑着床把自己支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抱怨一声:“好饿”
图案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可不是饿了么,从昨儿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顿饭呢
十几分钟后
全能明星助理蔡星源蔡同学,拎着大包小包的外卖敲开了房门,递过东西之后还点了个头,言简意赅地说道:“视频剪辑好了”
图南从薛云奕背后探出个头:“什么视频?”
蔡星源瞥了她一眼:“少儿不宜的视频”
“切”,图南翻翻白眼:“你才2000多岁,换算到人类的岁数儿,还不到20吧?小弟弟——”
蔡星源额头鼓起青筋,决定不和这女人一般见识,扭头走了
两人埋头苦吃,薛云奕呷呷嘴:“吃!不怕肥,饭后老公带你去’运动‘一下”
图南以为是遛弯儿,没在意,头都没抬
饭后半小时,直到薛云奕把她往没人的旧片场带,图南才升起一丝疑问:“云奕,你要去哪儿遛?这里有点儿阴森”
薛云奕把她抱进怀里,揽着走:“还记得令狐貍给你那一堆东西吗?你想学,老公教你”
“哈?”,图南花了好几秒,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嘴角抽搐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谁说我想学这些来的?”
这下薛云奕也懵了:“靳元说的啊,令狐貍告诉我的”
两人面面相觑,看到彼此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算了”,薛云奕性格不拘小节:“来都来了,试试看吧,你看,到了”
图南自从温鼎决突破了第四层,已经能隐约感受到灵力波动了,她呷呷嘴:“连幻阵都布好了,準备真充分”
“有备无患”,薛云奕揽着图南踏入了幻阵:“今天不需要隔灵阵,因为老公要教你真功夫,家传绝学,不外传的,因为你是我媳妇儿才有这个福利”
他捡起地上的一包暗器:“你看小蔡都走了,连他都不能学,现在是不是内心充满了期待呢?”
图南露出复杂难言的表情,最后组成一个尴尬的微笑:“哈哈,是……是啊,好期待”
薛云奕在袋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把飞刀,他细瘦的手指十分灵活,穿花摘叶般的,丝毫没有受毒的影响
这个师傅显然走的是放养风格,他大次次地把飞刀刀柄向外,递给了图南:“拿着,先试试手感,别割着自己”
图南显然是嫌弃那毒,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夹住了刀柄,僵硬地悬在那儿
令二出品,必属精品,图南发现这飞刀极轻,柳叶般的弧度,力量均衡,配色低调,翻动之间竟然不反射任何光,抛开它是杀人的利器这一点来讲,卖相倒是极不错的
图南还没欣赏完,薛云奕就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时间紧迫,也就打了一批勉强能练手的,等你功夫长进了,再打新的”
图南:“……”,事已至此,她只好露出虚心求教的神色:“这……这个要怎么用?”
薛云奕不在意地笑了笑:“哦,其实也没什么,就随便甩就行,只要能命中目标,爱怎么扔怎么扔”
图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家传绝学……还真是随意啊……”
“每个人的手,都是不一样的”,薛云奕正色些许:“就像你们艺术家,即使师出同门,或者临摹同一幅画,画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我们每个人的手,肌肉组织,骨骼构造,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甩出的弧线,和你甩出来的,必然不一样”
这话倒有点道理,图南点点头
古装布景的老旧片场里,一棵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
薛云奕指着那棵树:“你甩一个我看看”
这师傅别出心裁,还没教,就让徒弟先练一个,图南无力吐槽,不知所措,只好学着自己看过的古装武侠剧,把飞刀举到面前,瞇着眼睛瞎JB瞄準了一下树干,然后丢了出去
图南扔得随意,她没注意到旁边的薛云奕眼神一凝,仿佛有光芒闪过,超强的动态视力把她甩手时的动作和肌肉活动全部印在了脑海里
“啪嗒”一声,飞刀毫无意外地偏离八万里,打在了院墻上,然后落在地上
图南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薛云奕却盯着她的手,认真说道:“不错,手很稳,孺子可教”
图南简直三观崩塌:亲爱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手很稳”的?
薛云奕站立在那里,忽然浑身开始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抖动起来,好像每一片肌肉都在参与运动,但却不知道是如何运动的
他抖了十几秒,直到浑身的肌肉激活,才看向图南:“看清楚了”
这时候,他仿佛才真正变了气质,不再是那个亲切的爱人,而是个严肃的师傅,图南仿佛看见那埋在温柔的刀鞘里的匕首,缓缓拔出,露出摄人的寒光,致命又危险
天色晚了,夜色弥散开来,渐渐吞吃了夕阳的光线,晚风吹过,带起久无人打扫的,院中的落叶
薛云奕闭着眼站在院子中央,静静地感受着风的方向,以及落叶划过的轨迹
图南不忍打破这沉默的气氛,正在疑惑间,薛云奕突兀地出手了
电光火石的剎那,图南进化过的动态视力都难以捕捉他的动作,仿佛只是身形一闪,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她定睛看去——
九根飞镖均匀地呈竖线排列在树干上,每一把飞镖的刀尖上,都插着一片落叶
图南看着全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薛云奕,一时间失去了语言
薛云奕睁开眼,凌厉的气势收起,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小可爱,他眨眨眼:“现在,想学吗?”
“学”,图南咽下口水:“这……这个要练多久?”
薛云奕走到树前,一根一根地拔下了飞镖:“灵羽镖,我的本命武器,一百年一根,我已经练了九百年,才算大成”
图南流下一滴汗:“恕我直言……我可能活不了那么久”
“你也不需要练成我这样,毕竟你也不需要做孔雀王”,薛云奕把灵羽镖上的落叶抚落:“所以你的暗器淬了毒,只要能蹭到敌人,就够了”
他摸摸图南的脑袋,把她丢在墻角的那片飞刀捡起来递给她:“再试试?”
图南接过:“好!”
蔡星源走在横店大街上,啃着卷饼,哼着小曲儿,低着头发邮件,发完之后哼笑一声,把手机扔进了下水道里
李玉琪和圈儿里的朋友们正在KTV聚会,一个刚小火的歌手把着麦唱歌,有人已经渐渐醉了,开始吆喝,李玉琪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制作人今天在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来
忽然手机邮件提示音响起,她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慌忙之中,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惊慌地扫视一眼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态
此刻,她再蠢也明白了,有些人,是你不能惹的……
作者:
我们雀儿的另一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