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桓司大概懒得理她,果然闭了嘴。丛丛行尸走肉地和金苏苏一起离开会场,找到徐家的司机,上了车。
一路都没有人说话。丛丛最后才说:“金苏苏,他笑了,他笑了,也许这就是烽火戏诸侯的感觉吧。”
冷酷的金苏苏说:“可惜你穿的是米老鼠。”
丛丛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刺激太多,回家之后都愣愣的。徐桓易在沙发里看漫画,突然抬头问她:“哥呢?”
丛丛这才发现,一离开会场,徐桓司就不知所蹤了,一同失蹤的还有温乔。
她和徐桓易这两个母胎单身对视了半天,同时开口:“……呕!”
大学前的最后一个暑假,丛丛跟徐黎深入地聊了几次,徐黎终于答应再也不给丛丛买米老鼠。同时,丛丛也深入观察了徐桓司选择女友的标準——温乔没再在这个花心大萝卜身边露过面,但之后的姐姐们都成熟、得体、品味高雅,从来不会穿任何米老鼠,不知道徐桓司是怎么说出来“多好看”这三个字的。
丛丛真的考进了医学院。全国最好的医学院之一,虽然地段偏僻,但是离家不远,只有十多公里的路程。徐桓司一看录取通知书就乐了,“徐意丛,我看我也不用送了,你走读吧,还能公交直达呢。”
丛丛很坚决,“不,我要彻底离开你这个米老鼠!”
最后是徐桓司和徐桓易带外公和外婆去送丛丛。外公早年吃了几十年的单位,食堂,今天又在食堂体验了一次生活,摇头说:“食堂菜还是六十年代的水平,毫无进步。我看丛丛还是回家住吧。”
外婆说:“你不要拖丛丛的后腿,丛丛迟早要长大的。丛丛,今天你自己去报道。”
丛丛背着书包去报道处,徐桓司还是陪着丛丛去办了手续,又帮她把宿舍安排好。丛丛送他们上车回家,徐桓司插着兜站在车门旁,竟然还要嘱咐她安全用电。
丛丛很不满意,愁眉苦脸地说:“哥,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废物。”
徐桓易在车里哈哈大笑,“哥,你自己不嫌自己烦吗?”
外公和外婆也笑,徐桓司恶狠狠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这才真的走了。
徐桓司一走,丛丛如释重负,小屁孩脱胎换骨,立刻成了成年人徐意丛。周末时,她和在外校读新闻的金苏苏去逛街,一口气买了好几条小裙子,并决定下次见到许蔚程的时候,一定要像模像样。
但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巧。学院举行了一场访谈,有医学界专家参与,就在医学院的报告厅举行,要有本校学生证才能参加。丛丛去得早,蹲守到了第一排的位置,正在找地方放包,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台边沖她挥手。
丛丛看了半天才相信,竟然真的是许蔚程。
他穿着牛仔外套,戴着口罩,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加上医学院里追星氛围稀薄,竟然没人认出他。他走到丛丛身边,低头看着她,“徐小姐?”
报告厅顶端的明亮光线柔和地笼罩在他周身,手机相册里存了几千张的面容突然近在咫尺,丛丛傻了,“啊”了一声,“你好!我、我叫徐意丛。”
十月的天气,丛丛的小裙子全都不能穿了,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白毛衣,下面是浅蓝牛仔短裙和白色帆布鞋——帆布鞋是许蔚程那天在后台穿过的同款。在满厅的格子衬衫男同学堆里,她简直在脸上写着“许蔚程粉丝”五个大字,难怪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其实出门很匆忙,丛丛什么都没準备,包括这场意料之外的见面。丛丛说完这句自我介绍,立刻就像复活岛石像一样沉默了。
许蔚程看她一脸傻相,又开始憋笑,说:“好,我记住了,徐意丛。你今天很漂亮。”又翘着嘴角补了一句,“没有说你那天不漂亮的意思!”
许蔚程是个笑点低的自来熟,丛丛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被他的笑点震撼到了,“……你、你怎么会来啊?”
许蔚程说:“来学知识。”
丛丛一头雾水,半信半疑。许蔚程在丛丛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活动很快就开始了,所有的灯都暗下来,屏幕上播放起短片,学院的副院长和嘉宾们随即侃侃而谈。
而许蔚程的温度那么近。
丛丛头脑里就像在灌水,觉得轰隆隆的,全程都在发晕,压根没有听到老师们聊的是什么,她想:他都没有喷香水。
最后,灯光亮起,大家起立鼓掌的时候她也连忙站起来,有社团认识的同学跑下来打招呼,“徐意丛,我早就看到你在第一排了,去吃宵夜吗?”
人一乱,她连许蔚程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徐桓司的面子大概真的很大,连许蔚程都跟她客套了一下——在灯光亮起之前,他竟然很轻快地对她说:“徐意丛,下次再见。”
没想到真的会再见到许蔚程。不过那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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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父老乡亲的栽培,
我们的孩子徐意丛终于以200多分的傲人成绩考取了一流院校!
别问,问就是亚洲黑幕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