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丛立刻就要跟他拼命,被他按住额头压在浴缸边,狠狠亲了一口。徐意丛扑腾得水花四溅,徐桓司不慌不忙起身逃命,临走前还提醒她,“骂得小声点,陈昂听到又要哭了。”
陈昂最近每天都像长门弃妇一样哀怨,徐意丛立刻闭嘴了,悄悄洗完澡,躺在床上打开手机,跟金苏苏汇报情况。金苏苏正在沙发上欣赏自己手上的黄鉆,听说徐桓司还有得救,也很欣慰,“啊,这样啊,蛮好的。”
徐意丛接着说:“但是也不好说。其实……真的不好说。”
金苏苏说:“啊,这样啊,蛮好的。”
就剩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徐意丛说:“……金苏苏?请问你是不是想打架呢?”
金苏苏说:“啊,这样啊,蛮……徐意丛,你明天下午有事吗?”
徐意丛等她继续说。金苏苏酝酿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陪我去试婚纱吧。”
她这个进度太快了,徐意丛震惊得直接坐了起来,被床柱“砰”地撞了额头,捂着脑门说:“你再说一遍?!”
金苏苏扭捏了一下,“又不是我亲叔叔……我告诉我爸妈了。虽然我爸不準,但是我妈、我妈说,‘那就先生米煮成熟饭嘛’。”
徐意丛差点吼起来,“你给我说实话!”
金苏苏终于承认了,“嗯,就是你想的那样。金闻斐给我妈买包了。买了多少我就不说了,我说不出口。”
金钱至少在金家人那里是无往不利的。徐意丛唉声叹气地挂断电话,下楼把陈昂拽起来,让他陪自己看了一部穷奢极欲的豪门电影,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时正好赶上吃午饭,陈昂很惊讶,“今天也不是周末啊,你怎么不去学校?不做三好学生了?”
徐意丛打着呵欠,“不做了,我今天请假。”
陈昂转头就喊徐桓司,“徐意丛好好的请什么假?徐桓司你管不管?!”
李秘书今天去约会了,徐桓司正在吧台边给自己掰药丸,头也不抬,“我给她请的。吃你的饭。”
陈昂大开眼界,这才发觉徐意丛竟然是个想逃学都有人支持的大人了。但其实今天没课,徐意丛只是翘掉了克鲁格的活,在家写了一会论文,奉旨出门去陪金苏苏试婚纱。
大概是单身太久,徐意丛独立得有了惯性,换完衣服涂完口红,一背包就下楼出门,走到了半条街外才隐约觉得自己落了什么东西在家里,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拔腿就往回跑,气喘吁吁拉开家门口的车门,“……对不起!我忘了你要送我去了!我我我一想起来你在等我,我就立刻跑回来了,我都没耽搁一秒……”
徐桓司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被她扯着袖子求了半天,徐意丛嘴甜得很,一口一个“哥哥”,“哥哥送我嘛”,“哥哥求求你”,他被求得心满意足,松口答应,下楼在车里等她,等了十分多钟,终于看到家门被推开,徐意丛漂漂亮亮地迈出来,看也没看他的车一眼,她拨了一下头发,潇洒自如地走远了——看看表,她应该至少走了半条街才想起“哥哥”。
他靠在车座里,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正在开解自己,但显然没有成功,神情十分郁闷。徐意丛爬上车安慰他,“忘了,哥哥,我真的是忘了,不是存心的。”
他牵着徐意丛的脖子让她靠近自己,“猫大的脑子里琢磨的还挺多,你还想存心是吧?”
徐意丛跳进泰晤士河也洗不清,被他扣着脖子往怀里一按,恶狠狠揍了一顿。徐桓司沖着徐意丛的小屁股啪啪抽了十几下才解气,把她往副驾驶上一按,“坐好。”
徐意丛乖乖拉上车门坐好,又抹抹嘴。徐桓司也抹抹脖子,拉过后视镜照一下,发现徐意丛一点都没吃亏,被他揍的时候也没閑着,他脖子上的疤后面多了一个深深的小牙印,活像享了什么艳福似的。
徐意丛抹完了嘴,又嫌他的古龙水不好闻,找出香水来一顿乱喷,抽空问他:“还不开车?”
徐桓司灰头土脸地瞪她一眼,“安全带。”
徐意丛“哦”了一声,费劲吧啦地扯安全带,只听身边的徐桓司长长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说:“男人还是得有事业。”
他休个假而已,才几天没上班,徐意丛竟然就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兼职司机了。徐意丛理亏极了,头大如斗,“司机叔叔,全是我的错,我昨天正好发工资了,请你喝咖啡吃蛋糕,行了吧?”
金苏苏又要加班,徐桓司把车停在婚纱店旁,徐意丛下车去旁边的咖啡店排队买咖啡。今天这家店人气旺得离谱,前后左右排队的都是年轻女孩,叽叽喳喳地交流饭圈黑话,徐意丛不追星很久了,提着耳朵偷听了半天,终于听出原委了——对街的影院今天有新片路演,留学党难得有机会追星,倾巢出动来看大明星了。
她接过店员递来的袋子,低低头,就看到一个穿牛仔裙的女孩手里的手幅——“许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