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冬生回家之后,芙娘便不必再早起了,因为早饭有冬生在做。就连小清明也不爱睡懒觉了,每日只是早起缠着冬生。连芙娘也诧异,这两人才认识没多久,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大概就是因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芙娘这样想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刚坐起身子,小清明便跑了进来。
小清明蓬头垢面,白嫩的脸上乌黑一片,像鬼画的一样。手里捧着一团烧得焦黑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身后跟着一模一样的连冬生。
“娘亲吃”
刚刚娘细心给自己剥番薯皮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小清明也有样学样,对着手里滚热的烤番薯吹了吹,将一层灰土吹掉,递给了娘亲。
原来是烤番薯。清明不说,她还以为是炭块呢。
芙娘憋着笑剥开了厚厚的一层焦皮,番薯肉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吹了吹热气,送到了清明嘴边。
“清明,张嘴”
“这个给娘亲吃!娘的烤番薯都进了我肚呢。”
清明和冬生粲然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你教她的?”芙娘横了一眼呲牙傻笑的冬生,语气里带着嗔怪和责备。
“啊,就是我。”
“大白天的玩火,晚上也不怕尿炕。来,我教你们俩怎么烤番薯不会变成炭。”
芙娘起身下床,刚刚站定时大腿根好像抽了一筋,险些没站稳。冬生见状连忙殷勤地去扶。
冬生心下知晓为何妻子会变成险些摔倒,面上却丝毫不知羞耻,反倒将手在她腰间摩挲,笑瞇瞇地将脸凑到她耳畔。
“说啥呢,晚上湿得在床单上画地图的人又不是我。”
芙娘忿忿地拍开了冬生的手,径直牵着清明的手走了出去。
芙娘亲手烤的红薯火候把握的很好,外皮不焦不黑,番薯渗出的糖分让表皮胶黏,轻轻一撕,里面红红的、冒着热气的番薯肉便露了出来。
冬生接过烫手的番薯,刚一美滋滋地啃起来便惊闻噩耗。
“你原先住的那屋,我给清明收拾好了。”
“嗯嗯,好呀好呀。”
“清明大了,也该自己一个人住了。”
“嗯嗯,是啊是啊。”
“乍一自己睡觉,她可能会有点儿害怕。”
“嗯嗯,对啊对啊。”
“所以今晚你去陪她吧。”
“嗯嗯嗯嗯?”
冬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芙娘看。
芙娘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冬生知道,就算芙娘再气愤,那个时候也是好哄的。只有当摆出此时此刻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时才最难哄。
“媳妇儿,你说啥呢”
冬生明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于是委屈巴巴地望着芙娘。
是什么让这个昨天晚上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叫着自己夫君的女人,现在变得这么狠心?
冬生思考了半天,无解。
“你刚从外面回来,清明一个人睡觉又怕,暂时需要人陪着睡,正好趁我不在,你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地和清明培养培养感情?”
妻子考虑的周到,且是处处为她着想,冬生心里都晓得,只是闷闷的不太高兴。她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我也想跟你培养培养感情”
芙娘轻笑,炉火映着她半张脸柔和了些许。她用火剪将炉膛里的番薯翻了个个儿,往里埋了埋。
“好比吃素吃了很久的人,乍一吃肉会不舒服。冬生,我怕你会适应不了。慢慢来。以后我慢慢补偿你”
“好嘞!”冬生望着芙娘,眼里多了一抹亮色。
冬生下午无事可做,于是领了妻子的命,带着闺女进城买书。
小清明虽然像冬生一样调皮捣蛋,可爱看书的这点倒随了芙娘。她一进书屋便鉆了进去,冬生寻她不见,也就在门口处坐着等她。
书有什么好看的?冬生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发呆。
忽然,一本名叫《妖精打架》的书,映入了冬生的眼帘。
莫非,是山海经之类的书?
冬生最喜欢这些没有字、只有图画的书。她来了兴趣,随意地翻了翻,脸忽然变得通红。
什么妖精打架!里面没有一个妖怪,分明是两个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人!
冬生乍看没有看出来,等再看二人下身紧紧连接在一起时,她懂了。
冬生脸似发烧,面色绯红。内心依然不平静,可竟有些痒痒的。内心挣扎许久,又颤着手,轻轻翻开了那本书。
里面花样甚是多,看得冬生有些眼迷心乱。书上交媾的两人大多是在晚上行事,却也有白日宣淫的。有在床上,也有在桌子上、假山后、温泉边。姿势也繁多,画的旁边还提上了字,什么“观音坐莲”,什么“蜡烛倒烧”,什么“老汉推车”……
冬生猛然合上了书,一阵头晕目眩,气息有些不稳。
“娘!你看啥呢?”
清明拽着冬生的袖子,踮起脚尖,上面色彩艳丽的图画抓住了她的眼球。
“小屁孩不能看。”
“给我看看就一下”
啊!屁股被打了。
“非礼勿视。”
傍晚,冬生怀里搂着清明躺在小床上,清明怀里捧着书。
冬生百无聊赖地呼噜着清明圆圆的小肚子,给她消食儿。
“闺女,书好看吗?”
“嗯。”
“是吗,我咋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就想睡觉呢。”
“嗯你看小人儿书不就行了?”
“啊?那你”
“娘,别打岔,看书呢。”
冬生不吭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跳下了床去拿自己白天买的书。
鬼鬼祟祟地下床,又小心翼翼地蹦上床,偏过身子,偷偷看书里的两个小人打架。
里面有许多淫诗,冬生看不大懂,粗略地过了一眼,见那些“香肩”、“酥胸”什么的,便联想到了芙娘那温润娇软的身子。看着看着,冬生有些口干舌燥。
她颤抖的手翻开了下一张,进入了图画部分,里面花样繁多,让冬生眼花缭乱。
冬生对于床笫之事虽然有着不一般的热爱,但是实际上会的姿势、把戏并不是很多,只是凭着自己的天分和本能去摸索。
做来做去,无非是让芙娘平躺下、摁在床上做,或者让芙娘跪趴着,自己从后面进去,或者自己坐在床上,任由芙娘上下摆动腰肢,吞吐自己的肉棒。
因为两人体力悬殊的关系,在床上总是冬生动的多些,芙娘要做的只是躺下抓着床单苦苦哀求、嘤嘤呻吟。无非是那几个花样,凭着蛮力操干罢了。
如今被这么多姿势晃了眼,冬生再想起以前什么都不会的自己,真真是臊眉搭眼。她暗下决心,等和芙娘同床之后,自己也要和她把上面的每一个姿势都来一遍。
图画部分结束了,冬生漫不经心地向后翻,随意地看了几眼。却不想,后面的字才是全书最最精彩、最是点睛之笔的地方。
就连不喜欢看密密麻麻小字的冬生也连忙跳下床,对着油灯去看上面的字。
要了命了,冬生激动的连气都喘不匀。体内的欲望叫嚣着,性器重振雄风,变得硬挺昂扬。
不行,不行。她和芙娘,今晚谁都别想睡。
将已经熟睡了的女儿手里的书轻轻拿开,冬生又为她仔细地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吹灭了灯,而后走向芙娘那屋。
芙娘喜欢平躺着睡,如墨一般的长发散下枕在脑后,眉眼舒展,根根分明的睫毛又长又翘。在婺洁的月光映照下,纯洁得像一位圣女。
冬生吞咽了一下口水,急不可耐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鉆了进去,慢慢地压在了芙娘身上。
芙娘起先只是感觉身上有压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等再一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压了个人。
冬生毕竟刚回来不久,芙娘在没有冬生的几年中形成的戒备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尤其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浑身一个激灵,睁大双眼,张嘴就要去喊冬生。
“别动,采花贼。”冬生连忙捂住她的嘴,嗓子干的要冒烟儿,因此声音有些喑哑低沉。
“你就是连家那个守寡好几年的小嫂子么?”冬生的手伸到了芙娘下身,去捏她软软的屁股蛋儿。
“裤子脱了,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