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心底冷哼,“一句空话就好意思找我要彩头?我连你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这计划是不能告诉你。不过~”
严舒摸着下巴,“凡墨要害你父亲性命,我就让他全族替你陪葬可好?”
苏桃倏地看向他,心跳变得有点快。
“你在开玩笑吧,全族性命?你未婚妻呢?也不管了?!”
严舒倒是神色未改,像说着天气般随意自在,还调笑地摸了苏桃的脸。
“我有了你,还要那不识趣的女人做什么。”
苏桃被吓到了,任由他捧着脸靠近,如毒蛇般阴冷的气息在她耳旁吹蕩着,“你这女人却是不安分,之后可别再给我招三惹四。否则,你知道我的。”
窗帘拂动,早春的冷冽吹进了马车,苏桃不由浑身一个激灵。
“我,我可是已经定亲了。”
这次轮到严舒挑眉,“你那舅舅竟还愿意娶你?你和三殿下……”
严舒噤了语,又道,“便是他娶你也罢,有夫之妇弄起来也很爽。”
“你!无耻!”
“哈哈哈!”
严舒长笑而去,马车因为帘子掀起落下,又陷入了昏暗。
苏桃却觉得浑身冷得不行。
“柳,柳儿……”
“小姐,你没事吧。”
苏桃接过柳儿递来的暖炉才渐渐缓和过来。
“调转马头,去东城桓阳王府。”
她虽然不知道严舒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他若真成功了,自己怕是难逃他魔掌了。
而且,凡墨……苏桃虽然恨他所作所为,却并不希望他死。
但亦不想再见到他。
眼下舅舅在皇宫殿试,之后还会参加琼林宴。她现在唯一能信赖的人便是木大哥了。
只是让苏桃有些惴惴不安的是,木大哥不住将军府,而是住在三殿下府内。
东城有一片皆是皇亲国戚的府邸,一条街外便有士兵把守着,平民不得随意入内。
苏桃便卡在了这条防线外。
丫鬟拿着祁元湘令牌出马车的时候正好看见前面还停了一个马车。
“前头是哪家?要是等通报就让他们避到一旁。我可急着要进去找木大哥。”
说着祁元湘便甩下帘子,心底还是有些郁闷。
木大哥提前回来不回将军府就算了,竟也不派人告知她一声。若不是她意外得了消息,还在宫里傻乎乎等着他呢!
丫鬟得令,正要下车,前头马车就哒哒驶了进去。
苏桃将木大哥给她的令牌收好。
柳儿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姐,你和木公子?”
苏桃苦笑,也难怪柳儿胡思乱想。
难得单独出门一趟,她却特意来见别的男人。
不由摩挲着手中令牌,前几日她虽然执意回府,却也收下了木大哥的令牌。
说到底,她心底还是有些放不下。
也许离开京城是对的。她不能再伤害背叛舅舅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了王府前。
祁元湘下马车时候看到对方的脸一愣,突然警觉起来,咄咄逼人。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苏桃还未说话,柳儿便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做什么与你何干。”
“大胆刁民!见到六公主还不下跪!”
“六公主?!”
喜福高抬着下巴,神情极为不屑,“怎么,你们还想以下犯上不成?”
苏桃拉了下柳儿,带着她跪了下来。
“草民苏桃见过六公主。”
冰凉坚硬地地砖透过厚厚布料,依然有些刺骨。
“哼,算你识相。公主刚才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我……”
王府的大门突然打开,木瑜一脸的欢喜在见到苏桃跪地时候变成了错愕。
“木大哥!”
祁元湘像只飞鸟般扑进了木瑜怀里,“你是特意出来接我的吗!”
木瑜往后退了一步还是没躲开,怕人摔倒只好扶着,却转头对苏桃说道。
“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祁元湘目光如刺般射向苏桃,嘟起嘴,“木大哥,你认识她?!”
“她……”
“回六公主,小女子此次前来是寻三殿下的。”
“哦!三哥!”
祁元湘嘴角不住上扬,上下打量着苏桃,“嗯~三哥这次目光还不错。既然你我在门口碰上也是缘分,你就先随我进来吧,我让三哥见你一面。”
“是……”
苏桃低眉顺眼地跟在两人后面,她听到六公主左一句右一句地喊着木大哥,甚至还谈到了婚礼的事情。
她脚步不由慢了下来,离两人更远一些。
到宝鹤殿前,祁元湘才终于意识到后面还有个苏桃。
“你怎么走这么慢呀?吶,我三哥就住里头。”
祁元湘抬头往正门点了点,颇有些居高临下,“我就能帮你到这了,好好把握机会吧,以你身份进宫当妃子差了些,但荣华富贵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元湘别胡说,苏姑娘清清白白和殿下不是那种关系。”
祁元湘却把重点放到别处,“木大哥你刚才怎么叫我元湘呢,你以前都喊我做湘儿的!”
苏桃听不下去了,低身行礼,“木…将军,六公主,若没有其他事情,苏桃便先进去了。”
木瑜拳头缩紧,正要说什么,祁元湘又拉着他。
“木大哥我们也快走吧,我要单独和你在一起,你这一走,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殿前守卫可能是见苏桃和六公主一起来的,没有多加阻拦询问,便让她进去了。
本来苏桃还想要是有人拦住,就借此机会走了吧。
一进来是个前厅,苏桃寻了最外面的坐下,也没打算往里头走。
祁元轩应该是知道她来了,但可能并不想出来见她。
她今天来就是个错误。
苏桃想起六公主灵动明媚的模样,和木大哥很配……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
等了一会儿,见祁元轩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苏桃正打算离去。
一个白色身影从室内走了出来,似刚沐浴过,白袍轻掩着,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胸膛,黑发也并未束起,只是耳旁的两缕梳到了背后松松绑了节。
这般松懈惬意模样倒是比平日里少了点咄咄逼人的贵气,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倒是难得你会主动来寻我。”
祁元轩赤脚踩在松软的毛毯上,在上位坐了下来。
“坐那么远做什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