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翌淮有片刻的怔忪,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在昏黄的壁灯下似有星光在闪烁。他有些狼狈的错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顾翌淮暗暗吸了口气,步履平稳的走了过去,打开门。他知道她正仰着头看他,他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侧身进去,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哒的一声脆响,顾暖心听到他从里面反锁卧室门的声音。她背靠着墻,仰头看着映着壁灯影子的天花板。
想着他刚才进去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快回去睡。”
语气很温和,只是带点疲累的沙哑,他似乎忘了那天发生的事了,又似乎与往常不同了,他不敢看她…
他好像还想要继续扮演着哥哥妹妹温情的角色。
哈,他想多了。
在她经历过上一世的风雨,早就已经腻烦了再跟他继续这个哥哥妹妹感情深的戏码了。
她想要他!要这个男人!
他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顾翌淮将公文包丢到了床上,烦躁的扯开束紧的领带,将领口袖口的扣子全部解开,一下摊坐在了沙发上。
他看着头顶的欧式吊灯,面无表情。凌乱、烦闷…似乎没有一个词能準确的形容出他此刻的情绪。
他起身走到斗柜旁,取出一只木盒子,拿出了一瓶包装十分精致的威士忌。这是他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他的礼物,他本是打算用作收藏的。
但他此刻需要它,也许宿醉一场是件好事…
他打开瓶塞,倒了半杯,一口灌了进去。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一路灼烧进胃里,才一口便能让人觉得酒气翻涌。
这辛辣的味道确实能让他暂时忘掉门外那个女孩,他鼻腔里尽是威士忌呛人的味道,他侧过头盯着紧闭的卧室门。
酒气过去,他此时竟能清楚的回想起方才进门时她身上的香甜气味,她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翻涌起的气流缠绕在他的裤管上,还有她的眼睛…像一只等着主人回来的小奶狗…
下身不受控制的硬了,他撑着额头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是哪个混蛋说的借酒可以消愁?!
门外传来楼下摆钟报点的敲击声。“当…当…当…”凌晨三点了。
门外悄无声息,她大概已经回去了吧。
他吞咽下一口酒液,起身走到门旁,握着门把默了默,然后打开了门。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几乎忘了呼吸,眼前只剩下这个小小的,娇娇的姑娘。
她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将脸埋进了她撑在膝盖上的手臂里,乌黑的长发披了满肩,遮住了她的侧脸。
她似乎是睡着了,对他出来的响动没有丝毫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顾翌淮觉得自己耳边砰砰砰的巨响,那是他的心跳。
他弯下腰半跪在她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拨开她的发丝。
大概是灯光太亮让她难受,顾暖心皱了皱眉,扭头将脸全埋进了手臂里。
顾翌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
我要你
顾暖心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顾翌淮楞了楞,低头看她。
“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出来。”她一脸狡诈,两只小脚在空中愉悦的晃蕩。
那一刻顾翌淮真的有将她丢到地上的沖动,他怎么忘了这丫头的无赖样?
她皱着小鼻子闻他:“你喝酒了?”说完还在鼻子旁用力的挥了挥手,一脸嫌弃:“真臭…”
顾翌淮没说话,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转过身要下楼。
顾暖心见状伸手扒住门框,小声叫道:“我不要下去!”
顾翌淮这回没在妥协,掰开她扯着门框的手将她扛到肩上,冷声说道:“你要是想把爸吵醒,那你就认真叫。”
顾暖心这回是彻底闭嘴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老爷子掺进来。
她的头发蕩在他的背上,摇摇晃晃的被他扛回了房间。
这种头朝下的姿势让她脑袋充血,他将她放下后起身要走,顾暖心忍着头晕扯住他的袖子。
“我有点恶心…”她有些委屈的说。
她挨着枕头一脸虚弱,脸色似乎真的有些难看。
顾翌淮有点担心,刚才不该把她这么粗暴的扛下来。
他坐在床边,凑上前担忧的问她:“要不要喝点水?还是要医生来看看?”
她晃了晃脑袋,靠到他肩上,小手悄悄从他身侧搂住了他:“…我只要你陪我…”
顾翌淮这才反应过来又被她耍了,他有些生气,或者说是无奈。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他皱着眉头扯了扯她的手,她扣得很紧。
“阿暖,你到底想干嘛?”他有些自暴自弃。
算了,扯开来说吧,无论之后她会不会恨他,他受够了她挑逗的姿势,不明白她究竟想干嘛。
“我想要你陪我…你不想一直陪着我吗?”她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又似乎没有。他皱着眉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要你…就像…你想要我那样…”
窗外炸起了一道惊雷,夏天的夜晚总是多雷雨,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风雨袭来时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顾翌淮瞪着她,说不出话来。她说的是他认为的那个意思吗?
他有一刻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他醉酒后产生的幻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那是一种欣喜中掺杂着恐惧,恐惧中又夹杂着渴望的复杂心情。
“你累了,快睡吧…”他控制着自己以一种尽量平和的声调安慰她。也许她不明白她自己在说什么,也许是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的手悄悄覆在他下身隆起肉柱上,隔着裤子沿着他肉物隆起的形状轻轻按揉,抬起上身靠近他耳语:“这是什么…”
像一只魅惑人心的妖精,她斜过眼看他,呼出了气息浅浅的喷在他的颈间:“这算不算…你想要我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