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坚韧啊,不过你就看不出来,你的胜算,其实是零吗?」薇红的表情也有点变化了,总是笑吟吟的一脸成竹在胸的笑脸收敛了些许,虽然还是在笑,可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那笑容里蒙上层阴影。
虽然我还是谨慎的没有看女人的妖眼,但是莫名的,我就是知道,「薇红」的眼睛,正聚焦在我的身上。被她注视的脸上,好像出现幻觉般有种被微微灼烫的感觉。
似乎不说点什么不太好,可是再想想,根本没什么好说的。我摇摇头,只能把我的心情如实的说出来,「大概吧,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是逃避的理由啊。」
「逃避吗?」
「逃避?」好像是某个词引起了女人的注意,薇红像是咬文嚼字般念叨了几句。
「呵呵!」她的声音开始变化了,不再是那种慵懒的提不起劲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饶有兴致的猫玩老鼠的閑裕了,而是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真是烦心呢。虽然说一苏醒就有趣味的礼物上门是不错,可还是让咱想起了一些讨厌的事情呢。说起来,陪你玩耍也实在是太久了。光是你一个人在晃悠未免无趣了,咱也来舒展舒展筋骨吧。」
我的心里一跳,警兆顿生。
这根本不用劳动到脑细胞了,哪怕是从声音听起来,女人似乎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她想速战速决?!」这个念头还在大脑里盘旋,耳旁已经卷起一阵怪风。
那可不像是什么妖异唤起的邪风,而是更接近于……某种东西在空气里飞快移动而形成的拳风!
仓促之下,我只能举起肋差横在胸前,试图格挡。
然而太慢了,肉眼都看不清的一股巨力从小腹部传来,感觉自己的视角一下子被迫的转变翻腾起来,看到了夜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骤然空白,等到脊背重重的摔到地上后,似乎是亢奋的热血加持从身体上褪去般,积累的疼痛才开始在身体里结算一般。
这时候,久战的疲劳、身体的剧痛一下子爆发出来,我不禁呻吟出声,浑身上下好像是散了架子一样。
我挣扎的撑起身体,薇红的身影,一下子重重叠叠,有好几个之多。也不知道是被幻术影响出来的幻觉,还是脑袋磕到地上后,物理性的幻觉了。
「太弱了!」薇红唾了一下,她还是之前那副黑色礼服的打扮,看上去丰腴美艳的样子,连脚下还穿着露趾高跟鞋,光看外表完全想象不到这凌厉的一击是由这样的身体发出来的。
该说是异类的得天独厚吗?
爬起身来,幸亏伤势似乎不是很严重呢。起来后只是踉跄了一下,还没有到站不起来的地步。
「要继续吗?」眼前的薇红还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声音却是从身后传来的。
还没等我转身,又是一股巨力。这一次好像是脊背被手掌直击到了,我狼狈的朝前扑倒了,半个身子都好像要麻痹起来了。
等到再一次站起来后,嘴巴里都是刚蹭到的青草味。
「蠢材!」然后,力道的方向在侧面,似乎是被腿踢了,脆弱的腰腹一下子蒙受重击,我只能在地上翻滚起来。中午的饭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干呕出来的,也只有一些不成样子的流质。
在反复五六下后,身体都开始呻吟了,就连大脑,似乎都起了就这样躺着的念头了。
细细想起来,薇红好像都是等我站好身体后,才发动攻击的。这是为了爱好吗?
不理睬脑袋里的杂音,我还是艰难的爬起来。
「这样执拗的男人,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呢。」女人摆了摆手,一直停留在面上的笑意没有了,一脸意兴阑珊的样子,你可以离开了。」
听上去,是意外之喜。难道是我的努力终于感动了这个大妖怪吗?
我偏过头,望向明坂。接着心里一沉,明坂的样子非常不对劲,她呆呆的站着,双眼迷茫,像是根本看不到我一样的。但是她略显纤瘦的小手,正毫不掩饰地插在她的裙底,而且正在不断的激烈动作着。随着动作的不断加强,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嘴里也低低的呻吟出声。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脸色变了。
「嗯。」薇红似乎收回了她的分身,现在我的眼瞳里,只能看到一个身影。女人朝着明坂的方向看了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哦,只是用上了比学院里更强一些的魅惑改写罢了。在小哥你努力拼搏的时候,小姑娘的脑子里也在疯狂的结印,击退妾身这只大妖怪吧。只不过,要释放出更强的阴阳术,就必须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呢。」
薇红扬了扬手,和明坂同样白皙的手,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艳美而残酷的光泽,「所以小姑娘正在非常努力的『了解自己的身体呢』,看样子很快就要高潮了吧。」
我感到一阵胆寒,玩弄人心已经到了如此的境地吗,就连明坂……明坂这样的专业的破魔师也会中招,我想要沖过去制止她的淫乱的动作,可是脚步才迈开几步,就觉得好像突然的挂上了铅块一般的沉重。
「太卑鄙了!」我从嘴角里恨恨的吐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哈!」薇红突然冷笑起来,大概是觉得我太天真了吧。「真是可笑,妖吃人,人杀妖。天经地义的事情,谈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她仰起头,如同白天鹅般露出半截白凈的颈项,「不过小姑娘本来确实是能在妾身手里撑上更久的,运气够好的话,撑到太阳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前提是,她没把那个家传的凈魔的宝物交给你!」
「啊!」我一愣,摸了摸胸前的那枚勾玉,玉还是平静的贴在我的胸口,温温的。感觉很舒服,但是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神异的地方。
像是看出了我傻傻的样子,女人摇摇头,补充道:「明坂家的主家是有一个大神社的,说起来好像最初也不是阴阳家的神社。他们家应该是拜更古老的神只的。而每个明坂家的孩子出生百日的时候,都会在神龛前通过「抓周」获得一个破魔的道具。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杂碎玩意儿,而是算是「神赐之物」了。从今以后都会不离不弃。物品保护主人,主人同样用自己的行为荣耀物品。等到明坂家的术师死后会根据生前的印染,要么是跟主人一起随葬,要么是作为圣物供奉在神前呢。」
「只不过呢,除非是极其特殊的类型,无论是多好的东西,里面蕴了多少灵光,终究是器皿。都是需要使用者才能发挥作用的。很遗憾呢,这一局是我赢了呢。」
是这样吗,明坂居然把这样的东西给了我。
我在短暂的感动后,觉得更是一阵阵揪心以及难过。
是我在扯明坂的后腿呢……好像从她找上我的时候,从始至终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拖累到明坂而已,就连这一次,也是这样子。
假如没有我的话,或者她可以当机立断,抛下我的话,以她的能力,恐怕都已经离开了。
但是……
我觉得眼睛里有点酸涩,心里也一阵阵酸痛。
用尽全身的力气,身子都好像是陈旧的木头一样咔吱的发出轻微的响声。
身体好痛……因为太痛,已经根本搞不清楚是哪里伤到了。
不需要消耗什么来思考了,也不用管什么逻辑了,我什么也不想了,现在只要抬起脚来,迈过去!
我注视着曦月,用仿佛蜗牛一样的动作缓慢的向着她那里挪过去。
她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神采,空洞无物的眸子里只有黯淡的色彩。薇红的幻术还在她的脑袋里生效蔓延,她的手重新按照妖怪的意愿插在裤裆里乖乖的自慰!!!
曦月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了,一只手正插在裤裆里面疯狂的动作着,而另一只手则从领口探到胸口来回的抚弄。虽然到现在为止,衣服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可是在隔着衣衫的蠕动,再加上明坂她那呆滞无神的表情,只有嘴角的位置溢出了一丝唾沫。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操控了心智的人型傀儡。
「咿呀!」终于,似乎是迎来了顶点。明坂的嘴巴发出一声甜甜的叹息,身体剧烈的抖了几下后,踮起脚尖,张大嘴喘息起来。那本来迷茫的眼神里浮现出一股像是要滴出水来的媚意。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更是红透了半边,从娇俏的脸颊一直蔓延到纤细的脖子,全都是一片片的动人的红晕。
在好一阵的抽搐后,曦月的动作停住了。
就这样,她保持着双手还插在胸部和裤裆的姿势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来就算是这一轮的高潮,也没法打破妖怪的幻术,唤醒她的神智。
现在的曦月,就变得好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
嘴角那边不自觉流出来的口水都顺着下巴滴下来了,因为被自己搓揉而变得无比凌乱的衣着,毫无防备的姿势,和红红的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在完全不是明坂自己本意的自慰高潮后,那种无法抵抗的耻辱让停留在高潮的余韵中她在此刻有了种更加异样的美感。
那是一种吸引他人征服、肆虐的吸引。
「妾身的话依旧是有效的,只要转身下山,顺着山道一路往下走,就是回归『正确阳世』的道路。妾身可以保证不会出尔反尔。」薇红悠悠的说着话。
这算是什么?
是在劝降我吗?
不被就此神隐,成为失蹤人口,对我来说的确是很有吸引力的条件,但是……明坂还在那里。
「我们一起来,也要一起离开。」那脆生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我摇了摇头。
似乎这就激怒了对方,她的声音从难得的和缓,一下子就变得恶意起来,「难道……是因为,还想打一发告别炮吗?哎啦哎啦,男生们真是好色呢。可以哟,请自便,毕竟咱也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哟!」
「那她……明坂她……会怎么样?」我意识到对方不是我可以力敌的对方,放缓着声音问道。
不过我的声音恐怕轻柔不到哪里去,在反复无数次的摔倒爬起后,我的嗓音已经听上去说不出的沙哑难听。
薇红摊开手,瞇着眼睛笑起来,「嗯……哟……还在思考的计划,说出来,不就不美了嘛!」
混蛋!这只母狐貍,就这样想要把我们玩弄在手掌心之中吗?!
没由来的,我的怒气蓬勃升起。
但是,现在不是起沖突的时候,或者更準确的说,假如惹火的对方,我和曦月才是真的要立马交代在这里。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就会变成古老的乡间传说里那些被妖精带走的可怜人们,变成「神隐」的一员。
我单膝跪下,用平生以来最低声下气的声音哀求起来,「薇红姐姐,请你放过我们!」
「男人是不可以随便下跪的哦。你的要求嘛,姐姐现在是可以答应一半的啦。因为你是没什么独特性和收藏性的啦,不过明坂家的术者就不一样了。」薇红款款走到曦月身边,捏起住了她的鼻孔,看到她因为窒息而又胀的通红的小脸,笑瞇瞇的说道:「你看,明坂家的女孩子多可爱啊!」
她一边伸手绕着明坂那微微隆起的鸽乳划着小小的圈,「还是一个还在成长的幼苗呢,如果好好学习的话,说不定未来会变成什么了不起的大法师呢。」
我心里一颤,果然,薇红下一刻就用否定的转折句,「不过你看啊,想当优秀的术者,是需要一颗稳定安静的求道之心的。不过呢,只要给小姑娘注入一个「了解是精研术式的必须」,然后再加以「自慰手淫」的暗示,你猜猜看会怎么样呢。这样子,从此以后不管再怎么努力也绝对忘不掉的绝顶舒服,天天都会偷偷的找到空档在没人的地方手淫,沉浸在自慰高潮里面,永生永世就再也做不了出色的阴阳师吧」
薇红的脸上挂满了满足和兴奋的样子,她伸出舌丁,声音里蕴藏着独特的魅力,「不过不要紧啊,就算是做不了破魔师,其他的前途还是坦途,凭小女孩的细皮嫩肉,只要稍加打扮开发,做个千人胯,万人踩的妓女,还是可以的。听说如今这个国家的产业很发达,哪怕是公侯富贾都可以去坐坐而不会被人斥责呢。真是好呢!这是一个好国家啊!」
我握紧双拳,深深的低下头。我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恐怕已经气到瞪得浑圆,我也已经不敢在看她继续作弄曦月了,我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沖过去,那样就太沖动了,一切就完了。
继续低声下气的哀求着:「以薇红姐姐的魅力和能力,无论去哪里,都有一堆拥趸的。没有必要和我们为难吧。」
「不行哟,不行的哟。」薇红断然的拒绝了我,「好不容易才眼看着要破界而出了。以前只能通过地脉的灵力来跟外界交流,实在是闷死咱了。妾身出去后可是要好好地享受享受生活。被莫名其妙就要自顾自的想当咱家宿敌的破魔师追上来,可烦心呢。」
「我可以保证,曦月不会再找您的麻烦了。」我跪伏着开口。
嗯,最后曦月她醒过来后的选择,我也不知道。但是好歹过了这一关再说吧。我于是无责任的开口,直接替她许了个诺言。
「嗯……」薇红嗤笑了起来,「小哥哥,你多大啊?」
我只好老老实实的报了个数字出去。
她摇摇头,嗤笑起来,「看来这个国家经过了这么多年,真的是很安宁了呢。你这个岁数,在我那个时代都是要为小崽子的吃喝生计愁心的父亲了。这样大的人呢还想随便撒谎欺骗咱,这个幌子未免也太蠢了点吧。」
拒绝之余,然后薇红追加了一句补刀,「你就算是想撒谎,至少也说个聪明点的谎言啊。」
我被拒绝了!
但是……似乎还有转机。
薇红她不是人类,但是……她实在是太像人了。某种意味上说,和人其实无异了。
虽然,明坂早就告诫过我,妖物们的言行举止皆是伪装,漂亮的外壳全是伪装好的画皮之术。根本不足为信。
但是薇红的言谈举止,因为太过像人了,说不定,真的可以用人类的方式交涉过去。
这个时候,恐怕只能赌一把了。
哪怕……我连薇红的种群族类都完全不晓得,至于兴趣爱好也根本不可能通过初次见面就看得透的。
但是对方,似乎非常享受在自己的游戏之中。
也许,这就是个突破口吧!
「您说过,可以放我一个人下山,并且绝对不会对我出手,没错吧?」我久违的用了敬语,再度对她确定道。
「是这样没错。」薇红兴奋起来的声音疑惑了一下,听上去倒像是有点失望。但还是诚实的做出了确认。
这至少是个好兆头,至少,她没有当初翻脸。在这种只有三个人存在的独立场景里,在绝对不会有外人闯入的地方,对方还乐意信守承诺,搞不好还有腾挪缓转的余地。
「那如果我将机会让给明坂呢?」我抬起头,注意着女人的脸上的表情,说道。
她的魔眼,的确本是不该直视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可是不妙的很,想要揣摩母狐貍的心思,也只能冒此风险,何况,假如对方想杀人的话,无论是靠妖术还是体魄,都绰绰有余了。看不看眼睛和中不中魅惑幻术,对我来说好像结果都差不多。
薇红挑挑眉,「让你下山,是妾身的一片好意。可不是能随便馈赠他人的赠品哟。」
她一边靠在曦月的背后,双手伸到曦月被扯得一片凌乱的开口衣襟了,动作轻柔的在破魔师的乳房上揉来揉去。一边轻轻的舔着明坂那红成一片的耳垂,当她缩嘴的时候,那舔着曦月耳朵的唾液在女人的嘴巴里拉出一条淫靡的银丝,居高临下的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想必此时一脸纠结的我在她眼里肯定别有一番趣味吧。
「不过啊,妾身突然想到了一个小游戏哟,既然你们两个人这么互相爱着对方。小丫头可以把寄命的护身法玉给你,你又肯替她留下来,要不,你们两可以比赛一样。」
女人的脸上露出那种不怀好意的笑,「谁先高潮,谁就留下来,如何?」
我沉默了,薇红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但她的提议,已经是说明了一切。
我并没有心情去回应这种纯粹是为了好玩而来折辱曦月的事情。
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我抬起头来,「薇红姐姐,你说你害怕被破魔师追捕,恐怕也是假的吧。像你这样的大妖怪,又怎么会怕普通的人类呢。」
对于我的话,薇红竟然开始大摇其头,「不对哟,不对哟。小弟弟,你是不知道人类的术师的可怕。有的精才艳艳的天才,可是就凭只有几十年的修为,就可以和好几百年的大妖怪斗得旗鼓相当呢。再配合上代代相传的密咒和神器,战而胜之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个世界本身也很讨厌嚣张跋扈的妖怪们呢。」
我的本意本来是夸耀一下薇红,然后看着对方心情好,或许能有个更加好的交涉氛围。对方居然没有得意洋洋地应下来,倒是老老实实的自承不足。
犹豫片刻后,我决定拿出预想好的话,「那这样一来的话根本就没有区别了不是吗,我和明坂无论是谁可以出去,都能将封印被破除的信息带给外面的阴阳师们,而当他们得知有大妖怪脱困而出的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吧。不如干脆一点,将我们两个人都放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冒汗。这样子一来,似乎把自己也坑了进去。但是说不定,也是个破局的转机。
而且说不定,根本也没什么风险。毕竟薇红这个人看上去相当精明,不像是突然失了智而忘记了这么一个简明易见的事实。
但是,万一这句话没说好,激怒了她,我和明坂曦月就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没有办法,只能祈祷了。
行随心动,于是我真的双手合掌,作出默念祈祷的姿态。
「哎呀!」薇红突然叫了一声。
嗯,考虑到我刚才是在跪下求她,所以祈祷的时候双掌合住,自然也是刚好对着她的。
她走开两步,避让过我的双手对着的方位,无限羞涩般的一手遮住下半张脸,另一只手摆摆,「好讨厌哦。妾身看上去是这样不尊信守诺的样子吗,虽然妾身以前确实好像是在本地做过个小小的神明。但是时过境迁啦,不必行此大礼啦。」
我愣住了……
神?!神明大人?
我印象里的神明,不都应该是保佑大家考试顺利、出入平安、或者招财进宝之类的,不是和招财猫一样憨态可掬,就是像是七福神或者观世音菩萨那么慈眉善目才对吗?
我又看了眼自称是「薇红」的女人。
那苗条窈窕的性感身形,丰腴饱满的硕乳,修长又白皙的大腿,再加上这次那看上去是禁欲系的宽袍厚服,其实是各种将女性美好身体曲线若有若无展露出来的服饰,以及……之前那让我不堪回首的比传说中的AV女优还要娴熟而且残忍的榨精,哪一点像神了!!!
不对,我回过神来,我们这个国家的神明,似乎不仅仅是善良的好神,也有像是伊吹大明神这样的根本就是会吃人的大妖怪的神只. 只是如今提得少了,但是,并非不存在。
而且好像越是古时候,那传说里百鬼夜行、人鬼混居的时代,能带来灾祸的大妖怪登堂入室,变成受人供奉的神明大人,越是常见。
但是对于受供奉的神明而言,似乎在变得高高在上的同时,也会多得很多凡人们奇奇怪怪的规矩,失去一些自由。
而从她那刻意的避让来看,某种意义上说,薇红这个女人在某些奇怪的地方,似乎格外的恪守礼节呢!?
而且联想到本地普遍的传说——被人供奉的神明是不可以向自己的信徒出手的。
「还记得这个吗?」薇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东西,对我扔了过来,我伸手接住,那是一个小小的一次性饭盒,里面空空如也。
从这个饭盒来看,是学校旁边的小卖部的……再回想一下,搞不好,这真就是我丢的。
难道其实这是一个浪费粮食和丢垃圾,也会被路过的妖怪制裁的世界吗?!
「可以了,你的供奉,我早就收到了。里面的贡品,咱吃掉了。油炸的豆腐味道还不错,但是手艺太差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只是心里想想,我并没有吱声。薇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恶意了,我于是故作明白的点点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大概脸上是藏不住心思的吧,也可能是难得寂寞,薇红开口解释道:「别看妾身这样子,以前好歹也是有村民的庙宇供奉的神仙呢。咱也是有好好的运用法力保一方水土呢。只是可恨,从都城那边来的阴阳师硬要说咱是淫祀邪崇,趁着妾身没有防备的功夫封印了妾身。还捣毁了庙宇,然后换上他们供奉的神明,实在是太过分了。」
「哎」女人长叹口气,一脸不满的表情,「别看妾身这个样子,作为山神和稻荷神的时候可是真的有好好的护一方水土哟。也从来不会对供奉贡品的村民出手,很有分寸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测,趁着氛围似乎还不差,薇红的心情看起来也还好的样子,问起来:「虽然很失礼,但是……你不会把村子里的男人的精液也划作贡品的范畴了吧?」
「是有这么回事吧?」女人竖起食指竖在下巴边,露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不过妾身觉得没什么问题啊,毕竟,别的地方的神庙既然也会招募村民们来修筑。妾身只不过是在工作之余稍稍的用喜乐回馈了一下他们,并且收了些额外的例奉。大家也都很开心啊。」
「哦……」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了,薇红的的确确很像是人类,无论是外貌,还是表达喜乐哀怒的方式,唯独一点,或许是出自古代的价值观,还是作为妖类的生活方式,她索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似乎手段非常直接了当。
虽说这未必是什么病态。至少某种程度上说,薇红可比很多蛮不讲理的人类要好说话多了。
但是,她如果毫无顾忌的按照自己心血来潮的鬼点子做事的话……那么被视为规则的破坏者,然后被封印,也是理所当然了。
不过这种话,在才刚刚趁着对方心情好的时候说出来,绝对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干的事情。
我于是只好大点着头,说着一些口不由心的迎合的话。
以薇红的智慧,她恐怕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大概就是女人/ 母狐貍作为人性侧的一面展现出来了,她也是看破不说破的嘻嘻的笑起来:「嘻嘻嘻,小哥哥一定对妾身的所做所为在心里腹诽吧。没关系哦。妾身可是没有他心通的能力,你大可在肚子里收好自己的心哟。」
「说笑了。」我干笑起来,发出连自己都不信的声音。
「好了,好了。施加在小姑娘身上的幻术,也快要消失了。妾身和明坂家的因缘,如果没被切断,还要被不断的追究以前的因果的话,可就太烦心了。」薇红扬了扬手,嘴角也往上一扬,「妾身出去后,大概会上洛一趟吧。好在京城那边以前就是不知道多少人汇聚的地方,以妾身的能耐,只要混迹在人群之中,难不成他们还能把都城翻个底朝天。实在不行的话,这个国家这么大,总有能去的地方。」
似乎……这一关就过了呢。
虽然,可能由于观念的问题,当年的京城,和如今的都城似乎就压根不是一个地方,不过那也不是我所要考虑的事情呢。
以我的想象力,也很难想象一只狐貍会像是人一样乖乖地看地图然后好好跟车站买票呢。
我转头过去,曦月那小小的身体开始颤动,睫毛也一闪一闪的,看上去好像是沉醉在睡梦里的人快要醒来一样。
「需要妾身帮忙吗?作为难得率先奉纳供物的孩子,就跟头柱香一样特别的引神注意呢。妾身可以好好的帮你『调整调整』小姑娘的状态哟。比如说,让她不由自主的爱上你之类的。」薇红的眼睛突然溜溜的转起来,一副窃笑的样子。
「不了不了。」我连忙谢绝了她的好意。这也是老辈人留下过的劝告了,无缘无故的就不要在荒郊野外和素不相识的人交谈,更不要接受什么礼物之类的了。
虽然和薇红是有……负距离接触的关系了,不过最好大家还是不要牵扯太深。
" 好了,那妾身就离开了。大家有缘再见啦,不过如果是你和明坂家的小丫头是打算带兵围剿咱的话,那就最好再也不见啦。" 薇红站了起来,对我挥挥手。
「还是之前那句话,回去的路就是在山下,走下去,就到了。一条直道不需要妾身特别指路了吧。」
「哦,好的。」我吶吶的点点头,收拾起之前大战的痕迹。好在说起来要捡拾的东西不多。也就是那把曦月带来的在家里供奉的肋差,以及她本人要好好的带回去,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
我将刀刃收好绑在腰间,然后将曦月轻轻的抱起来,放到背上。不愧是女孩子呢,轻软的身体抱起来温温软软的,而且也完全没有很重的感觉。
好好的把她放在背上,一只手隔着裤子托在曦月小小的、而又紧致弹性的屁股上,一只手往后扶着她的腰身,让曦月的两条腿顺势着架下夹在我的腰旁。
在临别之际,薇红突然叫住了我,「对了,妾身的名字,也是有由来的。」
说着,她转过身,对我撅起了屁股。
丰腴有型的肥美臀部翘了起来,这次明明是传统的像是大河剧里传出来的庄重古服,居然还可以将那两瓣浑圆的屁股的诱人曲线淋漓尽致的凸显出来。简直像是穿着紧身衣一样,几乎连那性感神秘的臀缝的痕迹都可以看得到一样。
考虑到她之前所说,搞不好,她现在其实压根就是毫不知羞耻的光溜溜的站在我的面前,身上变来变去的各种衣裳也只是聊作妆点的障眼法而已。
然后下一刻,那屁股上的衣服不见了……
这次真的并没有色情的意味在里面,像是我在眼花一样,从薇红那挺起来的屁股上,霍地闪过了一簇尾巴。
虽然用来形容尾巴的量词听上去很奇怪,但是只能用簇这种词汇来形容了。
好像是孔雀开屏般,在薇红的屁股上,一下子扬起了一簇的长尾巴。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因为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数。薇红的身形也在同时的快速缩小、变形,很快的,那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就不见了,一只狐貍正在朝着月亮的方向奔跑。
唯独记得的是,在那扬得最高,看上去最蓬松可爱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上,那尾巴尖的位置,是如同鲜桃的顶端般显眼的红。
这大概是她的第一根尾巴吧。原来如此啊,根本不是什么薇红,而是尾红啊。
妖怪的起名,居然是这样出人意料的简单明了。但是随性的起法里听起来却是相当的写意。
只来得及在心里这么感叹,快要跑到树林里的狐貍转过头,明明这次不再有人类的脸蛋了,但我还是分明在她的脸上看到,尾红独特的那种狡谲而调皮的笑。下一刻,一阵清风卷过。就像是初次见面时将我和明坂分离的那阵大风一般,只是来得要轻柔许多。
等到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没有一看就很古老的大殿,也没有尾红了,只有背着明坂的我,傻乎乎的站在一座满是绿树的山上。
所幸,来时的青石路还在。那里一直向下,就是回去的方向吧。
「唔唔~ 」明坂的身体,有些不安的在我的身上挪了挪。本来顺势摆到我的胸前的纤纤小手,也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的微微颤动着。
看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明坂就已经醒了。
在短暂的欣慰后,我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最后大战的时候,尾红撤除了常识修改的「加深感情」的错误改写,先前被封锁的常识和记忆早就恢复了。
既然连不是破魔师的我都是这样子的,那么,明坂恐怕恢复得比我更早了。
这种被其他男人玩弄了全身的记忆对于一个纯洁的女孩子而言一定很不堪吧。
我突然有些紧张,某种意义上说,比刚才面对尾红的时候,还要紧张,并不是因为危险方面的,而是因为对未来的忐忑。
脚踏在青石板上,传来一阵阵坚硬踏实的实感。但是我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作为罪魁祸首的狐神拍拍屁股就去上洛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终结。比如说,还要给她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擦屁股……更重要的是,我和明坂,之后会怎么样?
曦月还在我的背后安安静静的,那软软温温的身体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们的心脏相距不过三十公分,那娇小的可爱身躯,正不松不紧的拥着我。
她的心情,现在应该很复杂吧,复杂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或许这是我的不成熟的以己度人,但是,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要说什么呢?
就在那虚妄的常识改正从我们身上脱离后,醒来的曦月就会恍然的发现同班同学原来是个借着「加深感情」的名义对自己各种亵玩凌辱的强奸犯,我只会是一个令她感到蒙羞的陌生男生,试问还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话。
心里更紧了,每走出一步,就好像……自己正在等待着审判一样。
这个时候,我甚至有点想要中途间发生什么意外,这样一来似乎就可以摆脱这好像陷到淤泥一样凝滞到阴郁的古怪氛围里了。
不过该说是幸运吗,一路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再一次的走到一开始来时的地方,当我还在思考要不要跨过那道底下流着溪水的小桥的时候,四周的景色突然像是平铺成画纸,随后被泼上了一桶浓墨,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歪曲成再也看不懂的形状,随后仿佛踏到了失控的电梯中一样,耳边传来奇怪的嗡鸣。
在终于平稳过来后,四周的景色渐渐变得清晰。
明黄色的光照在我的身上,那是路灯的光。抬起头,天空已经化成了靓蓝色,只有天边的最后一抹的位置隐约的有着一轮淡红得如蛋黄的小小夕阳。
「放我下来。」回到现实后,曦月就挣扎起来。
我拗不过她,于是轻轻的将她放下来。
久战后的身体,明坂一落地后就趔趄了下,但还是倔强的低着头,谁也不理的往前走。我也只能心情复杂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接着,似乎是体力到了极限,明坂有些无力的斜靠着墻蹲坐在地上。
曦月脸色发白,难受的样子让我心疼。
一瞬间,我忘掉了刚刚那好像是要阴郁到要滴出水来一样的尴尬,沖到她的身上,小心地将她扶起来。在碰到她的剎那,少女的身上紧张的颤了颤,她沉默着,并没有抵抗地接受了我的帮助。就是那苍白的脸蛋也随之红润了一分。
就算是在曦月心里,我搞不好已经是变成了「疑似现行强奸犯」的丑恶形象,可是在这种状况下,再让一个女孩子在晚上行走就太危险了。继续接下来,就是我强拉着她打了辆出租,亲自护送曦月回家。
幸亏在车子上,明坂虽然依旧是那副沉闷的表情,一路上都是微曲着身体,双手矜持的放在膝盖上的端坐样子,也不再理我。但是也没有失控的说出什么来。而我的样子应该是更加狼狈不堪,裤子上虽然已经满是跌倒、滚爬扯开的各种破洞和裂痕,不过作为男人,略加整理后也还好说,但是外面的衬衣根本是被尾红直接划破成两半,只能用手拉住免得散得太开。
以至于司机在我进来后,脸上一度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只是看看明坂再看看我,表情又慢慢的变得和缓了许多,幸亏这位司机先生看上去一脸和气,一路上没有多嘴多舌,在明坂说完地址后就安安静静的把我们送到目的地。
在司机师傅看来,我们恐怕只是一对在闹别扭的情侣吧。
然后,这也是我第一次的拜会我这「一周的合作者」的家门。
原来,曦月是住在这里啊。
这里是在很久以前就开发完善的老城区里,独门独户看上去像是小小的别墅一样的两层楼房,就好像是动漫或者是电视剧里常有的那样。进了大门后还要穿过一个小小的庭院,然后才是真正进到家里的房门。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开灯,应该是和明坂曦月说的一样,父母都在遥远的京都上班,只有作为这个家族分支的长女的她独自留守在老家照看。
在付过钱后,出租车正常的离开了。
这样一来,这个本来就没什么人的路上不就变得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之前在被「常识修改结界」覆盖的学校里还不觉得,我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明坂曦月,在从那位狐貍女士的居所里后,她被「修改过的常识和记忆」想必都已经想起来了,当然,我这段时间对她的所作所为,也一定被她记得清清楚楚吧。
所以,明坂同学从学校校门走出来后,就一直低着头始终沉默着,脸上也阴沉得像是戴上了个冰冷的面具一样。
这几天的亲密交往好像变得虚无般,不,搞不好是更糟糕的负面资产,我手足无措地看着曦月那熟悉的小脸,却感觉心理的距离无限地被拉长着,我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词穷了。
这几天我对曦月做的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严重的说起来,可以说就是赤裸裸的违背女生意志的强奸了。
虽然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狐神的常识修正结界,可是终究是我做的,爽也是由我爽到,对明坂曦月同学的伤害也是实实在在的造成了。我实在没有脸面推到其他人身上去。
就当我还在苦思冥想着要说什么比较好的时候,曦月淡淡的推开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嗯,你也快回去吧。」
明坂在门前停住了,留给我的背影只能看到帅气高挺的乌黑的马尾辫,「还有,之前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了!」
明坂重新回到了那种清冷的声线,虽然就在前不久,我还亲眼见识过曦月的另外一面,可是……
还是回到那样有礼貌、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的样子了呢,明明……就在这几天的记忆里,明坂还不是这样子,不只是这样子的女孩。她也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会哭会笑……
我想说话,可是说不清的话语在喉咙口打转,最后,我还是颓然的垂下肩膀。
只是,以后未必会对我这样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是那个庸庸碌碌的我,她也还是那个宛如女神般的清冷高贵的女生。
我讪讪的,将她给我的勾玉和破魔的小刀递还给她,在看着她好好的进入房间。然后没多久后,屋子里亮起了灯,才转身离开。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倒不是因为其他的缘故,而是我总是没走多远后,总是忍不住走回去,在明坂家旁边的街上徘徊,注视着她家里的灯亮起又熄灭,直到路上再也没有一个行人,明坂的家宅也回归到沉寂后,才一瘸一拐的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