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青春期少年一样,陶洋看了色片就会做春梦,收到一点浅薄的性教育就会打飞机。
下午在家门口听的那场不道德的活春宫,显然给他留下很深刻的记忆,不然也不会晚上做梦都梦到。
梦里他看不清人脸,可就是觉得那个女的是谭惠,他站在远处看着她和一个男的在玄关做爱,那人的脸实在模糊,可看着也不像他爸。
是谁呢,还没看清梦就已经醒了。
睁开眼竟然刚刚六点,他掀开被子一看,挺立着的那玩意儿提醒他刚做了什么梦。
脸上一阵羞红,跟做贼似的踮着脚尖到厕所解决问题。
六点二十他就得出门,在玄关穿鞋,正好撞见谭惠做早餐吃。
“这吐司烤好了,你要不拿一片边走边吃?”她秉承着仁爱原则关心他。
看着她睡眼惺忪,穿着松垮垮的睡衣的样子,他猛然想起自己所站的地方就是昨天他们做爱的位置,脸一红,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不……不用了!”
“嘭”的关门声传进谭惠的耳朵,吓得她筷子都没拿稳。
“不吃就不吃,关门那么大声干嘛。”
刚刚玄关的对话对陶洋影响不太大,他在上学路上奔跑着,遇见几个好哥们儿。
“陶洋,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在看你?”他们逗他。
“啊?有吗?哪个?”他问。
“前边,就那个双马尾那个。”另一人也附和,“是啊,刚一直盯着你呢。”
陶洋也是个臭屁的,望过去一眼发现那女生确实在看他,走路更端着了。
校门口有值周行政,最看不惯这种吊儿郎当的学生,叫住他:“那个那个,你过来,你校牌呢!怎么不戴校牌!不戴不準进!”
那个刚还在看他的女学生正好从他身边经过,刚才还端着走路的帅哥此刻正灰头土脸地在书包里翻校牌,多少有点毁形象。
等顺利进了学校,人家女孩早走了。
“啧啧,你错失了一个捕获少女芳心的机会。”
“去你的吧,走开点。”
他哥们看着他气急败坏加速走掉的样子,不禁笑了:“你急什么啊。”
“滚,要迟到了!”他回过头好心提醒。
“靠!还有两分钟!”
陶洋的贼笑在脸上绽放,看得想打。
晚自习刚下,陶洋走出校门就看到谭惠的车立在路口一动不动。
她好像是看到他人出来了,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喊他:
“陶洋,上车!”
她叫的不算小声,身边好几个同学向他投来目光。陶洋莫名害羞,叁步并作两步奔向副驾驶位。
他还没说话,一杯葡萄果茶被扔进他怀里。
“喏,给你买的。”
他手里那杯果茶应该刚买不久,杯身上的冰珠正冒得起劲。
她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个味道?
直觉压制理性,还没反应过来话便已出口。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葡萄?”
谭惠看他那一脸感动的样,怎么可能告诉他是直接买的两杯招牌饮品。
她便将计就计:“喜欢就好。今天家里要在外面一起吃饭,你少喝点,等会吃不下了。”
过了很久,蚊子似的一声“谢谢”才从做足了思想準备的他口中发出。
陶洋两只手端着那杯饮料,才刚送进半杯就不见,听见她说这话便乖乖的一口一口慢慢品。
开车的谭惠很专心,偶尔在红绿灯处会被这小子吸走注意力,瞧见他把喝空的杯子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觉得好笑。
“喝完了就这么一直捧着啊,你放旁边呗。”
“不够我这杯也可以给你。”
“哦……”
无心一句话倒让陶洋注意到放中间她喝的那杯,白色吸管上还有她留下的口红印。
他想: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喝了的饮料怎么能让我喝?
谭惠当然是开玩笑的,趁着红灯,快速喝了几口。酸酸甜甜的葡萄果肉和果茶混合进肚,嘴里还有回甘,味道的确挺不错。
她可没功夫观察十七岁少年的微表情,一旁的少年陷入沉思,低头一句话也不说,又不玩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谁猜得準嘛?
陶洋这小子跟只兔子似的,一下车溜得飞快,谭惠停个车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得亏在电梯前还看见他了,不然估计没影。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不跟你说你知道在哪个包间吃饭吗?”
少年有点不服气,回话:“我又没上去……”
“什么?”她真没听清。
“没什么。”
谭惠穿得还是一身干练的装扮,踏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站他旁边,还是矮了半个头。
电梯里没别人,她从包里翻出镜子补了个口红,算是把刚才粘在习惯上的圆回来。
他其实在偷偷看她,被突然转身的谭惠抓了个正着,二话不说开始整理他不知何时翻进去的衣领。
那双手在他颈部活动着,明明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他却有些心猿意马。
“衣领好歹也要整理一下吧,毕竟一大家子吃饭呢,亲戚姊妹应该都在。”谭惠说着。
轻言细语,几近将他催眠。
整理好的时候电梯刚到,提示着陶洋“享受”结束。
她身姿曼妙,细高跟是她的利器,回头那唇上艳红简直就是戏剧。
“就在前面。”
“快来。”她向他招手。
“……哦。”他匆忙跟上她。
推开包间大门,她消失在那束金色炫光中。
他突然看清那个梦里和谭惠做爱的男人的脸,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