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洋从没觉得回家路程这么短暂,明明平时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程,今天晚上感觉也就几分钟。
人生第一次坐车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该看哪里。
窗外嘛,黑漆漆的,不过是一串串路灯闪着而已。
他用这边车窗看映在上面上的她的模样,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想看个什么人还得这么偷偷藏着。
不过话说回来也对,昨天晚上做了亏心事的不就是他嘛,现在怕鬼敲门确实是他自找的。
他后悔了吗?压根没有。他心里根本没有这种愧疚的情绪。
即使是他爸和他的后妈。
“陶洋,到了。”
言外之意很明白。
陶洋磨蹭着把自己这边安全带解开。
对于这件事,谭惠没有特别严肃,反而很随意,一手捋着头发一手收拾自己的包包,顺便把扎在脑后的头发解开,墨发披散更显得她气质温婉。
可陶洋直觉就不是这样的。
这女的肯定坏透了。
“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在他梦中出现的女子就这样解开安全带向他靠近,无视他即将说出口的回答。
她那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看他,惹得他心里直发毛,便自觉地闭上眼。
软软的唇比他偷亲她的那次还要香软,并不只是简单想贴,而是真正的亲吻。
谭惠用舌头细细勾勒陶洋的唇线,自己也不知怎么陷进去了似的,还想索取更多。
对面热血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拨,自以为不经意间加大吮吸的力度,跟要把她吞掉一般吮吻。
谭惠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逗逗他结果惹上更大的麻烦,想退出时已经来不及了,陶洋隔着中间那碍事的包也能瞬间一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岔开坐下。
两人的吻在这个过程中还没有断过,深深陷入,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急躁地扫蕩温热的口腔。
“疼……”陶洋闷在嘴里说。
谭惠这才抽回意识发现刚刚自己坐过来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压到他的性器了。
“哪里疼?”她关心地问。
“就是疼。”
她不知道的是,陶洋并不是被压到后疼,而是下面一下硬得有点难受。
眼看陶洋还没满足,就要亲上她的脖子,她急急忙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够了。”
陶洋像没吃饱的小孩,一脸气恼,疑惑地问:“什么够了?”凑近她的香唇,明显还想亲。
“亲够了。”说完后谭惠十分冷静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回驾驶座,擦嘴整理头发拿包一气呵成。
下车后都準备锁车门了才提醒陶洋:“快点下车。”
就像刚才在车上和他接吻的是另一个人。
他不明白。
昨天是她喝醉了酒,今天是清醒的,为什么还翻脸不认人。
可嘴上残留的她的温度,还有刚刚摸到的她的身体,甚至带给他浑身的燥热,都告诉他刚才不可能都是假的。
“陶洋,把嘴擦一下。”她叫他的名字,这样很平常的态度和语气,让他甘愿对她言听计从。
陶洋不明白自己嘴上有什么东西。
直到谭惠拿纸给他擦干凈后再给他看,是谭惠的口红。
他看到纸上的口红,很高兴。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猛烈悸动。
至少这证明了刚才的亲吻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谭惠看着面前傻笑的男孩,实在不知道他在偷乐什么。
开门,陶振文已经坐在餐桌上对着他们喊:“老婆,儿子,快过来吃饭。”
他莫名有点想逃,谭惠先一步把他推向餐桌。
陶洋坐他俩对面,安静的吃着饭。
陶振文把谭惠的手拉着,揉来揉去,说:“昨天啊,多亏老婆,不然我能那么有面子?”
“哪有。”
“真的,要不是你,我可能今天早上都走不了,还在被他们围着喝酒呢。”
说完就勾着谭惠的腰过来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陶洋你说是不是。”
陶洋抬起头,盯着对面两人,眸子里藏下什么东西。
“我吃饱了。”陶洋脸一黑撂下筷子就回房间,明显是心情不好。
“他怎么了?”谭惠故意装作不解地问。
“额……”陶振文也很尴尬,打圆场说:“可能今天在学校有什么事不顺心。不过真得哪个时间找他好好说说这个脾气了。”
陶振文去洗澡了,阿姨在厨房打扫卫生,谭惠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陶洋从卧室出来坐到她旁边,也没拿手机也不看电视,就这么坐着。
谭惠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她不说话,陶洋自然也不说。
双方总有一个要先败下阵来的。
谭惠想回卧室换成睡衣,站起来脚还没伸出去后面隐隐有个力拉着,她回头看,陶洋跟小狗一样扯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走。
她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良久,陶洋很小声地说:“你不能这样……”
“亲了我就翻脸不认人。”
听见这句,谭惠都快被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