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慧没有理会这条发情的狗,挣脱他有力的手的紧锢,悄无声息的逃脱这场求欢。
“你一天脑子里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我不知道。”他神情茫然,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他。
阳台那边抽烟的陶振文喊她:“谭慧,你到阳台来一下。”
“好,马上。”谭慧回答。
她刚起身,陶洋便扯回她的手臂,试图阻挡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放手啊。”
他一直耷拉着毛茸茸的头,没说话。
“快点放手。”她语气带了些急躁,但也没真的对他发火。
阳台那边再次传来呼唤她的声音,她真的有点生气了,说:“陶洋,你不要不听话。”
“我没有……”
陶洋松开手,说的话感觉闷闷的:“你别生气,我松开就是了。”
才走出两叁步,谭慧忍不住回头。
陶洋刚才还牵着她不放的那只手紧握着,手背绷出青筋,安静地承受她执着的离开。
阿姨收拾完餐桌开始擦拭,他才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洋洋,你还坐在这干嘛,去沙发上呗。”
“……哦。”
客厅没有开灯,只能靠着电视机的光亮触摸整个空间的温度。
陶洋一分钟内换了八个台,现在是第九个,依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长方块电视机里传来的什么声音他也听不见,真希望自己能够在阳台装个窃听器。
他悄悄回头,看他们俩在阳台的动作。
夫妻二人拥吻着,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家,还有一个阿姨和十七岁的青春期儿子。
那令人脸红的唇齿交缠的声音没有传来,不过他好像听得更加清晰了。
谭慧推搡着陶振文,示意他这里是阳台。
男人想做在哪里不能做?
她那点力气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很快她那一丁点的反抗就被他吞噬殆尽。
陶振文的手从她衣服下方伸入,先是背后,解开她的内衣扣,再滑到到她丰满的双乳上,肆意揉捏。
如果他们住的楼层低一点,一定会有人看到阳台上这对发骚的夫妇。
她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和自己做过,在车上她叫的那么欢,抓他抓得那么用力,也说了爱他,为什么还不满足?
他努力不再想这些事情,可闭上眼就是刚开始进入他家的谭慧,和后来在她身下纵情的谭慧。两个谭慧,现在她哪个也不想丢掉。
谁一开始会想到后妈和儿子搞外遇呢?
他没有懊悔,只有后悔。
后悔没有先陶振文一步遇到她,那样谭慧也不会和他处于现在这种关系,她也只会被他一个操。
陶洋沉思良久,他眼内的电视机内正播放到一部古装剧内父子反目的画面。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并打开你,拿起那瓶在角落无人在意的牛奶,超过保质期甚至一周有余。
一饮而尽。
阿姨一出厨房门,就看到躺在地上蜷成一团的陶洋。
“哎呦,洋洋,你怎么躺在地上啊?肚子疼吗?”阿姨扶不动他,只能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
陶振文和谭慧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火速围了上去。
“陶洋,怎么了?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只见他躺在地上浑身颤抖,话也说不清楚,最后拼尽全力才挤出一句:“喝了牛奶……”
阿姨赶忙翻看一旁牛奶的保质期,说:“这牛奶都过期快半个月了。”
陶振文本意也是关心他,出口便成了斥责:“什么?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前也不知道看看保质期。”
陶洋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五官都扭成一团,仅仅抓着谭慧的袖子不放,头也往她那边靠着。
“这样子不行,家里也没药,走,带他去医院。”谭慧焦急道。
陶振文起身说:“行,我先去车库开车,你们慢慢把他扶下来。”
明明是谭慧和阿姨一起把他扶下来的,谭慧却莫名觉得他的重量只往自己这边靠,她一调整他就像被戳着伤口了似的一个劲儿说痛,只能惯着他。
本想把他扶上车自己去前面副驾驶,哪成想他根本不撒手,连带着谭慧一起被拉进后排。
谭慧只能对阿姨说:“阿姨你就在家里吧,有我们俩就可以了。”
她一脸关心地看着陶洋,说:“行,那我先上去了啊。”
陶振文启动车子,问她:“附叁院?”
“行,稍微开快点吧。”
陶振文专注于开车,后排黑黢黢的,谭慧也看不清陶洋的脸,只能摸着他的头安抚道:“别着急,马上就到医院了。”
“好痛……”陶洋嘴里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句。
她伸手一摸额头,发现已经开始有点发热了。
车内气氛瞬间有些紧张,谁家孩子出问题了不着急,即便是她这个冒牌小妈也不例外。
生病的小狗需要依靠,双臂展开微微抱着她的腰,这是他此时唯一明目张胆的越界。
送往急诊后,叁人病房内安静下来,听着医生说话。
“没什么大事啊,就是食物中毒,现在是有点低烧加急肠炎,输完液明天休息一下就好了。”
“还有就是小伙子,这超出保质期的东西可不能乱喝乱吃啊,搞不好会闹出大问题要洗胃的,听见没。”
陶洋乖乖点头。
谭慧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望着头上顶着的四五瓶水,觉得有场硬仗要打。
心里又着急又无奈。
“下次要注意点听见没?吓死我了差点。”
“我知道了。”
陶振文也凑上来说几句:“臭小子,看看你把你谭阿姨吓成什么样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我看就是以前被你妈惯的。”
陶洋本就虚弱的脸瞬间阴暗下去,不想回他的话。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陶洋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缴费。”
“我去就行了,你就在这吧。”
“也行。”
无关的人消失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
真好。
陶洋这样想着。
良久,谭慧开口:
“陶洋,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
“什么?”他假装不懂。
“如果你以后再用这种方式的话,那我可以离开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离开?”陶洋有点着急了,急忙说道。
“我再说一遍。”她的眼神尤其冷静。
“不要跟我装傻。”
沉默。
他开口。
“你一直看着我……”
她以为是自己没听清,凑近说:“什么?”
陶洋往前猛地抱住谭慧,声音带上哭腔,显得那么脆弱可怜。
“我只是想你一直看着我而已……”
谭慧略带无情的声音阻断一切。“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陶洋终于放声大哭:“怎么会不可能……”
她的男孩,之前明明是个坏小子,又打架又臭脸。现在怎么这么可怜,要用这样的方式乞求她这一点骯脏的感情。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为她哭泣而动摇,在遇到陶洋以前这仿佛都是不可实现的事情。
她实在困惑。
他微小的哭声渐止,他那颗温暖的心竟然真的透过两具身体来到她的眼前。
心房内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也许。
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