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眼神带着薄雾。
他的瞳孔中有她,面色潮红,意乱情迷。
敏感处被反复刺激,她再次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别……别停……”开口已是含糊不清,“啊啊……快……”
又泄了一次身之后,时渊才终于临近顶点。
最后的一刻,他想要抽身,却被贝甜的双腿紧紧缠住,“就在里面。”她的表情像是失了魂,“给我。我要。”
他皱着眉,闷哼出声,将精液尽数释放。
虽然房间里的空调打得很低,刚才激烈的床上运动还是让贝甜出了一身薄汗。两个人赤身裸体地斜躺在大床上,时渊抬起手臂轻轻搂住了她。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有阵阵凉意,更显得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汗液、爱液,还有贝甜下身汩汩流出的精液,在空气中散发着骯脏而情欲的味道。
时渊想要起身清理,却被贝甜一把拉回床上。
并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忽然不想分开。
于是他重新躺在她的身边,这一次,她侧身搂住了他。
半晌无话,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夜里被无限放大,亲密又疏离。
遮光窗帘只拉了一半,皎洁的月光从纱质窗帘中倾泻而入,将床铺洒上一层暧昧的昏黄。
喘息声渐渐平静,当他们终于将情绪从刚刚那场淋漓尽欢的性事中完全抽离,贝甜说的第一句话是——“饿了。”
刚才洗澡前她在卫生间抠着喉咙催吐了一次,把胃里的饭和酒清了个干凈,才总算舒服了一些,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一停下来就感觉到饑饿。
她动了动黏腻的身体,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肚子,“比健身还累。”
时渊有些脸红,默了一下说:“我出去帮你买点东西吃吧。”
“睡完就想跑?”贝甜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他,注意到他的肩上落了一根自己的长发,她轻轻拈了起来,“想回去就走吧。我待会儿点个外卖吃。”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三次问时渊这个问题。
他抿着唇,喉结动了动,扭过头看着她,“你想让我走?”
清俊的脸在月光下半明半昧,他的眼神也忽然深沉了几分。
贝甜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没有,我……”她的声音弱了下去,“随你。”
“不走。”时渊移开视线,“我也要吃外卖。”
门被敲响的时候,贝甜正在浴室沖澡,时渊开门,刚好看到不远处走廊经过的两个人朝这边扫了一眼。
担心给贝甜带来麻烦,他接过外卖,连“谢谢”都忘了说就匆匆关上了门。
贝甜裹着浴巾出来,脸颊因为热气而泛起潮红。方才激烈的运动让她双腿酸软,她还没走到床边就要瘫下去,时渊扶住了她。
一场云雨似乎让他们之间陡然亲密了许多,她当着他的面解开浴巾换上睡裙,他很自然地拿起她扔在旁边的浴巾,走到浴室挂了起来。
他们叫的东西不多,贝甜刚刚翻江倒海地吐过一场,只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她给时渊点了一份牛肉粉,其实是自己想吃。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贝甜是真的饿了。还没等粥的温度降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弯腰舀了起来。
布料稀少的胸前大泄春光,睡裙的吊带也不时从肩膀滑下。时渊收了眼神,低头拌着那碗粉,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食欲。
最终那碗油腻辛辣的粉还是被贝甜吃了不少,她卖萌耍赖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软,时渊只反对了一次就不再坚持了。
“最后一口,真的是最后一口。”贝甜自言自语似的重复着,“夜里如果我胃疼,你一定别管我。算我活该。”
时渊无奈地笑笑,没应声。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很多面,此刻嘴馋吃东西的她和昨天认真做报告时的她,还有刚才与他缠绵欢爱时的她都全然不同。
每一面的她,都令人……
他停止继续想下去,像是担心被看透一般站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去浴室洗澡。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贝甜瞟了一眼时渊落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符薇”。
浴室的水声很大,听不到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