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尚未公布的上午,陈富国就收到了学校的贺电。陈燃这次不但是年纪第一,还是西桦市的理科状元。
陈富国大手一挥,承办了烟花庆祝,又包下了本市最好的酒楼要请谢师宴。
陈燃无所谓,反正浪费的又不是他的钱。
拟宴请名单的时候,陈富国让陈燃把玩得好的同学联系方式都给他,随口又提到了江芜。原本正打游戏的陈燃分神,一个不小心被人偷袭身亡。他把手机扔到一旁,闷声闷气道:“你之前不是给了她三万块了吗?别人也不缺你这顿饭。”
前几天被同学喊回学校打球,陈燃便发现那女人早早就关了小卖部墻上还贴着转让的联系方式。
真好啊,是怕他继续纠缠把最后的念想都彻底断掉了。
只是那天夜里,挂上的转让单子消失了。
门口台阶前掉落着烟灰,没被掩住。
陈富国误会陈燃暗指当时自己耍手段想逼他回来的事情,见儿子不开心就立刻将江芜的名字划掉,又转移话题让他那天早点跟着自己出门,好跟学校的领导们都先打招呼。
陈燃随口答应,扫了眼一摞的花名册,提醒陈富国留了个位子给赵工头。
谢师宴定在周六晚上。
兴致高昂的陈富国给公司员工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说是分享喜气。
早早下班就让司机送他去吹发型弄西装,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他把妻子送去美容院之后就去了酒店亲自张罗今晚的坐席和酒水。
昨晚和同学通宵游戏,陈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保姆準备好了午饭放在桌子上,简单吃完后他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透过落地窗望了眼外头一碧如洗的天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临近傍晚,陈富国打电话给正在看书的陈燃,让他换上準备好的衣服赶紧来酒店招待客人。陈燃说要去墓地先看望母亲,父亲哑然,叮嘱他记得买束妈妈最爱的百合花。
陈富国把给他準备的西装挂在换衣室,陈燃被他土气的搭配逗笑,嫌弃地把衣服扔到一边,只选了件白色衬衫换上。
下身依旧是浅色牛仔裤和运动鞋。
墓地空旷安静。
陈燃像幼童那般靠着母亲的碑前倾吐心声。
他不适应父亲的示好,但是又希望能让母亲看到自己的成熟。他抚着母亲微笑的照片,轻声低语有关江芜的情愫。
“妈妈,我依旧爱她。”
“但我也在学会长大,学会接受分离。”
“妈妈,我能欺骗自己她曾经爱过我吗?”
……
天空飘起细雨,仿佛母亲爱怜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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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很热闹,被父亲拉着四处走动,炫耀,祝福,喝酒。
干杯,不停地干杯。
几种酒下了肚,他感觉胃烧得难受。
喧闹过后,喝得七荤八素的父亲让他安排送同学们回家,陈燃拦下了準备离开的赵工头。赵工头看着醉醺醺的陈燃担心道:“小陈啊,要不我送你先回去吧?”
陈燃摆摆手,步伐有些虚。他一只手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左腹,腰弓着,神色还算清明:“赵叔叔,谢谢您能过来。就是想跟你道声谢,这两年我不懂事,多亏了您的照顾了。”
“咳,多大事儿。赵叔为你骄傲,等以后你有出息了别忘了叔就行。”
把人都送走,陈燃没回去陪父亲招待那几桌领导。
发了条信息,他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游蕩。
不知走了多久,一辆超速的车从他身侧擦过。
“小心。”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把他拽到路边。
马路上车灯晃眼,陈燃又喝多了瞇着眼睛看不清那人的脸。他往前靠,那人就往后退,一步两步……那人把自己逼到了墻角,陈燃冷笑一声,一个健步上前,长腿一迈抵在她的身侧,鼻翼间有股陌生的香味,干冽微甜,他哑着嗓子:“女的?”
一只手摘掉那人的帽子,齐耳的短发,额头前是厚厚的刘海。小巧的脸被巨大的眼眶挡住,还戴着个厚实的口罩,这么热的天,包裹得这么严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做贼心虚。
陈燃低下头在她耳缘嗅了嗅,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可就是不开口说话。
“你刚刚……”陈燃觉得自己醉了,居然觉得她身上有江芜的影子,“跟了我一路,要劫财啊,还是要劫色啊?”
不一样的,即便看不清脸,头发不对,身材不对,味道不对,衣服也不对。
她现在肯定正躺在那个男人怀里,亲吻,爱抚,拥抱,做爱……
“想睡我?”
女孩没拒绝,就这样被半醉的男孩拉进了附近破旧的宾馆,走廊的灯时亮时不亮,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陈燃硬朗俊秀的侧脸,门被撞开,没人想去开灯。
他一把扯掉她脸上的口罩,黑漆漆的,看不清,她的嘴很柔软,温顺地接受着自己的掠夺。不一样又如何,他也可以亲吻别人,和别人做爱。
谁又非谁不可。
拧巴的心因为抚上柔软的女体而舒展。
皱巴巴的衬衫被不耐烦地扔到地上,女孩儿微凉的手臂小心翼翼圈住他的腰。男孩粗糙滚烫的手掌探入她的衣服里,按住柔软挺翘的奶子狠狠地揉,被含住的唇哼唧一声,这反应像极了江芜。
他忍不住讨好地继续拽小巧的奶头,指甲抠弄着乳珠,充斥着酒气的吻将所有的呻吟都吃到肚子里。
眼镜太碍事了,他伸手想要扯掉,女孩却立刻把他推开,脸撇开惊慌地连声音都变了调:“别摘。”
他以为她是在意自己的外貌,笑了笑,无所谓地拽下她领口装饰丝巾递给她道:“我不看你,你不放心就把我眼睛蒙上。”
“你眼镜搁着我难受,这样我硬不起来。”女孩很快地瞥了眼他的胯下,犹豫着开口:“那你先闭上眼睛。”
她的声音真的很奇怪,像是刻意挤出来的一样。
不过他不在意她是谁,同学也好,小偷也罢,就算是妓女也无所谓……酒精真好,让他想要彻底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