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璐璐回来,一进门先里外看了一圈儿,确认她爸真的走了,就高兴的跳到我身边来。我看着她的样子就逗她:「人家都说女儿本是白脸狼,我看还真有道理。哪有你这样的女儿啊?看到外姓人比看到自己亲爸还高兴。」
璐璐依然很高兴,她说:「我看出来了,你看到我高兴就气我,不过我不生气,我就是白脸狼,怎么地?哪天我饿了就把你吃了!」说着做出兇恶的表情。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说了句:「不管你装得多兇,你也是个小羊羔儿。」璐璐一下子气馁了。
吃过晚饭,我等璐璐做完作业就给她讲立体几何。我把模型拿过来,结合着几道经典的例题,帮她寻找解题的规律,告诉她哪些类型的题最后都会演变成某种相对固定的模式。应该说璐璐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两个多小时下来,她已经基本掌握了立体几何的基本解题思路,只是一离开模型,她就又把立体看成平面了。看来一些先天形成的东西很难在后天改造完善,不过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快十点了,我把模型摆到了璐璐的床前,对她说:「别学到太晚,差不多就睡吧,我也该走了。」璐璐问我去哪住,我说就在楼下不远的小旅店,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提了行李来到旅店,一个三十七八岁,浓妆艳抹的老板娘看到我就对我说:「你是小关吧?」
我惊诧到:「你怎么认识我?」
老板娘一笑,脸上的粉底差点没掉下来,说:「下午有个老板过来给你包了一个单间,交了一个月的宿费呢。」
我猜一定是张哥,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激。老板娘把我带到了一个相对乾凈和安静房间,里面有两张床,看得出床单已经特意换过了。老板娘风骚的瞟了我一眼说:「小兄弟,不管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大姐说,一定包你满意。」
我知道她话里的含意,这样的小旅店几乎都要靠做点皮肉生意维持生计。我摆着手说:「谢谢了大姐,我什么也不需要。」
老板娘听了倒不介意,媚笑着扭动着水桶似的腰肢出去了。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两天了,这是我第一次能伸直了腰睡觉,真是舒服啊。我把从璐璐那带来的几本地理书拿出来,没看几页就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几点,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仔细一听,隔壁竟然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这旅店的墻好像是后间壁开的,丝毫也不隔音,那声音就好像来自我旁边的床上一样。那女人应该是个老手吧,光是听叫声就已经让人销魂蚀骨了。我身体里不由的掀起一股热流,小D也直直的站起来,好像生怕漏掉了哪一个音节。那叫声越来越急,终于在一声长嚎之后停住了。
夜色又恢复了宁静,可我却再也无法入眠。我喜欢过的女孩们不约而同的在黑暗中浮现出来,东垓的二丫儿、R大的校花、公共汽车上的短裙女孩,最后出现的竟然是璐璐!穿着牛仔服的璐璐真的好漂亮、好可爱啊……就这样想像着,我体内的巖浆山洪一样的喷涌而出,淹没了短裙女孩、淹没了璐璐,也淹没了我自己……
第二天,我怀着强烈的欠疚来给璐璐做早饭,我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要做得像一个老师。今天我没和璐璐开玩笑,璐璐好像也感觉到我有点严肃,没再顽皮,默默地吃了饭就去学校了。
我用空下的时间去中街教育书店买了一张大大的世界地图和一张同样大小的中国地图。回到家里就把每个国家和国内每个省份的重点内容写到地图上去。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把地图藏起来开始做饭,下午又接着弄。等到璐璐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两张写得满满的地图挂到璐璐床边的墻上了。原来贴在那里的伊能静被我请到了另一面墻上。
璐璐回来后到房间时看到了屋里的变化,很是惊喜。吃完晚饭,璐璐就倚在床上看地图,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后来她大概是看累了,揉着眼睛走出来,她倚在自己的房间门框上,对着饭桌前看书的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虽然说过你烦人,其实心里一点都不烦你。」
接下来我要辅导她的是历史,她的历史其实学的并不差,我只是帮她梳理出来几条主线,什么农民战争史啊、农具发展史啊、人类自我认知史啊、陆地开发史啊,启发她寻找引发战争原因和时代发展的关联等等,引导她从大的历史看到小的历史,再从小的历史看到到大的历史,最后再从历史看到未来。按照我的经验,只有用历史的观点去学历史,才能真正学懂学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