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日子,信大美已经确定自己真的怀孕了,一种无边的恐惧席卷着她。自己的男人已经没那命根子了,自己竟然怀孕了,这要是被曲扒皮知道了,那后果是什么?信大美坐不住了,她急忙去找曲海山,这个孩子是他的,当然要让他想办法了。
趁着这天曲扒皮又出去了,信大美就满脸愁容地来到曲海山的房里,带着哭腔和他说了这件可怕的事情。曲海山听了也一阵惊愕,但他呆愣了半天,却问:“小妈,你敢肯定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信大美愕然地看着他,颤着嘴唇,说:“你说的是啥话啊?不是你的是谁的,你见过我有别的男人吗?”
“可是,你和杨万吉也有过接触啊,我爹说过,你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曲海山在无限的恐慌中,不得不首先澄清心中的疑虑。
信大美简直是哭着叫道:“曲海山,你不是人,你做完了事你想打赖啊?我和杨万吉之间是清白的,你不要昧着良心说话!”
但信大美马上也理解了他的猜疑,就又耐心解释说,“海山,我和杨万吉就见面两次,第一次你还在场的,再者说了,我去找他看病,也就是最近十天半月的事,可是女人知道怀孕了,就至少已经超过一个月了,这个你不懂,你要是不信,就找个明白人给算算日期!”
曲海山仔细想了一会,觉得小妈说的很有道理,她一共去了杨万吉家两次,还有一次自己跟进屋子里,第二天那次,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怀孩子啊,而自己和小妈做了多少次连自己都数不清,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会是谁的!疑虑打消了,接下 ]如果爹知道小妈怀了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日子说不定就结束了。但他首先要安抚住小妈,就说:“小妈,是我错了,你和杨万吉不会有什么,这个孩子肯定是我的。可是,我爹要是知道这是我的孩子,那就更糟糕了!”
听他这样说,信大美的心才安慰了一些,不抹眼泪了,说:“你这样说还算有良心,这个孩子就是你的,我可是真心对你好的。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很糟糕的,我才来找你商量办法的!”
“这能有啥办法啊?只有想法把这个孩子打掉了啊!”
曲海山首先想到的当然是这个最根本的办法。
“打掉?孩子已经怀在肚子里了,咋能打掉啊?”
在信大美的意识里根本没想过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打掉的呢。
“咋不能啊,我听老人们说,老郎中那里都有打胎的中药,吃下去不久还是就会化作血水溜掉的!”
“啊?把我的孩子化作血水?我不想那样没人性!”
信大美听着都心里突突。
“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啥办法?你怀孩子的是瞒不住的,迟早我爹会知道的,我爹都没那玩意了,你还怀了孩子,你怎么说?”
“海山,要不我们私奔吧,离开这个家,我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和你做夫妻,生下这个孩子!信大美作为女人,在这个时候首先想到这个办法。
“小妈,不能这样啊,要是我们私奔了的话,那曲家的这么大的家产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就为了这个孩子,值得吗,以后我爹死了,我们就可以一起过日子,然后生孩子,我们又得到了家里的财产!”
信大美当然也憧憬着那样的日子,即可以和曲海山在一起,又得到了曲家的万贯家财,想生孩子到那时也不晚。看来只有想办法弄掉这个孩子了。信大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弄到那种药啊?”
曲海山想了想说:“过几天我就找机会进城,去中医堂去找老郎中买这种药!”
“啊?还过几天啊?好像都不赶趟了,你爹他好像已经都怀疑到什么了!”
信大美无限恐慌地说。
曲海山也是吓出一身冷汗,问道:“他怀疑你什么了,你快说说!”
“就是我呕吐的时候,有几次被他看见了,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是胃里不舒服,可能是有胃病了。这些天,他又好几次问我为啥例假没有来?我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晨他又看见我呕吐,就说明天要带我去镇上看郎中呢,我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可他明天非得要带我去呢!”
曲海山也被吓的发蒙了,他哭丧着脸说:“看来我爹是在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那个老狐貍可精明着呢,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是啊,都吓死我了,要是他发现是我真的怀孕了可咋办啊?”
信大美说着又哭起来。
曲海山想了一会,眼神很阴冷地看着信大美,说:“小妈,万一我爹发现了你是怀孕了,你也不能说这个孩子是我的!”
信大美惊诧的身体一阵颤抖,惊愕地问:“你这啥意思啊,不说是你的是谁的啊?不会是让我说是你爹的吧,他连老二都没有了,怎么给我怀的孩子?”
“当然不能说是他的了,那样说不是扯淡呢吗?你可以说是和别人私通怀的孕啊!”
信大美像是头顶打了个炸雷,顿时愕然了,半天才悲痛地叫着:“你 这是啥意思?你是想把你自己洗凈身,把我豁出去了,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没良心的禽兽!”
曲海山急忙解释说:“小妈,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以后我们的长远着想啊!你想想,要是我爹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会怎样的后果?要么是他豁出你,把你撵出去,要么是豁出我,把我撵出去,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再生活在一个院子里了。那样我们就永远也到不了一起了。如果你说这个孩子是别人的,起码可以保住我啊,有我在就不怕,再者说了,就算我爹知道你和别人私通了,也不一定把你怎么样,顶多是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做掉,然后更紧的限制你的自由,可是我们还是在一个家里的啊!”
信大美抹着眼泪想了很久,也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就说:“就算按你说的办,可是你让我说这个孩子是谁的啊?一点谱都没有,他会相信吗?”
曲海山转动着眼珠,心里那个阴险的计划似乎已经很清晰了,就说:“要是一点也不贴边儿,他当然不能相信了,可是,有一个男人他会相信的!”
信大美很警觉地看着他,呼吸急促地问:“你说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