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医生将余烬从麻醉状态里唤醒,他半阖着眼,嘴唇微抿,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看着还算正常。
……
“姐姐。”他将温冉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然后轻声笑起来:
“哎。”
“一醒来就看到你,真好。”
“别说话了。”温冉鼻子一酸,语气哽咽,“好好休息。”
“不行。”
余烬挑眉,笑容干凈:“我偏要说。”
“他们怎么联系上你的?”
“我正好打电话给你。”温冉回答他。
余烬压着笑意问:“那他们怎么称呼你的?”
温冉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们问我……是不是病人家属。”
“对。”
余烬格外得意:“我给你的备注是老婆。”
“……”温冉看他身上缠着肋骨固定带,又好气又好笑,“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
“现在不打,什么时候打?”
麻醉的药效没完全过,余烬的眼眸里还有些困意,但他还是睁开眼,笑意盈盈地看温冉:
“姐姐。”
“啊?”
“你过来。”
余烬命令她:“亲我一口。”
??????
“我才不要。”温冉故意捏着鼻子,但还是往前靠了一点,“你浑身消毒水味。”
“好啊,才出个小车祸就不要我了。”余烬蹙眉,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那以后我变老了,变丑了,变胖了,是不是直接就甩了?”
“废话太多。”温冉靠近他瘦削的脸庞,在唇间飞快留下一个吻。
余烬意犹未尽道:“可惜现在不能动,否则就不止亲一下那么简单了。”
死小孩。
温冉瞪他一眼:“忍一忍。”
“你不能留伤疤,所以在完全康复之前,那件事就算了。”
“噢……”余烬的指节有节奏地敲打床沿,随后瞇起眼睛:
“你忍得住?”
“更何况……我也没说是什么事啊。”
温冉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点无语:“算了,不和病人计较。”
两人在病房内吃了晚餐,余烬不能下床,温冉只能扶他从床上坐起来,将瘦肉粥的热气吹散,喂到他嘴里。
“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就是高兴又享受,余烬又开始惺惺作态,“还要姐姐照顾我。”
“是啊。”温冉看他茶里茶气的,冷声道,“所以你赶紧好起来。”
“好。”
余烬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外套口袋里有个东西,你拿来看看。”
温冉顺着他的指引,在对方的口袋里发现了那枚丢失的戒指。
“哎。”余烬声音懒洋洋的,“还好找到了,否则啊,我罪过就大了。”
温冉摸着戒指,忽然鼻子一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怎么了?”余烬问她。
“不许这样了。”她红着眼看他,“这东西根本不重要。和你比。”
“谁说的。”
月色柔和,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温冉的心被吹起一阵涟漪。
“这是你的东西。”
“姐姐的事情,永远比我重要。”
**
余烬仅仅在医院躺了叁天就吵着要回家,临走前,温冉找医生聊了近一个小时,问的都是关于怎么让他尽快痊愈的事情。
回到龙城之后,两人搬进了温冉婚前购入的一套小型住宅内,她怕林予淮在余烬康复期间骚扰,所以选了个清凈的地方。
住宅位于龙城的东城区,属于老城区,和西城区的繁华新潮无法相比,进门前温冉打趣道:
“跟着我受苦了。”
“这里可不比之前的那间大平层,只怕你这少爷会不习惯。”
“胡说八道。”
余烬回她:“我可不是什么少爷,小时候在孤儿院住了十年,睡的都是钢板床,而后在部队也是过集体生活。”
温冉倒了杯水给他,随后在小厨房里切水果:“那就好。”
余烬从身后抱住她,动情又温柔地吻她的脖颈:“能和姐姐住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油嘴滑舌。”温冉嗔怪道。
“哪有。”余烬晃了一圈,拿了个理发的推子过来,递给她,“既然搬到了新地方,我想换个发型。”
“好端端的,作什么妖。”
“额前头发太长,不喜欢了。”余烬抱着她继续撒娇,“宝宝帮我理个寸头,怎么样?”
温冉经不住他胡搅蛮缠,只好答应,一小时后,头发四周的棱角被磨平,镜子前的男人眉眼锋利,干凈利索,他嘴角微漾朝她笑,更显张扬不羁,似乎还有点痞气。
“帅吗?”余烬问她。
温冉揪了揪他的耳朵:“帅哥都是别人夸,哪有自己说自己帅的。”
余烬噗嗤一下笑出声,摆出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
“就是要你夸。”
第一次尝试69(高h)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冉被余烬紧紧抱着,原本床就不大,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燥热的氛围中,情欲难耐。
温冉的睡衣是真丝吊带裙的款式,余烬将手伸进去,手指绕着白嫩的乳肉打转。
温冉推开他的手,故意不理他:“忍忍。”
“宝宝。”余烬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少年气的呢喃,“就一次。”
“今天做完了,以后就不做。”
“小骗子。”温冉死死抵住他的手,尽管湿了一点,但还是不妥协。
她知道余烬哄人上床有一手,自己可千万不能上当。
“在你没有康复之前,不可以。”
她转过身,看着余烬的脸,认真道:“我可不是开玩笑,你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万一留下伤疤,或者有什么后遗癥,你可是回不了部队了。”
她教育余烬道:“不许这么任性。”
余烬看着她严肃的模样,眼睛一弯,笑意缱绻。
“这么关心我。”
“那当然了。”
温冉躲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困意:“你是小孩,我和你不一样,凡事要考虑后果的。”
“后果?”
余烬猛地起身,按住她白嫩的手腕压在身下,眼眸情潮涌动。
“那你想过,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的后果是什么?”
温冉的内裤被他熟练脱下,余烬将手指伸入潮湿的穴内,继续诱她:
“我们也可以玩点别的。”
“想不想试试?”
温冉还没来得及拒绝,唇就被他堵住,余烬轻声问:“试过69吗?”
她的脸刷的红了,她没这样玩过,但在某些漫画和电影里看过这样香艳的场面。
“我躺着,姐姐趴我身上。”余烬咬住她的耳垂,舌尖一点点舔舐,“这样就不会受伤了,对不对。”
温冉想到如果这么干,自己的阴户在他面前暴露无遗,羞得要死,软着声说:
“不要……嫌丢人。”
“嗯?”
余烬低声笑起来:“你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姐姐这么漂亮,怎么会丢人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穴内又加了根手指,湿热的液体直往外流,温冉有些受不了了。
“我……”她支支吾吾的,“我屁股上有块胎记。”
这件事情一直让她困扰,她也不知道以前余烬有没有仔细看过,总而言之,她觉得那块胎记很不美观。
“那又怎么样?”
余烬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柔声道:“在我眼里,还是最完美的。”
温冉抬起屁股,微微挺出一个弧度,余烬的舌舔上阴核的瞬间,她呜咽了一声。
早就体会过他的床技,还没怎么开始就控制不住了。
粗大的阴茎硬挺着,茎柱上青筋直突,她含住龟头,柔软的小舌扫过外壁的褶皱处,余烬的身子颤了一下。
“姐姐。”
他嗓子有点哑:“我帮你就好。”
余烬一直是服务型选手,温冉没理他,她觉得美好的性爱应该是两个人互相成就的,樱桃小口艰难吞吐着巨物,她的下身同样也被余烬4虐着。
阴蒂被他舔得发硬,温冉含着那根硬物,咸湿的液体直往嘴里灌,余烬也一样,他每轻触一下粉嫩的小肉,温冉的喉间就溢出小猫一样细微的呻吟。
“好舒服……”她快被舔得高潮了,说话声音打颤,于是用手握住余烬的肉棒上下套弄,对方的呼吸声愈发沉重,舌头有节奏地绕着阴蒂打转。
“不行了……”一股淫液喷涌而出,温冉心跳加速,大声叫了出来:
“爽啊——啊啊——”
手里握着的阴茎射出雪白的浓精,还有些许沾在脸上,温冉趴在余烬身上休息了好一阵才下来。
洗澡的时候,余烬故意问她:“怎么样?”
“其实嘛,有时候让姐姐舒服,也不一定偏要进去。”
……
温冉的脸红到脖子根:“在你没好之前,这样也行。”
余烬癡迷地望她,点点头。
姐姐真是他的无价之宝。
半夜醒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抱住温冉,对方呢喃了一句干嘛之后又睡着了。
路灯的昏黄光线透过窗照在床上,余烬从她的额头开始吻,顺着面颊的轮廓到嘴唇,温冉清甜的气息在鼻间萦绕,雨声淅淅沥沥,好似两人无尽的缠绵,他的眼神是甜蜜的。
温冉是他的。
他也是温冉的。
他太迷恋这种感觉了。
父子间的对峙
“不用不用。”店员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和他说话的时候面颊微红,甚至不敢直视。
看余烬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温冉在离开后故意逗他。
“挺熟练,看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余烬搂住她的腰,随后轻轻掐了一下,“我只有姐姐一个人。”
两人买了点牛肉和西蓝花回去,準备做顿地中海风味的晚餐,刚到家不久,温冉又被余烬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刚才说错话了。”余烬狡黠地沖她笑,“所以要加倍惩罚。”
之前禁欲的时间太长,余烬这次毫无节制地要她,直到晚饭前才放过,温冉被操得七荤八素,走路一瘸一拐,只能眼睁睁看着余烬做饭。
饭菜端上桌后,温冉看见他的手机亮了,是一条自动发送的注意事项。
“明天有什么事吗?”她用胡椒研磨器往碗里加了点料,漫不经心地问。
“嗯。”
余烬的回答有些沉闷,思考了片刻后告诉她。
“林染姐姐的生日。”
温冉“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是想去墓地看看吗?”
“是。”余烬回答道,“每年我都会去祭拜。”
“她对我有恩,当年是林染姐姐执意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
余烬眸色沉沉,似有不忍:“姐姐不会生气吧。”
“不会。”温冉捏了捏他的脸,“我只不过好奇,这个让林予淮魂牵梦绕这么久的女孩到底有多好。”
“以前啊,我也挺嫉妒她的。”她尴尬地朝余烬笑,“嫉妒一个离世的人,是不是很傻。”
“后来我不喜欢林予淮了,发现也还好。”
“凡事嘛,讲究先来后到。”
“林染先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后来的人再怎么浓墨重彩,也比不上她分毫,是吧。”
“不提了。”
余烬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温冉倒是一脸平静地看他,并嘱咐道:
“明天下雨,带把伞。”
**
第二天余烬来到青山公墓的时候没有下雨,只不过天气阴沉沉的,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穿了一身黑,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狐尾百合,这是林染生前最喜欢的花。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明艳大气,林染喜欢穿华丽夸张的衣服,嘴唇总是涂得红艳妩媚,眉眼和温冉生得极像,余烬静静地看了一会。
小时候林予淮对他教育严格,不许吃糖也不许偷跑出去玩,林染会趁林予淮不注意往他手里塞一把泡泡糖,故意把林予淮出差的时间告诉他,好让他可以出去和朋友们打球。
林予淮说,林染很想要一个孩子,看见别人一家叁口出行,她便默默躲在车里哭,但是余烬出现之后,林染再也没为这件事难过了。
林染任性,和林予淮在一起的八年间分分合合,两人好像把这辈子要吵的架都吵完了,却总因为林予淮低头重修旧好。
余烬明白,她任性的原因是觉得林予淮喜欢她,只不过林染高估了对方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这句话在林予淮身上尤为显着。
他只爱他自己而已。
忽然,又一束百合花被放在墓碑前,林予淮站在他身旁,眼窝微凹,脸色苍白,看着没什么精神。
余烬料到他会来的。
矗立许久后,林予淮开口道:“聊聊?”
余烬随着他往前走,在雕像旁的长椅上坐下,林予淮点了支烟,缓缓吐气。
“你能照顾好她吗?”他问。
“不用你操心。”余烬知道对方手里还捏着那份离婚协议,担心他有什么底牌,所以警惕。
“在部队里至少还要服役四年吧。”林予淮掸了掸烟灰,慢条斯理道,“未来的四年,你见她的机会屈指可数,想过吗?”
“这些都不是问题。”余烬格外坚定,“我会等她,她也一样。”
林予淮淡淡睨他一眼,似乎是觉得幼稚,轻轻笑起来。
“四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现在是情比金坚,四年后也这么肯定吗?”
“我不需要向你表态。”
“我知道。”
林予淮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这四年间,她如果遇到麻烦,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你始终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出现。”
“你觉得她需要这段没有安全感的关系吗?”
“你给过她安全感?”余烬握拳,指甲险些陷进肉里,反问道,“结婚两年,你陪过她几次?”
林予淮不屑地看他,低笑道:“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幻想吗?”
“余烬,没了我,你不过就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军官而已。”
“你连冉冉喜欢的一幅画都买不起,还冠冕堂皇地和我谈照顾。”
“你配吗?”
林予淮话音刚落,便狠狠挨了余烬一拳。
不良少年
“现在开始装深情了?”
余烬怒不可遏,拽着林予淮的衣领,手背上青筋直露:
“林予淮,你到底喜欢谁呢?”
“当初林染车祸,求着见你最后一面,你到哪去了?”
余烬指着墓碑,抬高音量:“你有脸看她吗?她自以为是的喜欢了你一辈子,你怎么对她的?”
血迹顺着林予淮的唇角流下,搭配他那张惨白的脸,极具沖击力。
他滚了滚喉结,猛地甩开余烬。
“我没料到她会出事。”
“然后呢?”
余烬嗤笑一声,淡淡地望他:“你就找了个替代品弥补心中的遗憾?”
“冉冉不是替代品。”
“你挺会粉饰太平。”
“怎么,不是不喜欢温冉吗?怎么人家要走了,你就不舍得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歇斯底里。”
林予淮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表面仍是波澜不惊。
“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光可以用喜欢与不喜欢评判。”
“余烬,即便你再怎么真心实意的喜欢她。”
林予淮语气轻蔑,看他的眼神带着可怜:
“不得不承认,你一辈子都给不了她我能给的东西。”
余烬握拳,指甲已经刮伤了皮肤,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沉默许久后吐出几个字:
“父亲。”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姐姐。”
余烬踩在林予淮锃亮的皮鞋上,朝他冷笑:
“真正不配拥有感情的人是你。”
“最后一次,祝你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
温冉晚上炖了一大锅红烧猪骨,想着余烬大病初愈补补身子,眼巴巴等到饭点,对方还是没有回来。
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通了,余烬那边一直沉默着。
温冉问:“怎么了?”
“等下就回来。”他听着心不在焉的。
“你在哪?”
“……”
“平山路。”
温冉开了快一小时车,赶到的时候,终于在路灯下发现了他。
余烬坐在马路边抽烟,指节处清晰可见血迹,耳骨的地方红红的,搭配着寸头和手腕的银链,妥妥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
“余烬!”温冉快步走向他,对方抬眸,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充了血,右边的脸乌青,微微发肿。
风灌进他宽大的黑色衬衣内,吹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他将抽了一半的烟递给温冉,笑道:
“给你抽?”
“你发什么疯?”温冉拉住他的手臂试图拽他起来,余烬朝她扬起嘴角。
“烟没抽完呢。”他说。
温冉坐在他身旁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腰腹处一直在滴血,她又急又怕,拖着余烬就要去医院,谁知道对方甩开她的手,冷声道:
“别烦我。”
“和人打架了?”
“嗯。”余烬望着过往的行人,淡淡回应她。
“林予淮??”温冉猜到林予淮也有可能来祭拜林染,但是他这种脾气的人,怎么可能和余烬打起来。
“不是。”
余烬将烟头踩在脚下,碾碎火光:“和他发生了点口角而已。”
“我后来回了学校,听见他们在讨论你。”
“没忍住,就动手了。”
“你。”温冉气不打一处来,“你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吗?”
“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我不在乎。”
余烬脆弱地朝她笑,眼神闪烁:“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他们不可以说姐姐的坏话。”
“你总是这么沖动。”
温冉蹙着眉:“你和他们不一样,考虑过后果吗?”
“不考虑。”
余烬被她问得有点烦,声音陡然提了一度:“我在你们眼里很幼稚吗?”
“老子就喜欢一个女人,就想拼尽全力的保护,有错吗?”
“如果因为考虑后果,就要束手束脚憋屈的活着。”
他的眼神在风中格外凛冽:“那不是我余烬。”
温冉呆呆望了他两眼。
余烬重新点了支烟,似乎意识到刚才语气不太对,咳了两声道:
“你走吧,我等下自己回去。”
“随便你。”
温冉被他闹得心烦,果断起身离开,只听得余烬在身后小声问了句:
“姐姐。”
“你想要什么呢?”
她回头,余烬的眼睛突然红了。
温冉第一次看见他哭,只是眼泪无声掉落,并没有抽泣。
“我能照顾好你吗?”他问。
林予淮后悔了
回到家后,温冉取了块冰袋,敷在余烬的右侧脸,对方被打得鼻青脸肿,仍是一脸不在乎。
“叁岁小孩。”温冉无奈地瞥他,余烬在她的手背上猛地亲一口,然后笑瞇瞇道:
“我以前训练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
“小意思。”
“不许这样了。”温冉将冰袋扔给他,故意嗔怪道,“懒得替你操心。”
“好好好。”
余烬捂着脸,却是一脸餍足。
“对了。”温冉问他,“今天还有其他人去看她吗?”
余烬摇摇头:“只碰见了林予淮。”
温冉捧着茶杯坐下,呷了口茶水:“这么年轻,挺可惜的。”
“谁又能料到那场车祸呢。”
余烬想到林染,心里五味杂陈,他低着头应了句:“如果不是林予淮,她也不会这样。”
“都怪他。”
温冉抬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五年前。”
“他两吵架,林予淮一气之下跑到美国出差,林染姐姐喝醉了跑到马路边,就被撞了。”
余烬回想起那晚的场景,仍心有余悸:“出事当晚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给他,杳无音讯。”
他顺手点了支烟,烟雾徐徐升起,笼罩住他晦暗的眼眸:
“林染姐姐昏迷的时候都不忘叫他的名字,死前求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没完成她的遗愿。”
“而后林予淮解释他在参加一场上市公司的机密会议,手机在事先就被没收。”
“我不信。”
他指尖轻颤,沉默许久后告诉温冉:“姐姐,或许你很羡慕林染。”
“但是他们在一起八年,林予淮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这是他的女朋友。”
“那晚吵架的原因,也只不过是林染想让林予淮公布她的身份而已。”
话毕,余烬轻蔑地朝她笑:“相比之下,你是不是挺幸运?”
……
“我不意外。”温冉想到过去两年的漫漫长夜,苦笑一声:
“他并不会真正爱上任何人。”
“我不一样。”
余烬坚定地望她:“我会爱姐姐一辈子。”
他眼含泪光,热烈而真挚地望着他的爱人,温冉用尽全力地抱住他,薄荷的香气遍布全身,温冉小声说了句:
“谢谢你。”
“我也是。”
**
一周后,画廊内。
初夏将至,温冉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正忙着清点刚运送来的画作,她托几位收藏家朋友,从纽约巴黎等地购入了一批新锐艺术家的作品。
拆最后一个快件的时候,她在右下角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签名。
这幅画是在虹洲市拍卖会上的《威克罗夫人》,温冉看见了林予淮的签名,似乎意识到什么。
余烬在学校忙着期末考试,他天天泡在图书馆里,两人也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如胶似漆,温冉也有空忙自己的事情了。
温冉忙活到晚饭点,那幅画一直被她扔在角落,回头看的时候,她还是决定寄回去。
室外下起小雨,雨珠从树叶滚落下来,将原本灰暗的城市彻底清洗了一遍,温冉刚填好地址,让快递小哥拿走,就在门外望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林予淮没带伞,雨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淌,他昂贵的手工西装被打湿,下摆翘起了褶皱。
温冉没理他,自顾自坐在里面画画,两分钟后,手机响了。
她挂了电话继续创作,没想到门外的人不依不饶。
「冉冉,我在门口。」
「我有话对你说。」
「冉冉……」
雨越下越大,林予淮面色苍白,清俊的脸庞绕着丝丝愁绪,外套里的衬衣也湿透了,他只是呆呆地矗立在门口。
温冉收起画板,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开门,一点放他进来的意思都没有。
“协议书什么时候给我?”
林予淮没料到她如此残忍而直接,愣了一会答道:“我想谈谈。”
“谈什么?”温冉轻佻地看他,“财产分配?”
“你有多少给多少就是了。”
“你。”
林予淮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不喜欢你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温冉眸光潋滟,望着他细细地笑:“不同意也没关系。”
“这样吧,我诉讼法院,时间长一点而已,耗得起。”
……
“我哪点比不上他?”林予淮还是不愿意完全抛弃自尊,“你糊涂了。”
“糊涂的是你。”
温冉不想和他啰嗦,关门前最后来了句:
“林予淮,别太高看自己了。”
“现在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你究竟爱谁呢?
“等下。”林予淮用手抵住门框,不料温冉关门的速度太快,他骨节分明的手硬生生被夹出一道红痕。
“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双眸迷离,眼中居然带着惶恐,温冉印象中的林予淮,冷漠而决绝,似乎从没见过他低声下气的样子。
“我会对你好……”他手扶着门框,无力地往下滑,温冉淡淡看着他,只觉得好笑。
“姐姐?”
僵持之际,一阵清朗的少年嗓音响起,余烬打着伞出现在林予淮身后,手里还拿着一袋甜甜圈。
林予淮这副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被他瞧见,余烬眉眼一扬,躲开他湿漉漉的衣服,径直进门,挽住温冉的手。
“给你买了零食。”
“趁热吃,不然不香了。”
余烬看着林予淮,然后抱住温冉的腰,在她的脖颈间轻轻一吻。
林予淮恨得咬牙切齿。
“你先去吧。”温冉抬眸望他,柔声道,“我有话和他说。”
“宝宝……”余烬嘟着嘴,一脸不满。
“去吧。”
待余烬离开,温冉从画室内拿了把伞递给林予淮。
“你走吧。”她看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地让林予淮一阵揪心,原本她是个有情绪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像个陌生人。
“我说的很明白了,也不想再重复。”
温冉的语气有些怜悯:“其实和你这种人,怎样都讲不通。”
“林予淮,你爱过林染吗?”
……
林予淮冷得发抖,应了一声。
“嗯,以前。”
“那你爱我吗?”
“嗯。”他继续点头,温冉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既然这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林予淮抿着唇,没有说话。
“是我不对。”
“现在说有什么用?”
温冉扬声质问他:“而且想过吗?你究竟喜欢的是我,还是只因为我长得像林染?”
“恐怕你自己都搞不清,对吧。”
“或许离婚后,你还会遇到千万个和林染很像的人,你试着和他们去来往,弥补心里的空缺,可是这样对她们公平吗?”
“冉冉。”林予淮粗暴地打断她,“我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
“刚开始可能是,后来……”
“后来什么?”
温冉后退一步,似笑非笑地望他:“后来就变了,是吧。”
“难怪以前林染也不相信你。”
“你从来都是考虑自己,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奋不顾身过。”
“和你在一起很累,真的。”
林予淮死死盯着她,两滴泪水从深邃的眼眸里滑落。
“余烬出现之后,我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而不是关键时刻抛下我的混蛋。”
温冉转身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不懂爱,也不配被爱。」
**
林予淮是在深夜回到郊区别墅的,和温冉分别后,他在酒馆里喝了几小时闷酒,模糊的视线里,林染和温冉的身影来回变换着。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独自一人坐在沙发边沉思,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初见林染的场景。
他当年22岁,随着父亲在香港谈外贸生意,那天的维多利亚港依旧灯火通明,他刚应酬完从酒店出来,被一个红裙女子拦住了去路。
女孩面若桃花,眼含醉意,港口的风吹得她裙摆摇曳,她熟练地夹起一支烟,淡淡问他:
“帅哥,借个火。”
林予淮替她点烟,女孩笑得明媚,耳垂的鉆石耳坠璀璨夺目,她的眸色像狐貍一样狡黠:
“不好意思哦,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朋友要我来搭讪。”
“不过嘛。”
她上下打量林予淮一番,随后掏出手机:“挺帅的,留个号码给我。”
林染的出现像一团烟火,热烈地绽放,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湮灭,温冉也一样。
两年前昏暗的酒吧里,身着红裙的女孩故意一脚踩空,躺在他怀里。
“林先生。”温冉面颊绯红,闻着喝了很多酒,来掩盖内心的慌乱,“那个,上次你来学校做宣讲会的时候,我就认识了。”
“给个号码吧。”她朝他咯咯地笑,眼神丝毫不惧,“我暗恋你挺久了。”
“现在想变成明恋。”
结婚当晚,他还记得温冉在房里紧张地背宣誓词,他们的宾客名单足足有十页,她花了叁天时间记住所有人的名字。
她好像画了很多画纪念这个时刻。
她好像把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结婚的全过程做了纪录片,準备在婚礼现场放,被自己拒绝了。
可从那之后,温冉的眼眸黯了下去,好像万米深的海底,许久不见阳光。
林予淮终于明白,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考虑要个孩子?(高h)
“啊……”打电话的编导愣了一下,“对不起,打扰了。”
“没事。”温冉回他,“您自己联系林先生就好。”
温冉陆陆续续回绝了好几个电话,不少人因为她林夫人的身份,都是上赶着讨好。
温冉知道离婚这件事很快就能在富人圈内传开,到时候不用她做什么,林予淮自然会下不来台。
等她回到家后,余烬已经做好饭了,玉米排骨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围着围裙,颇有点家庭煮夫的感觉。
“姐姐。”余烬在暑假过后就要回部队了,以后两人是聚少离多,所以他格外珍惜目前相处的时间。
“东西都拿回来了?”
“嗯。”温冉答他,“收拾干凈了,下一个女主人来的话,也不会觉得太膈应。”
“就那么确定他会再娶?”余烬抿唇。
“和我没关系。”温冉不屑道,“但是以他的个性,必须要找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才行。”
“那。”余烬揽住她的腰,往耳垂上轻轻一咬,“这点和我挺像。”
“我也想找个爱我死去活来的人。”
温冉穿得薄,余烬的指腹滚烫,她的胸部凸起两个小点,对方掐住她白嫩的乳肉,得意地笑:“趁现在还能天天见面,得多做几次。”
温冉被他拦腰抱起,扔在床上,她经不起撩拨,身下早已是湿漉漉的,余烬一边吻她,一边解开自己的皮带。
少年独特的薄荷芳香萦绕,余烬俯下身舔舐她的乳头,没过多久,那两块乳肉就被他啃得又红又肿。
“想要……”温冉软绵绵地求他,顺便抓住那根粗大的东西上下套弄,不一会手中就沾染了透明液体。
“嗯。”余烬滚了滚喉结,吐出几个字,“我去拿套。”
……
余烬不想让温冉怀孕,未来的四年他不在身边,他不想让温冉没有人照顾。
滚烫的肉棍在狭窄的甬道里进出,粉嫩的花穴瞬间被干得又红又肿,温冉躺在床上,双乳剧烈颤抖着。
“嗯嗯,老公——嗯”
余烬挺胯,温冉像一条鱼一样猛地跳动,他只好按住她的手腕,进攻地极其猛烈。
“我爱你。”
他双眸猩红,似被情潮吞没。
“我想要个孩子。”温冉抓住他的手求他,“老公,给我个宝宝……”
她高潮的时候花穴收紧,绞得余烬险些射在里面,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摇头道:“不行。”
余烬操得又兇又急,温冉双唇红润,泄出丝丝娇媚的呻吟:“这里舒服,老公,肏这里,啊啊——”
快要射出的剎那,他拔出那根硬物,温冉的下身喷出一股淫水,正好浇在他的龟头上,她漂亮的眼眸微阖着,余烬在她的唇间轻轻一点,然后躺到她身旁抱紧。
“再等等。”他极其克制,耐心地劝导温冉,“现在不适合要孩子。”
“为什么?”
“因为他需要父母无微不至的陪伴,这四年间,我做不到。”
余烬撩开她的头发,吻上脖颈,声音略显沙哑:“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父母,自有记忆开始就在孤儿院了。”
“那个地方的人都被大家叫做野孩子。”
“孤儿院的斜对面有个小学,我以前会扒着窗户,看那些家长接小朋友放学,有说有笑的,还会给他们带零食。”
余烬闭上眼,苦笑道:“我真的很羡慕。”
“所以我和姐姐的孩子不能这样,我必须要看着他长大,教他做一个正直,勇敢的人。”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温冉调皮地问他。
“都行。”余烬笑得宠溺,“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但我听说生孩子很疼,如果姐姐没準备好,我不会让你做的。”
余烬握住她的指节:“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不要。”
“我舍不得让你疼。”
“反正都是四年后的事情了。”温冉噗嗤一下笑出声,“现在讨论了也没意义。”
“下周我的画廊开业,会有个晚会,你记得来啊。”
“好。”余烬的声线懒懒的,“以什么身份,男朋友,还是未婚夫?”
“少臭美。”温冉怼他,“婚都没求,还未婚夫。”
余烬没回答,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我会在台下看着你的。”他向她保证,“为了保护你,我暂时不能正大光明站在你身旁。”
“但总有一天会的。”
“你担心外界的流言?”温冉故意问他。
余烬摇头:“他们怎么说我都没关系。”
“只是姐姐不能受伤。”
温冉沉默许久,用力吻了他一下。
“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