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我们真不是贼,我们几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我家乡那边发生了地震,家破人亡我丈夫去世了一切都失去了,我变得一无所有,就带着女儿流浪到这边的,你也知道这年头,人心惶惶的,有时候讨口饭吃都难呢。本来还想继续走的,但是我们在路边看到了这里的果园,就过来了。”
女人想解释清楚,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说着说着抽泣起来,眼睛湿润了,“你快进来坐吧,都被雨淋湿了。”
“流浪过来的?咋不在城市里呢,到这乡下来,不是更加艰难吗?这乡下人自个儿都养不活呢,还咋帮助人呢。”
李锦破看女人悲伤的样子,不像说谎,反而为自己刚才的粗鲁过意不去。
“城市里?你没去过城市吧?我们就是从城市下来的,如今的大城市里,真是啥人都有,人心不古,尔虞我诈,已经被钢筋水泥间隔得冷漠了。就连在街上乞讨的,有些还是专门行骗的,你想还有谁愿意分辨真假去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我就到乡下来了,可也是连口饭都难讨啊……”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从城里来的?大城市应该很好啊,我们村里人都出去城里了,都舍不得回来呢。”
李锦破又重新打量了下目前的女人,虽然整张脸沾满灰尘有点脏,但从细嫩雪白的脖颈可看得出,平时保养得很好,应该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的,既然城里人都保养得这么细皮嫩肉,生活应该很好才对啊。
“嗯,我是从城里来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城里呢,贫富差距很大的,有钱人可以活得风风光光,穷人呢,过得比乡下人还差,就说你的村里的人吧,他们出去能干嘛呢?大多数是去工地吧,修路,建房,装电梯,工厂流水线工作等重活,可算是活在城市最底层了,能好哪里去呢。就说我吧,这灾难发生前,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还好,可如今城市是容不下我这个弱女人了,不得不下来,要不我差点被人骗去当那个了。”
女人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那个?”
李锦破一时还明白不过来。
“有人介绍我去一家发廊里说给人洗头,我进去后才发觉不是那么回事,都是些放蕩的女人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不正规的事情。”
女人的神情透出一种绝不同流合污的坚毅,“我如今只想找个淳朴的汉子跟着过日子得了,没啥求了,所以就到这乡下来了。”
李锦破明白了她所说的那个,就是跟小镇上的发廊老板娘一样,不管老少,不管贵贱,只要是男人,只要给钱,都可以随意玩弄自己那身嫩肉。那注定是一条不归路,赌上了一生的幸福,让所有的男人都成了过客,当然有的兼嫖客。
“好吧,你们就住这吧,我回去了。”
李锦破望了望女人无奈的说,虽然他的脚痛得不行快走不动了,可看到女人母女俩可怜的样子,起了怜悯之心。
“这……雨这么大,你不如也……就在这里吧。”
女人说着脸色一红,望了李锦破一眼,低下了头。
“都湿透了,也无所谓了。”
李锦破勉强一笑说,他知道如果他留下来这棚子一定会春色满园关不住,但是他不想趁人之危,再说刚才被当做贼抓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呢,哪有心情再去想那些事情。
可刚抬脚走一步,脚底又传来一阵鉆心的痛,痛得李锦破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小弟,怎么了?”
女人放下孩子,过来关心的问李锦破。
“脚底被刺破了。”
李锦破实在忍不住,坐到了木床上,揉捏着脚底。
“让我看看。”
女人走过来,抓住了李锦破的脚,“啊,都出了很多血了。你坐好,我帮你包扎包扎。”
女人说着,到果棚的角落里提出一只破旧的旅行包,拿出了一块布,“咝”的一声撕了一块。
李锦破已经痛得无力气了,乖乖的让女人包扎着。
“小弟,咋的这么晚才回来?还给雨淋成这样。”
女人包扎着,抬头看了看李锦破问,“还刺破了脚底……”
“本来是出去捕鸟的,却不想遇上了爆风雨了,山岭上黑乎乎的,这慌不择路的逃回来,摔了一跤,就扎破了脚底。”
李锦破撒了个谎。
“哦……”
女人并没有什么怀疑,点了点头说,“脚这样好点了吧?”
“嗯,好点了。”
李锦破动了动脚,确实,经过女人的拿捏后,好得很多了。
“把衣服脱下我生火帮你烘一烘吧?否则这样穿着会感冒的?”
女人看了看李锦破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