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湾村。村后的山坡。
夏日的上午,阳光明媚,树木密布的山坡上一阵阵山风从林间穿过,让人并不觉得很闷热。
李锦破扛着锄头优哉优哉的来到了自家的芝麻地。
他本该早些来的,农村人哪有日上三桿才下庄稼的,可他和村里的傻子杜凌下象棋一时忘了时间,现在才慢吞吞的来。
整了整草帽,李锦破一眼向芝麻地扫去,却发现长势强劲的芝麻间隐隐有两个赤条条的人影在晃动。他赶紧定睛一看,只见随风一浪一浪起伏着的芝麻间,赫然是一对脱得精光的男女,女的做狗爬式向前弯下腰,屁股往后挺,男的则在后面配合着芝麻一起一伏的动作着,姿态恰似田间老汉推破车。青绿青绿的芝麻已经被压倒了一大片。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他家芝麻地干这等丑事?李锦破猝料不及,嘴巴张成了O型。
为了清晰的看清这对糟蹋他芝麻地的狗男女,李锦破猫着腰悄悄的向那两人的活动地带靠近。
村长老婆黄雪兰和砖厂的老板朱贵祥!
李锦破终于看清了,同时呆若木鳮,眼前只剩下村长老婆白花花的丰满身子了,白的耀眼,她胸前那两个被朱贵祥抓着的人间兇噐像刚蒸出的白白的大馒头儿,让人垂涎欲滴。
突然,随着朱贵祥的动作加速,黄雪兰身体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很夸张的叫了一声。这一声大叫把入了迷的李锦破叫醒了过来。李锦破以为自己被村长老婆发现了,头冒冷汗慌慌张张的扛着锄头弯着腰狼狈的逃走了。
李锦破本来是想去芝麻地锄草的,这种季节,别人的庄稼地里总是干干凈凈的,只有他家的地还是杂草丛生,对,就是杂草丛生——就像他刚刚窥到的村长老婆的下裑一样,乱蓬蓬的一团。而他李锦破继母陈梅,最近迷恋麻将,一点也不关心庄稼了,这不,砖厂的老板和村长老婆都把他家的庄稼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一口气跑了好远,直到跑出了那条灰尘飞扬的土路,李锦破才停了下来。他觉得阳光瞬间毒辣了很多,他已经汗流浃背了,脸上也纷纷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混着尘土粘糊糊的,有好多灰尘甚至灌进了他的鼻子里。
李锦破气喘呼呼的有点累,在路边的一棵茂盛的大榕树下坐了下来。歇了一会平静下来的时候李锦破突然对自己的逃跑感到羞耻,他觉得他不应该逃跑,那是他家的地,他有理由也应该过去一锄头结束了那个曾经暴打过他父亲的朱贵祥。狗日的朱贵祥平日仗势欺人,对颇有桃花运的李锦破也看不过眼,不但不让他李锦破骑他的女儿朱小文,还暴打了他的父亲,现在还在他家的芝麻地里骑了别人的老婆,压倒了他家大片大片的芝麻,他如何能不气。
李锦破之前也听过村里的传闻,说砖厂的老板朱贵祥专喜欢骑村里那些男人出去打工的“寡妇”可传闻归传闻,李锦破从来没见过现场,没想今儿竟然在自家的芝麻地里,抓了个现场,还是村长的老婆这一号响当当的人物。这么想着李锦破就开始更加后悔,他重新扛起了锄头,沿着那条路又跑了回去。但他跑回芝麻地时,不见了村长老婆和朱贵祥,那片倒伏的芝麻也没能重新站起来,仿佛被一块外星来的巨石压倒了一般。他还看到了芝麻地里还有许多这样倒伏的地方,这一块块空地像人身上的伤疤一样明显。,多好的庄稼地竟被多次的糟蹋了。
“朱贵祥,我一定要骑了你女人,你女儿,你全家的女性。”
李锦破跺了跺脚,狠狠骂道。
夏季的芝麻地,风开始变得干热干热的,李锦破有点口渴。
也没有心情锄草了,李锦破垂头丧气扛着锄头的回了家,放下锄头,立刻到厨房里找水喝,但他找遍了厨房的水壶、盆盆罐罐也找不到一点开水或者汤,李锦破有点懊恼,只好到水缸里瓢了一瓢冷水猛地灌了下去。
日已至午,肚子已经饿了,可他继母还是没回来做饭,李锦破坐在院子里直叹气。
过了好一会,他继母陈梅才回来,心情颇好的,甩了张50元,说:“小破,去买些骨头回来煲汤,我做饭了。”
李锦破看他继母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她打麻将赢了,他继母最近沉迷于麻将,输了就整天拉着苦瓜脸,赢了呢,就现在这样子。
“妈,给多点咯。”
李锦破说,趁她心情好,幸喜会得到一些意外。
“拿去,老娘今天高兴。”
陈梅毫不犹豫的又甩了一张50元出来,看来她今天赢得不少。
“对了。”
钱快递到李锦破手上,又被陈梅收了回去,说,“今天有去锄草?”
“有啊有啊,你看,我这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呢。”
李锦破指了指汗湿湿的衣服说。
“好,勤快点,妈以后赢了钱都会给你的。”
陈梅终于把钱塞到李锦破手里了。
“果园呢,妈你没去看?就知道打麻将?”李锦破问。
“还早着呢,果子都没熟,什么就知道打麻将,这赢了钱还不是为了你,你看你那父亲都死去了,去了城里,几年了人影也不见,钱也没寄回来过。”
陈梅说着就有点生气了,她是有理由生气的,她嫁过来不久,李锦破他父亲就外出打工了,几年了,音讯全无,跟蒸发了一样。
“万一输了呢?”
“乌鸦嘴,走,赶紧买菜去。”
陈梅吼了一声,好在她今天心情好,要不早就发飙了。
李锦破摇了摇头。
尽管李锦破曾经反对过他父亲的再婚,尽管他以前很不愿意接纳这个继母,但这一切还是成了现实。陈梅这个好吃懒做的女人成了他继母,可还有什么方法,在她眼里,他还是个傻子呢。
李锦破无可奈何的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