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破想到这里,转身往回走,不过刚走了几步,又想起了那棚子里还有一个美孩,而且已经跟老中医是那种暧昧关系了,有她在,想必老中医也不敢轻举妄动的。这样想着就放下了心,快步直奔村里,村里的事情急着呢。
李锦破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里各户人家的灯火已经亮起。
戏楼那边也早已熙熙攘攘,热热闹闹,戏楼上的灯光等设备都已布置好正在调试,舞台灯一明一暗的晃着,让乡村的夜多了一种少有的别致的繁华味儿——乡村版的歌舞升平;舞台的银幕也已经拉好了,大红的幕布倒挂下来,红彤彤一片,很有喜庆的色调;戏班的乐器部师傅们也在试用乐器,唢吶、二胡、琵琶等吹拉弹各种很悦耳却又杂乱的声音响成一片,自然吸引很多孩子;不过围观的人最多的还是戏楼后台,也即是演员们化妆、休息的地方,因为戏还没开始,演员有的已经开始化装了,后门暂时是开放给村里人看的,门口集聚了很多孩子,大都是看美演员的,虽然孩子们的生理上没发育成熟,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流着鼻涕的他们照样对美美有着仰慕之心,李锦破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每一届的戏演到一两场后他都会偷偷的暗恋上一个戏班的美子,或是花旦或是奴婢——与她们演的角色无关,只与她的外貌有关。
戏楼前面的床铺上也稀稀落落的坐了一些来得比较早的人们,多为抱着孩子的母亲,床铺靠近的就聚在一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今夜的戏儿;最热闹的要算是床铺外围的那些小贩摊位,各个摊位都已拉好电线亮起了灯泡,有卖果甘蔗的,有卖汽水的,有卖西瓜的,有卖玩具的,每个摊位都围着三两个孩子,他们从大人手里刚拿到的钱又全塞给了这些很有生意头脑的摊主,有些生意好的,趁着这七天的戏都能赚够一两个月的生活费呢。
田西矮的狗煲档则还在这些摊位的后面,属于角落的位置了,但这对于生意的好坏却毫无影响,光顾他摊位的人们,一般都是戏演到半场的时候三五成群出来吃宵夜的,比起那些小孩子的一两毛钱的小打小闹,他这才真正是赚大钱的买卖,所以田西矮也算是乡里附近比较有钱的主了;跟他的位置差不多的则是一些赌钱的铺位,有猜字子的,即写了“有利”、“逢春”、“光明”等十二个字的牌子字放在一起,然后在布席上再写上同样的十二个字,庄家洗好选了一张牌子盖上,让大家压赌注,赔率是1比9,当然还是庄家赢得多;另有一种即是压赌“铜钱葫芦鱼虾蟹蛙”,跟猜字原理也差不多,但是几率却大得多,所以输赢的比例是1比1;再有两种就是大家都熟悉的赌大小点和甩骰子了。乡下人有三种日子最嗜赌了,一种是春节,一种是村里做戏的日子,另一种是殷雨时节,且是殷雨连绵的日子。所以这一年一度的社戏他们哪能放过,刚吃过晚饭,戏还没上演,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赌起来了,至于戏都演了些什么,那不是他们关心的。
李锦破一边看着戏场上的一切,一边往食堂走去,他还没吃晚饭呢。
“小李,这都去哪里了?”
刚走到食堂门口,李锦破就看到了乡长林培民,站在那里似乎等李锦破很久了。
“乡长,有点事情去忙了呢。”
李锦破破不好意思的说。
“还没吃饭吧,赶紧吃了,等着给土地公上香,放炮呢,你这头人,你看你,多少人在等你”林培民催促李锦破赶紧办完这些重要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乡长你放心,不会耽误上戏的。”
“那就好,对了,等下大家都来看戏的时候,你广播一下让大家在看戏期间注意家里的事情,防火防盗(最主要的防狼却没有说出来)工作要做好。”
林培民又叮嘱着李锦破,“我先走了,这些事情你办好就行了。”
李锦破答应着到食堂匆匆忙忙啃了两个面包,喝了一碗汤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