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吧。”
陈霞没有办法,只好又启动了车子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慢慢的前进。
李锦破想起了那天坐下六子村的老六的货车进城的场景,还有半路上上来的听了老六的荤段子就湿透了座位的寂寞少妇,老六还说把那少妇给拿下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李锦破想到这里不禁望了望车外,有一辆大货车经过,不知道车内是不是也跟老六他们开的车一样,春光满室,专搭半路的妇女,说荤段子让她们湿透,然后趁机拿下。
过了几个小镇,车子便转入进去后湾村的那条道路,道路越来越小,仅仅可以并排两辆车,而且一个坑一个洼的,更加破败,这道,就像一个被不计其数的男人蹂躏得面目全非的小姐的下水道一样。
有好多摩托车呼啸着经过,扬起一片灰尘。李锦破似乎看到朱贵祥,他还是骑着自己的那辆摩托车。
“真糟糕。”
陈霞又说了一句。
“姐,你等下进我们村了就知道了,这儿空气挺好的,环境也挺安静的,不像城里那么喧闹。”
陈梅选乡下比城里好的地方说。
如今,乡下似乎也就剩下空气比城里好了。
车子开到后湾村村口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阵唢吶声。
“难道是培宏给他老婆‘做斋’?”
陈梅一听那熟悉的唢吶声,想起培宏老婆自杀的事情,心里又是蒙上一层阴影,怎么偏偏又赶上这倒霉的日子了?
所谓的“做斋”就是在人过世安葬后选个吉日请几个道士或者和尚或者尼姑的过来给念一念一些一般人都听不懂的话,然后烧一些纸人纸钱之类,给死去的人招魂,祈求让他好好安息好好上天堂。通常是在村里的一块空地上搭起一个临时的棚子,棚子里通常会挂着很多图画,李锦破小时候就喜欢看书看画的,所以他也都把那些图案之类看过了,就是人死了后哪些人是上天堂,哪些人是下地狱,有图有字,写得清清楚楚,阎罗王是怎么模样的也画得清清楚楚,在小时候的李锦破看来,就是一套好看的连环画。不过,小时候孩子们更喜欢的是听那唢吶声,那些吹唢吶的师傅吹的真的好听,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悦耳的音乐,他们还不懂人死后亲人的悲痛,他们只要听得那悦耳的唢吶声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做斋?”
陈霞不解。
“哎,就是那个培宏的老婆呗,在给她招魂。”
陈梅无奈的解释说。
“晦气。”
陈霞摇了摇头,“应该过阵子再回来。”
可是撞上就撞上了,也没有办法了。
车子缓缓的驶进了后湾村,村里有人在自家屋前忙着捡柴劈柴什么的,看到村里突然进来这么一辆高级的简直可以晃瞎她们眼睛的小轿车,都站了起来不解的观望,都在猜测车上的人到底是谁,是车子开错了还是有人混成样衣锦还乡了又或是谁谁家的失散的亲戚终于找到了而且还发达了……
这一天,孩子们都被“做斋”的唢吶声吸引过去了,所以没人在村巷上乱跳乱窜,要是平时早围观上来了。
经过小燕家的门口,穿着粗布衣的小燕正在门口洗擦着衣服,看到小车经过,也大为意外。
李锦破见到是自己曾经勾搭过的女人,摇下车窗打了招呼:“小燕嫂子,是我。”
“啊……小破?”
小燕看清车里坐着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李锦破是,惊的合不拢嘴了。
“是我们。”
陈梅和小燕以前算是很好的朋友,也跟她打了个招呼。
小燕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还滴着水的衣服,一愣一愣的,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
确实,他们现在跟过去比起来,已经判若两人。
小燕甚至觉得,李锦破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自己送一顿饭就可以很随便的跟他来痛痛快快的搞一次的李锦破了。
她惊喜之余紧接着是黯然的失落。
车子开到了李锦破家门口,已经有几个人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