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归奇怪,他李锦破知道的事情实在不多,仅仅是福伯告诉他的事情他略知一二而已,一个村子,这么多放蕩的女人,那背后一定会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一定还有很多仗枪而行的男人。
那么那个让三妹还没出嫁就变成如此蕩乱的男人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是黄超这个风烛残年?李锦破正準备探个究竟,可这时横巷那边传来了自行车经过的响声——福伯回来了,他那辆破车的声音几乎村里所有人都熟悉了,李锦破当然也听得出来。
李锦破不得不放弃了探个究竟的想法,毕竟现在福伯的动向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闪到墻角,等福伯哼着小调过去后,就跟在了福伯的后面。
福伯并没料到会有人跟着他,不急不缓的推着车子回了家,然后把那车子往院子里一放,躺在破凳上舒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真舒服啊,还是女老师强劲,我这老枪都快降服不了,还瞧不起农民,却又羡慕我的长枪。呸,活该被草。”
福伯说完,开了院子里的灯,拖光了衣服摆了张桌子,摆上从小镇上买回来的鸭脚、咸花生之类,倒上一杯小酒盘起小腿,就一个人在月下自斟自酌了。这是他的习惯,已经有十几年了,当然,还有他家的李锦破在外面可等得心焦,想去三妹家看看,却又怕福伯随时走开。
就这样,李锦破直等到福伯喝完小酒,洗完澡,锁门睡觉了才甘心离去。
“妈的,白等了,估计三妹那边的好戏也到头了。”
月已上到中天,李锦破后悔道。
李锦破转到三妹家那边的时候,早已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了,屋内的灯光已灭,李锦破贴着墻壁仔细听也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声响,也只好回家了。
回到家后,李锦破看到他继母陈梅正坐在床上叠钱,脸上挂着笑,把那一张张皱巴巴的纸币先是抚平,后紧紧叠到一起,用橡皮筋一扎一扎的束紧。对李锦破这么晚才回家也没有多留意,头也不抬的问:“小破啊,今天都去干嘛了呢?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
“去小镇上同学家坐坐了,吃完饭了。”
李锦破随意的编了借口回答道,“妈,又赢了好多钱了?”
陈梅抬头一笑说:“呵呵,能赢多少呢,就这么一点呗,对了,明天是礼拜一了,你也该板厂上班了吧?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板厂都在布置了,都搭建了很多晒板的架子,也运了很多树木回来了。”
“哦,对,是的,明天一早我就去上班了,我还差点忘了呢。”
李锦破挠挠头说。日子过得真快,他都忘了到板厂上班这事情,新的生活要开始了,他即将真正的投身入社会打拼了,可李锦破没有丝毫的兴奋,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怎么样的生活。
“那早点休息吧,明天才有精神,要好好工作了,表现得好的,说不定得到老板的赏识呢。俗话不是说,力大让人惜,嘴多让人厌吗?多听老板的话,多做点事情。不要再想着读书这些事情了,这些已经都是过去了。”
陈梅循循教导说,仿佛在叮嘱一个就要外出离家打工的孩子。
“好的,我知道了。”
李锦破突然觉得眼眶一热,心想,他保护他继母是对的。
“嗯,小破也长大了。给,这是50元,上班累的时候到附近的小卖部买点水喝。”
陈梅递给了李锦破一张50元说,“我睡觉了。”
母子两人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李锦破本来是想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继续到桉树林是“狩猎”的,可夜里忘了调闹钟,起来的时候天已大白,还是他继母陈梅叫醒他的。
陈梅站在李锦破床前大声的喊:“小破,快起床了,吃饭上班去,我看隔壁的下塘婶都已经去上班了。”
李锦破揉揉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看外面亮白的天空很是懊恼,不知福伯有没有在桉树林又惑陈梅有没有得逞,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妈,你今天多早起床了?”
李锦破实在不知道怎么问,但又不得不想方法问。然后一边问,一边观察他继母,看看她有没有衣衫不整,有没有头发凌乱,有没有脸色绯红,有没有异于常日的表现,可仔细的观察后,李锦破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陈梅还是像平时早上那样,不笑不怒。直觉告诉李锦破,福伯还没有得逞。
“还不是跟平时那样,怎么了?”
陈梅说话的时候依然不笑不怒。
“哦,你今天干嘛呢?”
李锦破又问,担心他去板厂上班后,福伯趁虚而入。
“我啊,就去果园看看,没事就打打麻将咯,反正这些日子,大家都没有什么大忙活的。”
陈梅回答说,“快刷牙吃饭去吧,第一天要是迟到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