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人已经苏醒,苍浪不紧不慢的撩起袍子坐在了侍卫準备的太师椅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匈奴细作道,“醒了?”
那人立即注意到了自己浑身乏力的状况,拼尽全力咬紧了牙关,但下一刻又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若你是想自尽的话,你口中的毒药已经被取出来了,你现在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放弃吧。”
那人狠狠的朝着苍浪的方向唾了一口唾沫,眼中满是恨意。
“眼神倒是不错,不过本王没什么时间陪你浪费,本王就开门见山了。”苍浪十分直接的说道,“本王已经查明你的身份,你只需交代你来边城的目的,本王就让你死的痛快些。”
那人满脸嘲讽之色,无声的咧开嘴笑了笑。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苍浪与身侧的几名侍卫使了个眼色,“好好招呼他,别把人弄死了。”
“是,王爷。”这几名侍卫都是暗卫装扮而成的,对拷问很是有一套,只见其中一人拿出一包银针,对準此人周身几大穴位扎下,那人的口中便迸发出惨烈的喊叫声,身体也不自觉地剧烈抖动起来。
“招还是不招?”
“狗王爷!休想!”
苍浪倒是也不生气,依旧微笑的看着他道,“本王听闻你们是化妆成商队进的城,连车夫在内一共十四人,可是今夜只来了你们四个,剩下的十个去了哪里呢?”
自从阿银告诉了他那些人的下落后,苍浪便让苍壑带人盯着他们入住的那间客栈了,只是除了这四人外,再没有看到可疑人等从那间客栈出来,在西营起火后,他随即通知苍壑进入客栈抓捕那些细作,却不料根本没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那人的脸上现出吃惊的神色来,他们自以为行蹤慎密,没想到竟然被苍浪掌握的如此清楚。不过……就算他掌握了他们的行蹤又如何?单于的计划是十分周密的,想要找到剩下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那人的神色又从吃惊转变为了得意,“狗王爷,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嘴倒是很硬。”苍浪知道一时半刻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站起了身,对身旁的几名侍卫说道,“本王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歇,你们小心伺候着,别把人弄死了。”
“是,王爷。”
苍浪起身出了地牢,坐马车回了王府,直奔他和阿银所住的院子,倒不是真的累了,而是听见了阿银的千里传音,告知他有了线索。
推开门,苍浪就看见阿银闭目坐在床头,于是轻声地唤了他一声,“阿银。”
“浪哥,你回来了。”见到苍浪,阿银的脸上自然的绽开了笑容。
“怎么?有线索了?可是知道那些人的去向了?”十个匈奴细作不可能凭空消失,找到他们的下落乃是当务之急。
“是的。”昨日阿银回来的时候,留了一丝灵力在其中一人的身上,那人并未在西营放火四人之中,此刻静下心来他是能感应到那人的动向的,“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在向西行进,并且速度非常快。”
“西面?那岂不是匈奴地界?”
“是的,我推断他们已经经由隐秘渠道混出了边城,在回去匈奴的路上了。”
苍浪的脸色立刻沈了下来,那些人精通汉语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栽培的细作,之前与阿银相遇之时,乃是装扮成从蜀中过来的商队,应是得了情报在返程的路上途经边城,特意留下四人纵火烧粮,欲断我大瀛军队之生机。
苍浪猜测匈奴乃是与王祥林勾结,那么此番纵虎归山,或将后患无穷。
“浪哥,我能追上他们。”看出苍浪的担忧之情,阿银立刻说道。
“真的?”
“当然,我的本事你可还怀疑?”
“怎么会。”苍浪握住他的手道,“这些凡尘中的事情本该与你无关,都怪我一再的将你卷入。”
“说的什么话,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阿银微笑着说完,便化作一道青烟朝着西方追去。
阿银顺着灵气的方向很快就追上了那些匈奴细作,让他惊讶的是,那些匈奴细作竟然已经换了一番打扮,变成了送葬的队伍,四个身穿白色素衣的女子一路上哭哭啼啼,四个大汉抬着一口沈重的棺材,还有一队人也穿着素服在前面开道,穿着打扮,甚至是面容都无一处相似,若不是其中一人身上留有他的灵气,只怕他也无法认出这些人就是之前自己遇到的商队。
眼看着这些人就要离开边城管辖的范围,阿银巧用灵力,卷起滚滚黄沙,将这一行人吹了个东倒西歪,一时间黄沙漫天,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待风沙停止后,方才还站满了人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