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很不习惯这令人尴尬的沈默氛围,他磨磨蹭蹭的挪到苍炎的身旁,讨好的蹭了蹭苍炎的腿,然后偷偷向他瞄了一眼,没想到却见苍炎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阿花身上的菜汁弄脏的龙袍微微皱眉。
“来人吶!”苍炎皱着眉低吼。
阿花吓了一跳,缩到一边,颓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让人心疼。
“皇上……奴才在……”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噗通往地上一跪,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看来是被今天皇上的盛怒给吓到了。
“朕要沐浴,抬几桶热水到偏殿浴房,另外,朕的龙袍脏了,準备一件新的送来。”
“遵旨。”那名太监依旧跪着,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不知是否需要哪位娘娘伺候?”
“朕才不需要……罢了,传朕旨意,传魏小果近前伺候。”苍炎思来想去还是只有魏小果最懂的如何服侍于他。
“是是,奴才立刻去传,立刻去传!”小太监高兴的跟逢年过节似的,看来他着实怕伺候皇帝,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上平日和魏公公看似亲近,却是说变脸就变脸,说下狱就下狱了啊,他可不敢在旁伺候。
“阿花,过来。”待那小太监匆忙离开之后,苍炎蹲下身,沖正在闷闷不乐的阿花伸出了手。
“才不要……你不是嫌我脏嘛……去洗你的澡吧!”小狐貍也是有脾气的,难得示弱,还被人嫌弃,让小狐貍非常的生气。
“呵。”看到阿花还有精神生气,让苍炎放心了不少,他微笑着劝说,“朕命人备水是想给你洗洗,你看你这一身的皮毛都变得黏糊糊的了,你不想洗干凈吗?”
“洗澡?”阿花不知道怎么就想到那一次皇帝把他带到御池,趁着他酒醉,对他行了那羞人之事,顿时炸毛,“我、我受了重伤!变不成人了的!你个色胚!你连我的兽身都不放过?!”
阿花这一句话把苍炎顶的险些喷出一口血来,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维持着有些僵硬的笑容,“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朕岂能做这种低贱之事。”
“真的不会吗?”阿花狐疑的看着苍炎,他真的很想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恩,真的。”看到小狐貍难受的扭来扭去的可爱模样,苍炎只想好好抱抱他。
“那好吧!咱们去洗澡!”阿花也不扭捏了,把小爪子递到苍炎的手中,引得苍炎会心一笑,伸手将他托起,丝毫不顾龙袍会弄得更脏,把阿花抱进了怀里,亲自抱着他朝偏殿走去。
苍炎刚踏出正殿,就见魏小果和段长德跪在殿外。
“臣段长德、奴才魏小果,参见皇上。”
“你们二人为何在此?”
“奴才叩谢皇上不罪之恩,奴才已为皇上準备好了热水,特在此听候皇上吩咐。”魏小果知道皇帝这是迁怒,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降罪,反而随时準备好等候皇帝的召见。
“朕知道了,长德你又为何在此?”
“臣前来领罪,臣无能,未能替皇上寻得赤皖太子,另今夜宫中有人捣毁冷宫一处小院,臣竟丝毫不知且一无所获,臣无能,请皇上降罪。”段长德重重的磕头。
“都平身吧,这件事朕知道缘由,并不怪你。”
“皇上?!”段长德和魏小果同时开口,两人都十分错愕,宫中发生如此恶性的大事,竟然皇帝比他们先得知此事,就算是皇帝属意或是亲为,但将那小院毁到如此彻底却无一人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罢了,有些事,你们两个早晚会知道,朕也无意隐瞒于你们,但你们且记住,但凡朕今日所言,有只言片语传出,休怪朕不客气。”苍炎觉得这两人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若是要将阿花留下,少了他们二人周旋,阿花迟早要漏出马脚,告诉他们二人这个秘密,日后也好为阿花遮掩。
“臣、奴才定当谨记,绝不辜负皇上信任!”魏小果和段长德立刻发誓。
“随朕进来,将门关严实。”为防止隔墻有耳,苍炎决定还是到偏殿内,再做详谈。
魏小果和段长德立刻紧跟在皇帝身后进了偏殿,来到了为皇帝夜晚疲惫,不愿远行而搭建在室内的小浴池,虽然这个小浴池相比御池小了许多,但也足够宽敞。
进了浴房,魏小果立刻拿来一旁的椅子给他坐着,段长德则将门落锁。
“小花儿,来,我们洗澡了。”苍炎好像忘记有两个人等着他的话,反而低头对怀里的小狐貍说话。
阿花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看见了热腾腾的浴池,立刻高兴的想要下地,但苍炎抱紧他不肯松手,他不得不在半空扑腾起来,等他终于扑腾累了,才气喘吁吁的说了一句,“混蛋!放我下去啊啊啊啊啊……!”
魏小果和段长德眼睛瞪大到快要弹出来,嘴巴里也到了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