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楚青锋、北武姬将于大秦停战的打算说了出来,遭受了不少大臣的异议。
其中,兵部尚书左晓道:“皇上,皇后娘娘,楚秦摩擦已久,流血诸多,若是轻易停战,只怕不能平民意啊......”
介州的州牧也出来道:“皇上,皇后娘娘,介州是我大楚与秦接壤的大州,两国战事,介州遭受波及最是严重,民不聊生,到处荒芜破败,或许停战,对子民是件好事。”
左晓看向介州牧道:“介州牧,此言差矣,两国战事,其中就有不少介州的子民参与其中,不少人更是死在这场战争中,死在秦军手里,若是停战,叫他们心中的怒火如何平息?”
“是啊皇上,”正一品镇东将军张景平出来道:“臣手下二十万精兵浴血奋战、绝不退缩,我们绝不怕秦国,将士们誓要为死去的弟兄、百姓报仇,将失去的土地收复回来!”
楚青锋道:“诸位大臣的意思,朕都明白,但停战,是清莲剑仙的意思。”
“什么?!”群臣皆惊。
他们都知道北如雪公主是剑域弟子,其师尊乃中土赫赫有名的清莲剑仙,此等人物,属于旷古绝今,跺跺脚,整个中土都要抖三抖,现在她说停战,他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人物根本无力反驳。
楚青锋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北如雪,然后继续道:“风华公主这次回来,就是替清莲剑仙传话,你们照着办就行了。”
镇东将军张景平深得楚青锋信任,也最明白楚青锋想法,既然楚青锋都决定不战,他也不再多言,以免给皇上带来困扰。
但兵部尚书左晓则是依然激进道:“皇上,恕臣多言,不知清莲剑仙远在中土,何故要插手楚秦两国的战事?她那样的地位,怎么会在意我们小小南荒的事?”
楚青锋不想把中土剑道大会这样重要而私密的事告诉这些臣子,便道:“公主是清莲剑仙的弟子,剑仙为免弟子分忧,令其心系的家国避免再经受战火摧残,这很难理解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左晓还想再说。
楚青锋微微冷道:“怎么,朕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闻言,左晓惶恐下跪:“不是不是!皇上息怒,既然皇上已有所决,臣不再多言,必全部按照皇上意志去办,与秦国停战。”
“行了,此事就议到这,还有其他人有事要报吗?”楚青锋道。
···
秦国,皇宫,凤鸾殿。
秦明阳刚从关押北如来的地窖回来,他特地去见了北如来,告诉北如来,等秦楚两国正式停战,秦国就会把他释放回楚国。
北如来并不知晓秦明阳如今和北如雪的关系,秦明阳也不会将这些告诉他,因而他对秦明阳的感情依然是过去那般愤怒,毕竟他会在这冰冷潮湿的地窖里待上一年,全是拜秦明阳所赐,现在秦明阳过来假惺惺的说不久后会放他,他根本不信,也不屑。
秦明阳也理解北如来对他的情绪,但他也不想解释太多,便匆匆回来了。
不过这一见面,多少还是让秦明阳心中有了一些郁闷的情绪,想来想去,他觉得妹妹秦明月傲娇,并不能抚慰他内心的郁闷,只有找母后。
于是趁着秦明月在殿外修炼,他悄无声息的溜进殿内,找到了正躺在床榻上要休息的南宫婉。
熟悉的红纱软榻内,裹着一床红色被褥的南宫婉侧躺着,背对着秦明阳躺在床上,两条雪白丰腴的大腿从被褥外裸露出来,三千青丝如云雾般在红色的枕头上散开,然而就仅仅是这什么也没漏的睡姿背影,也是看得秦明阳心惊肉跳,裤裆里的肉茎忍不住要抬头。
他轻道:“母后,睡了?”
床上的南宫婉没动,但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
“儿臣方才去见了北如来,”秦明阳道。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南宫婉道。
“没有,儿臣只是告诉他,等秦楚停战,就会把他放了,不过他并不怎么信任我,”秦明阳道。
南宫婉也责备秦明阳,“你这时候去找他,等于说废话,他不给你好脸色,也是正常。不过既然即将停战,日后便是朋友,你提前去示好,总归是好,委屈你了。”
“儿臣不委屈,”得母后关心,秦明阳心中的郁闷少了一些。
这时南宫婉翻背起身,她身上只有一身红色的亵衣,亵衣的材质很丝滑轻薄,反射着殿内角落的烛火,熠熠生辉,她转过身来,秦明阳便见到她亵衣的胸口露出两个丰满雪白的半圆,半圆在中间挤出一条沟壑,惹人遐想。
“你妹妹在外面修炼,你若睡不着,也去练练,我要休息了。”南宫婉道。
秦明阳道:“儿臣不困,母后,儿臣想......”
他把手伸进了床榻边的红纱里。
但旋即一股汹涌的气势沖到他的手上。
南宫婉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道:“不可以!”
秦明阳问:“为什么?”
南宫婉道:“你强迫我还不够多吗?”
此言一出,秦明阳就像被一道雷劈中,愣在了原地,母后的话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一直在强迫她,那些为了双修的借口,是多么的荒唐,自己从没有真正的走进过母后的心里,每一次的欢爱,都不是两情相悦,而是一厢情愿。
内疚和不安袭上心头,秦明阳的手颤抖的缩了回来。
南宫婉一直冷冷的看着他,毕竟过去的悲剧发生了很多次,她潜意识觉得这个儿子随时会发狂沖上来,所以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秦明阳没有再去看母后,他慢慢的站起,走出了殿外。
不远处,包裹在真气屏障内的妹妹秦明月在吸纳着天地灵气炼化修炼。
他望向天空,看着黑幕上的满天星辰,意识到自己过去犯了许多次错,总以双修有好处为借口,一次次的强迫母后,仗着母后对自己的纵容,对母后百般欺负。
他是她的儿子,却一直欺负她,母后心里一定失望透了吧。
还有他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失控,一遇到母后,就无法控制自己。
如果真心爱护母后,更应该让她开心,不做强迫她的事,真正的俘获母后的芳心,那才是真正的对两人都好。
这一夜,秦明阳想通了许多事。
往后的日子,秦明阳对南宫婉恢复到了过去儿臣对母后的尊敬和敬畏,不再有丝毫的越界和鲁莽,一个被情欲所控制的人,是难成大事的,更不可能负担得起拯救苍生的重任。
他每天勤奋练剑,勤奋修炼,虽然这一次到秦国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每天也不能松懈修炼,因为剑道大会的日子在一天天的近了。
···
琉璃殿。
只有几盏柔和的火光的殿内,紫纱软榻中,只穿了一件紫色亵衣的宁晚淑正準备就寝。
忽而房门打开,飞进一道人影。
宁晚淑惊呼,玉手运起一团紫色的真气,下意识要往门口轰。
“淑姨,是我,”一身白色练功服的司徒言说道。
见状,宁晚淑手握着真气团,不解道:“怎么是你?这个时辰,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最近秦明阳回宫,宁晚淑一直心神不宁,她心中一直对那个在斗法大会山洞里给了她一次独特体验的夜晚铭记于怀,也是那次癫狂和旖旎,让她得以突破困扰了她多年的元婴瓶颈。
她一直以为秦明阳或许会在某个夜晚悄悄潜进她的宫里,对她做点什么。
此刻看到是司徒言,她除了惊讶,还有一些生气,因为她的寝宫外有着不少的护卫,这些护卫并没有进来通报她司徒言的到来,显然司徒言是直接闯入。
这是她的寝宫,司徒言如此闯入,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但联想到这半年来司徒言的地位的一路攀升,她心里也就释然了,地位攀升这么快,司徒言的心境也不可能没有变化。
司徒言看着床上身段妖娆的宁晚淑,说道:“父皇要你与我几人联手,一起修炼阵法,对付秦明阳。”
闻言,宁晚淑心里一个咯噔,果然还是要对付秦明阳么?
“你们不是共商秦楚停战一事么?怎么现在要我一起对付他?”
“那不过是缓兵之计,秦楚的战事是大事,只有皇上可以决断,哪轮到他一个罪犯?淑姨,我怎么看你好像有些不想对付他,怎么?私下里,他会见过你?”司徒言目光如炬道。
“放肆!敢在本宫的地盘血口喷人?”宁晚淑柳眉微蹙,玉手一扬,作势就要将手中一直没散的真气团轰到司徒言身上。
司徒言好像根本不觉得宁晚淑敢这么做,自顾自的转身将门关上,然后走进房间几步,又道:“淑姨,我不过是随口猜测一下,你不要当真,没必要生气。”
宁晚淑依然不给好脸色看,冷道:“你未经我允许,擅闯我寝宫,我可是皇上的宠妃,你可知我若将此事告知他,他会怎么惩罚你?”
司徒言有恃无恐,他就是从皇上那过来的,不过他面上还是道:“我只是事出过急,才没有询问淑姨,还请淑姨见谅,那淑姨,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否答应与我联手吗?”
“你自己都说这是大事,此等大事,我可不敢听从你的意见,我只配合皇上的决断,”宁晚淑道。
“淑姨,你是不是忘了,皇上命我代理掌权,见我如见他,”司徒言提醒道。
宁晚淑道:“对付秦明阳可不是小事,他的实力,在大殿上所有人有目共睹,你如此莽撞,我即便配合你,恐怕结果也不会好。”
“正是因为他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我才需要联手宫里所有化神强者,父王、大将军、江南王已经加入我的队伍,现在就剩下淑姨你了。”司徒言道。
“你母妃呢?你与秦明阳可是有血脉关系,长公主答应与你联手对付秦明阳?”宁晚淑道。
“母妃自是善解人意、大局为重,秦明阳现在是逃犯,母妃自然是拎得清的,淑姨就不必担心这个了,”司徒言道。
“好,看来你也有所筹划,我可以配合你,你的计划是什么?”宁晚淑道。
司徒言从手指上的须臾戒取出《诛神阵》的玉简,在宁晚淑眼前缓缓展开......
从宁晚淑的琉璃殿出来后,司徒言回到自己的骄龙殿。
在殿内,一身红色宫裙的秦天媚正一脸愁容的坐在殿侧的椅子上。
司徒言找宁晚淑前,也将他想联手化神强者修炼诛神阵对付秦明阳的计划告诉了秦天媚,但秦天媚并未如他方才对宁晚淑说的那般已是答应。
秦天媚一直很看重司徒言和秦明阳的手足之情,听到司徒言打算用诛神阵如此强大的阵法对付秦明阳时,秦天媚本能的不答应,即便司徒言说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她也不能理解。
那可是秦天祥的亲生儿子啊,也是她的亲侄子啊,皇上是怎么下得了决心的?
诛神阵一旦启动,只怕秦明阳、南宫婉、秦明月三人都得重伤,甚至殒命,难道皇上真的不在乎吗?
司徒言走到秦天媚身前,轻声道:“母妃,淑姨已经答应了,现在就差你了,你想好了吗?”
秦天媚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忧愁,她看向有些不一样的儿子,道:“诛神阵一旦启动,后果你可知晓?”
司徒言道:“当然,三名罪犯,届时必将被镇压在诛神阵下!”
“你婉姨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明阳哥是从小对你好的,还有明月,你打小就爱慕她,现在你能下得了决心用这么可怕的阵法对付他们?”秦天媚看着儿子的眼睛道。
司徒言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很快平复,道:“母妃,大局为重,私人的感情,不能掺杂进来,否则只会影响大局。”
“话虽如此,但我下不了这个决心,”秦天媚痛苦道。
“母妃,你与其想他们,不如想想我,”司徒言道:“他们现在狂妄的想插手干预秦楚两国的战事,那之后,必然会插手更多,甚至觊觎皇位,对皇上对我对父王不利,母妃,你难道以为他们三人回来,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想扬眉吐气?”
“他们如今实力这么强,回到这个地方,必然是想要争权的,皇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今天心慈手软,不肯动手,来日,可就是我死在他们三人手下了!”司徒言激动道。
“不、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会这么做的!”秦天媚摇头道,晶粉的眼角开始晶莹点点。
“母妃,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或许过去的他们在你眼里不会,但现在,他们会!插手两国战事,已是一个征兆,你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司徒言步步紧逼。
“不,你不要逼我!”秦天媚脸上闪现着痛苦,司徒言的每一句话,都沖击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母妃,做决定吧,我们只有两天时间,联手修炼诛神阵还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时间一到,我必须给他们一个答复,那时若没有诛神阵对付他们,朝堂之上就都由他们说了算了!”司徒言道。
“啊啊啊......啊啊......”秦天媚双目赤红。
某一刻,骄龙殿顶响起一声娇斥,划破了漆黑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