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江院长一事后,当走出来大厅,却遭受刚嫂和其家人向我兴师问罪,幸好得到罗美总督察的协助,播放风水库的视频片断,他们才无话可说,可是罗美总督察谈起指控擅闯私人地方一罪,又引起他们的不满,鼓噪的情绪再次掀起。
“这……哎呀!人都死了,还告什么呀!真是的!”小刚家里人埋怨说。
“大家放心,如果酒店不追究,警方是不会提出指控的,况且小刚和龙生是酒店的住客擅闯私人地方这条罪,未必能告得了,放心吧!”芳琪说。
“哦!住客当然没有罪……”小刚的家人点头说。
“好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罗美总督察问说。
“龙先生,虽然是小刚的错,但不可能就这样了结吧,那我丈夫不是死得很冤枉?你会不会……”刚嫂欲言又止的说。
刚嫂怎么会突然称我为龙先生呢?更奇怪的是,她没理由不知道,我已认祖归宗姓邵的,即使是小刚没有告诉他,在报纸和电视也该看过吧,不过,我喜欢她称我为龙先生,毕竟“邵”字对我存有很大威胁。
“刚嫂,你的意思是想要龙生做赔偿吗?”章敏问说。
“龙先生,不瞒你说,我们全家人的经济,一向都是* 小刚一个人支撑,而今他死了,你要我们怎么过活呢?”刚嫂哀伤的说。
原来刚嫂是想我赔偿她们金钱,所以改口称我为龙先生,但她也过于紧张了,竟然忘记我已改姓邵,难道女人想起钱,便忘记了一切?我最佩服她的一点是,老公刚逝世不过几个小时,她脑海里已向钱的方面想,真不知道该可怜她的遭遇,还是可怜小刚娶到这种向钱看的老婆,夭寿!
“原来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是想赔偿一事,难怪……难怪……”章敏讽刺的说。
我向芳琪使了一个眼色,芳琪随即向我点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
“刚嫂,这是我的名片,小刚这次因公伤亡,我会免费代你向保险公司追讨小刚的赔偿,但需要你上来签委托书给我们的律师楼,同时,这张支票是龙生要我交给你的,但同样也要你亲自上来我办公室签名,支票的日期才会生效,明白吗?还有一点,龙生是姓邵的。”芳琪解释一遍说。
“抱歉,我忘记龙生已姓邵。对了,这三十万现在不能给我吗?”刚嫂喜出望外的说。
“不能!由于数目不小,加上小刚的死牵涉龙生在内,所以这笔帐需要清楚的支出,要不然日后万一被追查起来,便会不明不白的,希望你能多多体凉,好吗?”芳琪礼貌的说。
“好吧,明天我到你的律师楼签名就是……”刚嫂说。
“还有,小刚的身后事,龙生会代为办妥,并且会办得风风光光,这点你们都不用担心,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与我联络。”芳琪说。
“好的,谢谢!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刚嫂和其家人同时致谢说。
刚嫂见了支票上的金额后,笑得合不拢嘴的,不禁使我想起死去的凤英,有时候真弄不明白,钱对女人真的这么重要吗?钱的魔力能使女人忘掉一切?
“慢!我有一句话没说……”我上前喝住刚嫂说。
“龙先生,什么话?”刚嫂回头,很有礼貌的问我说。
“对不起!”我诚恳向刚嫂私、刚的家人,鞠了一个躬道歉的说。
“龙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生死有命……”刚嫂向我回了一个礼,并紧握我的手说。
“慢走……哎……”我急忙挣脱刚嫂的手,并且叹了一声说。
“再见!”刚嫂笑着,很客气的对我说。
“等等……”我喊了一句。
“怎么了?”刚嫂走到门口,回头问我说。
“哭!”我用手比划外面有人拍照的动作说。
“哦!呜……”刚嫂似有所领悟,偷偷向我狐媚一笑,接着哭着打开房门走出去。
刚嫂对我的狐媚一笑,我简直受宠若惊,感到有些意外和紧张……
小刚一家人走了之后,心想该是时候向罗美总督察道谢了。
“罗总督察,多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谢谢!”我指了一指电脑的萤光幕说。
“不客气!刚才见你吩咐谢大状处理小刚家人一事,觉得你的为人很大方,不但没有责怪小刚所引出的祸,还主动送上金钱和慰问,意外的是,还鞠躬说对不起,令我十分的意外,有容乃大呀!”罗美总督察夸奖我说。
“罗总督察,别夸奖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的朋友,走一个便少一个,还有什么计较的,能为好朋友做最后一件事,亦是一种缘分啊……”我感叹的说。
“对,能为好朋友做最后一件事,亦是一种缘分……”罗美总督察感叹的说。
剎那间,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而且有些寒冷的感觉。
“罗总督察,天都亮了,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想我们也应该离去,不能再打搅你了,麻烦了你一晚,实在过意不去……”芳琪打开闷局说。
“对,打扰你整个晚上,实在抱歉!”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送你们回去吧!”罗美总督察伸了一个懒腰,接着站起来走到门口。
“不必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打搅了,谢谢!”我走到门口再次道谢说。
“好吧,记着别想太多,保重身体!”罗美总督察握着我的手,送上关怀的字句。
“谢谢!”我急忙把手缩回,连声道谢,急急忙忙走出房外。
走出罗美总督察的房间,紧张的情绪,才算平伏下来,我不明白她和刚嫂离别前怎会喜欢握我的手,令人费解……
“龙生,恐怕你今天真是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回到家了,你看前面……”
芳琪指着站在警署门口的记者说。
“琪姐,你和龙生从后门走吧,这些记者交给我就行了。”章敏主动的说。
“不!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的,避得了初一,怎避得了十五呢?走吧!”
无情的记者,为了得到资料,不顾一切,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我开始后悔不让罗美总督察送我们回去,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好法子。
“大家不要推撞,整件事,警方仍在调查中,并不允许我们透露资料,抱歉!”我客气的说。
“龙生师父,你就透露一点点,好让我们可以交差呀!”记者说。
“你们怎会这样不讲理,我们要回家休息,走开!”章敏发脾气的说。
记者的相机,不停拍摄章敏的一举一动。
“章小姐,你说要回家休息,请问回哪一个家?是否龙生的家?你和他发展到什么关系了?”记者打蛇随棍上的发问说。
“谢大状,不知你对章敏有什么看法?她受宠,你不生气的吗?”记者说。
“你们怎么……”章敏刚要说话,却被芳琪阻止不让她说。
“章敏,说多错多下不要便宜他们,走!”芳琪小声对章敏说完后,并要我推走身旁的记者。
怎料,我还没有真正的推,已经有一个记者倒在地上,接着记者的相机,不停往他身上拍,而他则大声喊着我打他,又骂说我讨厌记者,想害死记者。
“是呀!刚才我亲耳听见,谢大状要龙生推倒我们,大家小心,龙生的神术很厉害,随时会夺走人命的,小心呀!又要杀害记者了!”记者吵着说,但没有退开的意思,而且不停的挤上前拍摄。
“龙生打记者了!龙生打记者了!”记者们个个吵着说。
“你们别乱讲!龙生什么时候人了?”章敏反驳的说。
“打人了!龙生打人了!”记者们不停的喊叫。
“龙生,不妥,退回去才是上策,走!”芳琪拉我往警局的方向退。
芳琪的劝告必有她的道理,我即刻拉章敏退回警局里,不让她和记者们争吵。
回到警局里,所有的警员感到很意外,但我们又无法走出去,实在苦恼。
“琪姐,为何我们不沖出去呢?”章敏非常不满的说。
“章敏,别小看传媒界的力量,他们一旦团结起来,不给他们气死,也给他们烦死,尤其是他们无中生有的手段层出不穷,刚才平白无端跌在地上的那个记者,便是最好的例子,你留意明天的报纸吧,肯定会大做文章。”芳琪解释说。
我同意芳琪对记者的看法,他们的力量绝对不能小觑,当日的龙生,要不是得到小刚的传媒界力量,怎会一下子成为名牌风水师?无意间,想起死去的小刚,又一次掀起伤感的愁绪。
“不会那么厉害吧?但被记者苦苦的追缠,确实令人很心烦,之前我已试过一次,打他的头又硬,咬他屁股又臭,真是无奈……”章敏叹了口气说。
“章敏,你知道就好了,我相信他们今次的行动,应该是想为死去的小刚出气,希望再过几天,他们会冷静下来,但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今天一定要警方护送我们回去,要不然他们肯定又会使出新花样……”芳琪提议说。
“嗯,我去向他们要几个人。”章敏走向警员的柜台说。
“章敏!别沖动,还是让我跟他们说。”芳琪即刻上前阻止野蛮的章敏说。
当章敏和芳琪向警员求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卅岁的中年人走进来,他的外表看起来很斯文,而且戴着白色框的新潮眼镜,长得挺英俊的。
“龙生师父,你好,我是邓少基,这张是我的名片。”邓少基脸带笑容的对我说。
“我好像不认识你,找我有事吗?”我看邓少基给我的名片。
原来这位邓少基和小刚同属一间报馆,当看见名片上写着副编辑,便觉得这三个字很熟悉似的,不禁犹豫的想了一会,但就是想不起为何有熟悉的感觉……
“龙生师父,我和你不曾见过面,但你的大名在各大报章上刊登过不少次,亦是我家报馆所重视的人物之一,以前是小刚负责你的新闻,但他刚刚不幸逝世,现在报馆要我负责小刚手头上的工作,所以我不能不冒昧前来打搅你,希望你看在小刚和我是兄弟的份上,给我多些方便,好吗?”邓少基说。
“你想要怎样的方便?”我点点头说。
“当然是提供一些独家资料。”邓少基笑着说。
“嗯,既然你拿着和小刚是兄弟的招牌前来找我,那我当然不能不给小刚这个面子,日后有资料的话,便会找你。”我敷衍了一句说。
“龙生师父,其实不用等日后了,现在你便有一个机会,可以替小刚做点事,当是对他的一份敬意……”邓少基脸上露出奸笑的说。
邓少基满脸奸笑的模样,不禁令我起了疑心,故重新向他打量一番,突然,我被他无名指上的心型鉆石戒子所吸引,印象中,这只戒子我肯定见过的,脑海里不停的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梁杏琳医生,她手上戴的戒子和他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梁医生的未婚夫和小刚在同一间报馆当副编辑,莫非他就是梁医生的未婚夫?
“慢!我和小刚能成为好朋友,主要是他的生肖和八字很合得来,彼此间没有沖撞,不知你的生肖是……”我故意试探邓少基说。
“龙生师父,不知道什么生肖和你合得来呢?”邓少基试探的说。
“猪狗为上佳,牛马羊为次,龙狗就大忌。”我故意把猪说成属上佳的生肖。
“龙生师父,我正是肖猪的,看来我和你挺有缘的。”邓少基沾沾自喜的说。
看来这个邓少基,正是梁杏琳医生的未婚夫,要不然生肖也不会一模一样,不过,他的职业操守方面,却出很大的问题,上次他命梁医生偷拍我的状况,已经是很过分,这次还利用小刚的死,前来接近我打探消息,而不是为死去的兄弟出口气,或讨回公道什么的,这个人必是阴险的小人,我不禁为梁医生感到忧虑。
这时候,芳琪和章敏走了回来,从她们二人谈笑风生的表情,似乎可以肯定,要求警方护送我们回去一事已经办妥。
我顺便介绍邓少基给他们认识,好让她们日后有个提防。
“芳琪,我们今次出门遇贵人了,没想到小刚死后,上天便派另一个贵人前来扶持我,他便是我经常向你提起肖猪的贵人邓少基先生,没想到他和小刚竟是要好的兄弟,而且和小刚同样是报馆举足轻重的副编辑,看来我龙生和龙生馆的名字,又可借助传媒的力量,更上一层楼,今回你服了我的预测能力吧?”
芳琪一边听我说,一边不停的猛然点头,似乎向我暗示,她明白我的意思,而我从未向她提起过什么肖猪的贵人,今次冒冒然的提起,我深信聪明的她,应该懂得如何配合我,但章敏和邓少基则愕然的望着我和芳琪,或许他们真以为我有预测能力吧!
“哦!原来邓先生,就是龙生口中经常提起的贵人,你好!”芳琪谈笑自如的说。
“你好!你好!”邓少基礼貌的和芳琪与章敏打声招呼。
“抱歉!不好意思,因为警方要龙生的身份证,所以要打搅你们一会。”芳琪说。
“芳琪,警方为何要我的身份证?”我随口回答芳琪说。
“警方要派人护送你回去,自然要记录在案,别忘记外面那些全都是记者,怎么可能不依照手续办事呢?你说是吗,邓先生?”芳琪转问邓少基说。
“手续这方面的问题,当然依照办理的好。”邓少基点头说。
看来芳琪是故意试探邓少基的实力,我亦趁此机会好好试探他的虚实。
“邓先生,没法子,虎落平阳被犬欺,小刚只不过死了数小时,我便被记者们苦苦追缠,最后还要向警方求助,要是小刚在的话,我肯定不会如此落泊,你说对吗?”我藉机会讽刺邓少基,顺便试探他在传媒界的力量。
“龙生师父,这个小麻烦,或许我能帮上忙,让我去和他们说说,总之,我护送你们回去就是,他们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的。”邓少基信心十足的说。
邓少基转身走了也去,芳琪和章敏迫不及待忙向我追问关于他的事。
“琪姐,你和龙生怎么怪怪的,罗总督察什么时候向你要龙生的身份证?”章敏问说。
“章敏,这个问题你问龙生吧,顺便帮我问问,姓邓的是怎么一回事。”芳琪对着章敏苦笑着说。
“章敏,你跑惯江湖的,而且又陪着芳琪一块,怎么听不出芳琪是故意编出来的呢?看来你的反应能力,还有待磨练哦!”我讥笑章敏说。
“我当然知道琪姐是别有用意,要不然便当场拆穿你们了,还说我的反应能力不强,不过,你们两个挺够默契的,但我不明白琪姐怎会突然耍出要身份证这一招呢?”章敏好奇的问说。
“章敏,其实很简单的,龙生向我胡扯什么肖猪的贵人,接着又说报馆副编辑一事,那当然和外面记者的事有关,所以当着姓邓的面前向龙生要身份证,目的是通知他,我们已有警方护送,暗示他不必再搞什么小动作,怎料,龙生打蛇随棍上,竟要姓邓的自己收回烂摊子。对了,他是什么来头?”芳琪解释后问我说。
“这个姓邓的小子,之前利用他的未婚妻梁医生,偷拍我在医院的状况,目的是想在报馆立功,以便和小刚争总编辑的位,但这件事被我识破,我没有向他们追究,后来便不了了之。现在小刚出了事,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想接近我,以代替小刚工作的藉口,继续想在我身上得到独家资料。”我解释说。
“为何梁医生这件事,不曾向我提起呢?”芳琪质问我说。
“哎呀!怎还会来得及说,梁医生刚走,无常真人便闯了进来,接着我把他打死,当时你也在场,后来我被处长隔离,脑海里想着练功,根本忘记梁医生一事,直到刚才看见他名片上‘副编辑’三个字,我才隐约中想起梁医生偷拍事件……”
“哦!原来这样,这个姓邓的手段也够狡猾的,不停在你身上打主意,如今小刚死了,他当然想更快当上总编辑一职,而且还想取代你心目中的小刚位置。不对劲,既然他想取代小刚的位置,刚才我们与记者发生争吵,他为何不出面调解,而要鬼鬼祟祟前来找你?记者刚才吵闹一事,是不是他在搞鬼呢?”芳琪说。
“芳琪,刚才共还不懂得回答你的问题,但现在可以肯定是他搞的鬼,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然可没那么容易探出真相……”我偷笑的说。
“琪姐的功劳?此话怎讲呢?”章敏疑惑问道。
“章敏,你冷静的想一想,现在闹事的是记者,死的又是记者,而且死的还是报馆的副编辑,小刚的同事自然想找我出气,于公于私必是大做文章,而其他的报社当然也会制造更多的是是非非,争取热门话题,以刺激销量,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句话又怎能平息呢?除非是……”
“除非什么?”章敏追问说。
“除非姓邓的和其他记者已有了默契,或者他就是策划者……”芳琪说。
“对!只有调兵者才有权力说话,姓邓的有人站出来生事,其他的记者,何乐而不为呢”我分析说。
“龙生,其他报馆的记者,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既然肯听姓邓的话,自然有些是他们办不到的事,所以才会听他的话。现在黄鼠狼已前来拜年了,他到底想在你身上打什么主意,这点你要多加提防哦!”芳琪疑惑的说。
“我不知道姓邓的想打我什么主意,但他刚才露出奸笑的说,我很快便可以为小刚做点事,甚至向小刚表示内心敬意什么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他说了吗?”芳琪追问我说。
“我不知道,姓邓的还没说,你们便走过来了。”我耸耸肩的说。
“龙生,这个不是问题,姓邓的始终会告诉你,但你现在千万别问他,一切等回到家再问也不迟。对了,我要通知玉玲她们早些回家,希望屋外没有记者等候,顺便取消警方的护送,免得明天的报章又胡乱编派……”芳琪匆匆忙忙拨电话给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