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来自永安宫的凤辇进入长秋宫。
太后“吕雉”由宫女服侍着下了马车,然后屏退左右,孤身入殿。
踏入殿中,她便看到那个与自己容颜一模一样,五官如出一辙的身影。唯一的区别是自己衣饰:头戴凤冠,身着盛妆,腰间系着五彩长绶,下面是一对凤纹玉佩。
对面的女子只穿了一条普普通通的曲裾,犹如婢女。只是那婢装女子双眉微挑,腰背挺得笔直,目光中流露出凛然而肃杀的气势,远远凌驾于对面的太后之上。
太后“吕雉”双手握在身前,华丽的长袖垂到地面,仪态万方地往前走去,随着她的步伐,腰侧玉佩微响,在空蕩蕩的大殿内回蕩着。
她步履越来越快,最后双膝一屈,伏身拜倒在那名婢女。再抬起脸时,容貌已经变得妩媚而妖冶。
吕雉没有开口,只静静看着她。
胡情摘下凤冠,然后一件一件解下衣衫和饰物。就像她们从前做过许多次那样,将那些象征着权力的衣饰,一件一件给真正的太后换上。
等系好绶带,方才的婢女已经消失不见。曾经权倾天下的吕雉再一次拿到太后的印玺。胡情也收起艳色,化为那个容貌平庸的胡夫人。
胡夫人一边给曾经的女主人整理五彩长绶,一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她不在这里。”
吕雉没有作声。胡情被那个少女收走一魂一魄,便是砧上鱼肉,只能任由宰割。即便那个少女不在这里,她也永远无法逃脱。
胡情并不傻,她只是不明白,如此要紧的关头,自己那位新主人竟然不在宫内。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天子登基还重要?
寅时五刻。洛都城尚在夜色中熟睡,第一批朝臣已经开始出发,包括大司马大将军霍子孟,车骑将军金蜜镝、丞相吕闳的车驾都出现在了洛都街头,灯火相望,马嘶相闻。
寅时六刻。有人未持手谕试图接近长秋宫,被石敬瑭指挥卫士当场射杀。
寅时七刻。五名内侍奉命前往披香殿,打扫宫室。敖润检查时,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柄尖刀。这些身怀利刃的内侍高呼着“苍天已死”的口号,扑上来厮杀,被敖润和韩玉击杀两人,其余三人都被云丹琉斩杀。
声音传来时,连赵合德都听到一丝,但很快就被她抛到脑后。她此时自顾尚且不暇,实在无力它顾。那只被情郎爱如珍宝的玉涡美穴,此时被好哥哥的大肉棒深深杵入,毫不留情的戳弄着。
赵合德紧紧搂住他强壮的上身,唇瓣被他吻住,柔软的双乳在他胸前来回摩擦着,眉头紧皱,弯长的睫毛下沁出一丝泪花。
她想起蛇姊姊曾经私下告诉她,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被自己的情郎肏到哭出来。
她委屈地想,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隔着重楼殿宇,死气已经十分微弱,可丹田中的生死根敏锐之极,略微一触便照单全收,汇入已经不堪重负的丹田。
新纳入的真元使得气旋一阵波动。程宗扬头皮发麻,自己足足干了大半夜,到现在还没能射出来。冗余的杂气倒是炼化不少,可愈发澎湃的真气反而使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丹田此时就像一只充气过饱的轮胎,再多充一点气,立马就要爆胎。
他有种预感,只要再死那怕一个人,自己铁定就是第二个死的。
一会儿的登基大典,无论如何,再也不能死人。
“呜……”身下的小美女哭出声来。
程宗扬停住动作。
赵合德眼睛汪汪地说道:“疼……”
“是我不好,你别哭。”程宗扬赶紧拔出那根嚣张的阳物。
“哥哥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好了好,我们不做了。来,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卯时一刻。霍子孟、金蜜镝、吕闳齐至长秋宫。徐璜早已备好御寒的羹汤,此时亲手取来,逐一给几位重臣奉上。
卯时二刻。草草睡了两个时辰的赵飞燕从睡梦中醒来,由雁儿服侍着换上后服,梳洗妆扮。
另一边,已经换好衣物的阮香凝小心唤醒小天子,给他穿上一袭新衣。小天子一夜好睡,这会儿睡眼惺忪地靠在阮香凝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霍子孟看了一圈,“程侯呢?”
徐璜陪笑道:“程侯已经先来了,正在宫里巡视。”这话徐璜自己都不信,可程侯把披香殿划为禁地,连他都进不去,还不是程侯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一介外臣,有什么好巡视的?”
“大将军你可不知道,这宫里可不太平。”徐璜把方才两起兇案添油加醋地一说,引得群臣人人皱眉。
吕闳道:“定陶王何在?”
“刚起来,这会儿正穿衣服。”秦桧道:“诸位稍等片刻,便可入觐。”
说话间,外面有人入宫,却是高智商与狗腿富安带着食盒来送吃的。
高智商凑到敖润耳边,小声道:“师娘说了,怕宫里的吃食有人做手脚,让我专门从家里带些来。”
“想得挺周全。行了,给我吧,我捎进去。”敖润接过食盒。
高智商涎着脸道:“哥,我也进去瞧瞧呗。天子登基,我还没见过呢。”
“人家登基,你凑啥热闹呢?”
“我这不是积累积累经验,长长见识吗?保不齐回去就用上呢。”
“怎么着,你回去準备造反啊?去去去!别在这儿添乱。”
高智商趴到敖润耳朵上道:“敖哥,你不是看上延香姊了吗?我教你两手,保你今天就把她拿下。”
“就你那两下还教我?”敖润不屑地啐了一口,左右看了看,“甭说话啊。一会儿换身衣服,让你站门口。”
“哎,那可谢你了,哥。”高智商兴沖沖下去。
敖润将食盒交给江映秋。
江映秋带入殿中,转交给雁儿。
雁儿打开食盒,见是家里常吃的几样点心,便取出来放入碟中。
卯时三刻。以清河王为首的诸侯车舆驶入宫中。群臣在阶墀前按班次排好队列,诸侯、宗室位于队列最前方,其后便是霍子孟、吕闳等人,董宣也带伤出现在队伍中。
卯时四刻。赵飞燕已经梳妆整齐,她戴着金玉交织的凤冠,身上穿着玄黑色的后服,只在领口露出一抹鲜红的衣襟,庄重而又华丽。
一刻钟之后,小天子就将登基,在殿中接受群臣拜贺,正式成为君王。他此时已经洗好手脸,由阮香凝领着来到案前。
案上摆着点心和温好的奶子,都是从舞阳侯府中送来,中间没有任何外人经手。阮香凝捡起块蒸饼,撕开放到小天子手中。小天子张口欲咬,忽然“篷”的一声闷响,似乎有人撞到铜炉。
小天子茫然抬起眼睛,只见一个短小的身影倒在铜炉后面,一块蒸饼从那人手中掉落,一直滚到御案前。
他还没有看清,阮香凝便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她手指软软的,带着很好闻的香气,这会儿却在瑟瑟发抖。
阮香凝将小天子搂在怀里,惊恐地睁大眼睛,接着一个人影飞掠过来。
程宗扬只披了条单薄的褂子,赤裸的胸膛像精铁一样绷紧,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像充血一样迅速变得血红。
孟舍人倒在铜炉边,嘴巴张得大大的,口鼻中淌出黑色的污血。
仍留在殿内的赵飞燕、雁儿和红玉闻声纷纷赶来。阮香凝颤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就倒在这里了。”
那块蒸饼掉在案旁,只被咬了一口,上面还留着孟舍人的齿印。
程宗扬俯身捡起蒸饼,仔细看了一眼,忽然身体一晃,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直挺挺往后倒去。
眼看着程宗扬像木偶一样倒在地上,殿中顿时大乱。
赵飞燕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她玉容失色,一手扶住身边的屏风,两耳嗡嗡作响。
雁儿眼泪瞬间飞出,她伏身扳住主人的肩膀,哭道:“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阮香凝紧紧搂住小天子,一边手足无措地去掩他的耳朵,一边安慰道:“别怕,别怕……”
赵合德被哭声惊醒,连衣衫都顾不得穿,便急忙赶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几乎傻了。倒是红玉机灵,赶紧把那块蒸饼踢开,可接下来怎么办,她也全无主意。
“紫妈妈!紫妈妈!”雁儿哭叫着连唤数声,全无回音。
江映秋原本在前殿,因时辰已近,过来请天子準备登基,没想到却撞见这一幕,失声道:“这是怎么了?”
程宗扬口鼻气息断绝,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半变得铁青,寒意逼人,另一半的皮肤则通红如火,散发出骇人的热气。尤其是他胯下那根肉棒,直挺挺竖起,龟头怒胀,血脉贲张,鼓涨得像要爆裂开一样。
“老爷出事了,”雁儿泣声道:“快去找人啊!”
红玉应了一声,正待出去,却被江映秋扯住。
江映秋脸色煞白,顿足道:“不可!外面都是人!”
为了避免生乱,殿内只有她们几个,殿外却有数以百计的诸侯、大臣,还有数以千计的宫人、内侍、军士。
本来应该主事的主人此时仆地不起,一言九鼎的紫姑娘不见蹤影,仓皇间,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合德扶住程宗扬的脖颈,带着哭腔道:“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雁儿哭道:“快救老爷!”
小天子把脸埋在阮香凝怀里,“我怕……”
阮香凝自己也在发抖,还要安慰他,“别害怕。没事的……”
江映秋惶然道:“不能出去!若被人看见就完了。”
慌乱间,身后传来一声断喝,“都闭嘴!”
吕雉寒声道:“你们想吵到尽人皆知吗?此间之事若传扬出去,不但程侯身败名裂,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雁儿泪眼婆娑地说道:“可是你……”
“你以为出了这种事,我一个失势的太后还能压得住吗?”吕雉冷冰冰道:“外面重臣皆在,将相俱全,若有人知道此间之事,岂会视若无睹?清河王贤名素着──连天子都是现成的!”
众目睽睽之下,新晋的舞阳程侯赤条条死在寝宫里,皇后固然失德,她这位太后也脱不了干系,只怕群臣当场就会拥立新君,吕雉、赵飞燕两人,也少不得一人一杯鸩酒。
赵飞燕顾不得昔日恩怨,问道:“该当如何?”
吕雉没有理她,对红玉道:“你去前面看着。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惊慌,让人看出破绽。”
“是。”红玉匆忙跑到前殿。
“你!”吕雉对阮香凝道:“把定陶王送到前殿去,小心哄着。若听见云板响,就带他入座。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是。”
“你也去!”吕雉对江映秋道:“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如常。天大的事也等天子登基之后,定下君臣之分再说。”
一旦定下君臣名分,废立就不能由大臣自作主张,至少需要太后同意,否则就是谋逆,天下共诛之。
雁儿哭着道:“侯爷怎么办?”
说话间,程宗扬半边身体已经殷红如血,仿佛从毛孔中渗出血珠一样,另半边身体冷如寒冰,几乎凝结出一层白霜。
“慌什么!”吕雉喝斥一声,伸手按住程宗扬的小腹。
片刻后她直起腰,目视胡情。
胡夫人伸手一探,不禁打了个哆嗦,失声道:“怎会如此?”
赵合德颤声道:“他怎么了?”
“没想到程侯年纪轻轻,修为竟然如此深厚。”吕雉淡淡道:“他此时丹田满溢,要破境了。可惜真气不纯,丹田不稳,只怕已经失控了。”
雁儿哭道:“快救救老爷!”
“蠢才!”吕雉喝道:“先把他放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天子登基,别的之后再说!”
赵飞燕忽然道:“他会死吗?”
吕雉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赵飞燕明白过来。她吸了口气,下定决心,对雁儿说道:“你去外面找人。云姑娘也罢,秦先生也罢,先救程侯。”
吕雉冷冰冰道:“你想身败名裂吗?”
赵飞燕苦笑道:“我哪里还有名声可言?”
“帝位也不要了?”
赵飞燕望着地上的男子,“先救他。”
“你会死。”吕雉冷冷道:“三尺白绫,一杯鸩酒。”
“救人要紧。”
“哀家果然没看错你。”吕雉冷笑道:“你也是个蠢货。”
赵飞燕道:“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吕雉发出一声大笑,“好个癡情女子!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骜儿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骜儿尸骨未寒,你就失贞于人,这会儿还当着我的面,要为奸夫殉情?不知羞耻的东西!”
“不是的。”赵飞燕脸色雪白地说道:“他若死了,我也活不了──你们都太厉害了,没人帮我,我只有去死。”
吕雉冷冷看着她。良久道:“你要救他?”
雁儿仿佛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你有办法吗?我给你磕头!”
吕雉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赵飞燕,淡淡道:“他真元不纯,便贸然破境,以至于丹田失守,真气失控,气血失和,阴阳失调。他平常用的双修你也知道,凭你想要救他,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与他交合,以双修之法助他炼化真元。”
赵飞燕玉容数变。
“我来,”赵合德道:“我来做。”
“你以为只是交合?需得阴精阳气交融方可。方才他可是放过你了,眼下他真元失控,你阴精已竭,自己找死倒也罢了,还要连累他一同丧命。”
雁儿道:“我来帮老爷。”
“你也不行。他此时正值破境,需得极品鼎炉方可。否则毫厘之差,便是生死之别。赵皇后,”吕雉扬起下巴,“他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赵飞燕咬了咬牙道:“我若做了,就能救他吗?”
“生死一线,谁能说得準?你若肯做,不过是多了一线生机。但也许就差这少许呢?无非拿命去赌罢了。”
程宗扬此时动弹不得,只能自己主动去做。如此羞耻之举,赵飞燕怎能不犹豫?
迟疑间,吕雉冷冷道:“事不宜迟,万一耽误了,你可莫要后悔。”
赵飞燕玉指纠结地拧在一处,最后一咬牙,扯起衣带。
“啪”的一声,吕雉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蠢才!谁让你在这里?”
“你──”吕雉压着嗓子厉声道:“定陶王是以你的名义登基。你若连登基大典都不露面,那小娃娃的帝位便缺了名分,徒惹耻笑。到时即便他醒过来,这数月的心血也尽数付诸东流,往日的辛苦全成了泡影。”
赵飞燕怔怔看着她,一时间脑中乱纷纷的,理不清头绪。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长呼,数千人齐声长喝,声震屋宇。
胡夫人托起程宗扬僵如木石的肩膀,“皇后娘娘,该上朝了。”
卯时五刻。
中常侍徐璜抱着一柄拂尘,踌躇满志地走到阶前,他挺胸凸肚,奋力喝道:“入觐!”
殿前宫人、内侍、护卫齐声长呼,声如春雷。
诸侯振衣入殿,地板上传来步履槖槖声响。再往后,霍子孟昂首挺胸,一手扶剑,稳稳迈步。
霍子孟之后的众臣没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的礼遇。他们拱手捧笏,只穿着布袜,小跑着鱼贯而入,发出一片蚕食桑叶般的沙沙声。
这次廷上没有再设大臣的独席,等诸人站定,自清河王刘蒜以下,全部躬身而立,噤声不言,殿内不闻丝毫人声。
等群臣全数入殿站定,外面传来云板的脆响,接着鼓乐大作,一众黄门鼓吹击鼓吹笙,悠扬的乐声响彻宫廷。
吕闳眉头皱紧,先帝丧期未过,岂能乱用礼乐?
伴随着鼓乐,小天子在一名宫女的陪伴下,从群臣面前走过,一直走到御座前,踏上专为他设的小木阶,然后转身坐定。
阮香凝微微松了口气,她这几日一直在教小天子登基的礼仪。小天子很乖,学得也很快,至少这会儿没有出什么岔子。
霍子孟是仅有几位有资格抬头的大臣,看到定陶王登基入座,也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殿内宫人少得出奇,除了那个陪定陶王出来的女子,就只有御座后面两名手执凤羽障扇的宫人。
徐璜在御座侧方站定,然后一挥拂尘,尖声道:“拜!”
定陶王尚未正式登基,此时是行的见礼,一跪一叩而已。
等众臣行毕见礼,徐璜拖长声音,长喝道:“升帐!”
江女傅与胡夫人卷起纱帐,只留下珠帘。隔帘望去,隐约能看到两个头戴凤冠的身影。
霍子孟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太后为上,当居左侧,右侧是皇后,这倒没错。可右侧的御座明显高出少许,反而凌驾于太后之上,显然不合礼制。即便太后失势,也不该如此失礼。
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梁冠,即使隔着珠帘,赵飞燕也禁不住浑身绷紧,连呼吸都仿佛僵住。
吕雉看了她一眼,“腿并紧。腰背挺直。”
赵飞燕腰肢微微一动,身子便是一颤,喉中发出一声低叫。
吕雉淡淡道:“大臣们都看着你呢。莫失了天家的体面。”
赵飞燕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时间回到片刻之前。
胡夫人与雁儿一道,将陷入生死关头的程宗扬抬到披香前殿,放在皇后的御座上。程宗扬身体僵硬,无法放置,最后吕雉一掌将御座靠背拍出一个缺口,将程侯竖着放在座上。由赵合德在座后跪坐,将他上身放在自己大腿上。
程宗扬呼吸断绝,连心跳都几乎停止,原本炙热的半边身体热量迅速散去,皮肤变得灰白,唯独下身那根阳具仍然高高挺起,粗大的棒身上,隆起的血管如同紫黑色的蚯蚓,已经涨到了极限。
赵飞燕手脚发僵,脑中阵阵眩晕。隔着纱帐,外面已经传来群臣入殿的脚步声响,室内众人的目光却都落在她身上。
吕雉冷冷道:“坐上去,自己动。”
刻骨的羞耻、对死亡的恐惧、报恩的大义、失节的屈辱……像在她脑海中拉锯一样,让她充满溺水般的绝望感。最后她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抛开所有利害之后,赵飞燕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她早已感受过那根阳具的粗硬和傲人的长度,可是气血激蕩之下,那根肉棒更是尺寸暴涨,如同儿臂一般直挺挺竖起,让人看着便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带着一丝惧意,赵飞燕僵硬地拉起华服,褪下亵裤,露出白白的雪臀,然后弯下腰,对着御座上突兀而又骇人的阳物坐去。
“啊呀!”冰凉的臀肉与阳物一触,仿佛被烫到一样,使她发出一声惊叫。
吕雉严厉的目光扫来,狠狠盯了她一眼。
赵飞燕强忍着羞耻,在众人的注视下,挪动下体,将滚烫的龟头顶到穴口,咬紧牙关往下坐去。
外面沙沙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群臣已经站定,殿内一片寂静。那只雪臀却还悬在半空,只堪堪纳入寸许。
徐璜尖锐的声音传来,“拜!”
以吕雉的镇定,此时也不禁露出几分焦急。她不出声地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帮忙。
众女连忙一起动手,胡夫人抱住皇后的腰臀,赵合德帮着扶住阳具,江女傅剥开皇后白腻的臀肉,然后胡夫人用力,将那只娇美的雪臀对着怒胀的肉棒往下按去。
赵飞燕玉颈昂起,玉齿竭力咬住唇瓣,狼狈而又羞耻地挺着雪臀,任由众人合力,将那根阳具送入自己体内。没等阳具尽数纳入,江女傅便匆忙帮她拉好衣物,遮住她赤裸的下体,也遮住了下面的男子。
“升帐!”
胡夫人与江女傅一起卷起纱帐,光线透过珠帘,赵飞燕才恍惚发现,天色已经拂晓。
帘外是一片黑压压的梁冠,诸侯、宗室、大司马大将军、车骑将军、丞相、御史大夫、司隶校尉、太常、廷尉、大鸿胪……气氛压抑得让人不敢呼吸。
赵飞燕曾经感受过相似的气氛。那是她被封为皇后,接受群臣拜贺的时候,她也紧张得不敢呼吸。但这次的局面,比那一次更要压抑百倍。
赵飞燕双手并拢,以端庄的姿势坐直身体。华服之下,她赤裸的双腿盘住程宗扬的小腿,玉足踩在他脚背上,光溜溜的雪臀坐在他腰腹上。臀下那具身体僵如木石,体表虽然看似平静,皮肤下面却是一半酷寒,一半火热,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使她仿佛正在赤身裸体遭受酷刑一般。
更让她颤栗,甚至惧怕的感觉来自于自己体内。几乎是刚刚开苞的下体,被肉棒粗暴地塞满,蜜穴几乎撑到极限,仿佛要裂开一样。鸾关处羞痛难言,整个腹腔都仿佛被肉棒穿透。
“拜!”
诸侯、众臣齐齐拜倒。
徐璜扯着嗓子道:“贺永安宫,皇太后万寿!”
群臣齐声道:“皇太后万寿!”
“拜!”
诸侯、众臣再次拜倒。
徐璜用尽力气道:“贺长秋宫!皇后万寿!”
“皇后万寿!”
吕雉挺直腰背,像她从前经历过的那样,坦然接受群臣拜贺。右侧的赵飞燕却对群臣山呼万寿的拜贺声充耳不闻。她全副心思都在身下那具生死未卜的躯体上。
自己仅仅只是触到,就如受酷刑,那他体内的痛楚,只怕比自己能感受到的更剧烈百倍。
自己的性命是他割血相救,如今他身处危难,自己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赵飞燕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外面的一切。她忍着体内的痛楚,以旁人难以察觉的幅度,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让那根肉棒进得更深,穿透鸾关,一直插到蜜穴尽头,顶在自己柔嫩而又敏感的花心上。
一股暴戾而火热的气息透体而入,火蛇一样鉆入花心,一呼一吸间,游遍子宫,再返回时,已然戾气尽去,变得温润而又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