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恭坊。
“我要见九爷!”
李宏双手绑在身后,脸上印着血淋淋的鞭痕,梗着脖颈叫道:“你这该死的胡狗!我鞍前马后给九爷卖命多年,九爷最信任的是我!”
“啪!”
棕发赤髯的苏沙挥起马鞭,重重抽在他脸上,恶狠狠道:“你跟窥基那贼僧做的什么勾当,老实招来!”
“姓苏的!你个该死的胡狗!血口喷人!”
苏沙像变脸一样,瞬间收起暴戾的神情,又换成商贾那副笑瞇瞇的模样,和颜悦色地说道:“李兄啊,你老实说了便是,何必吃这些苦头呢?”
李宏气得发抖,“当初是你亲口所言,说是九爷的吩咐,让我等暗中襄助窥基!便是到了九爷面前,我也是这般说!”
“一派胡言乱语!”
苏沙抬脚踢在他下颌处,险些把他下巴踢碎。
李宏咬紧牙关,抵死指证是苏沙亲口授意,让他与窥基等人合作,图谋汉国的舞阳程侯。
苏沙使尽手段,见李宏仍咬死不肯改口,最后无奈说道:“老实说吧,我哪里不知道你是个冤枉的?可现在九爷吃了亏,翻脸不肯认账,不得不找个替死鬼出来。说不得,只能让老兄委屈了。”
李宏翻来覆去只一句话,“我要见九爷!”
苏沙一脚把他踢晕,然后叹道:“这厮嘴巴这么硬,倒是难住我了。”
黎锦香从屏风后出来,“果真是九爷改口了?”
“九爷虽然没有明说,但咱们这些当属下的,自然要替九爷分忧。”
“九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时都不见下属。心意更是难测,万一……”
“正是如此,才要找个顶罪的。行里这几位爷,十三爷在咸阳挣了把大的,十六爷在洛都也捞了不少。还有十九爷,听说去南海这趟也翻了几倍的利。如今长安这边若是办砸了,九爷难免颜面无光。”
黎锦香神情恬淡。苏沙口口声声替九爷分忧,其实谁不知道,九爷一向不怎么理事,早在庞白两人出事之前,便年余不曾露面,行里大小事务,都交给苏沙和李宏打理。苏沙趁着城中大乱,把李宏抓起来,逼他替九爷顶罪,其实是把他办事不力的罪名都扣在李宏头上,再顺手除掉李宏,清理后患。
“多亏了你,咱们如今才有了转圜的余地,免得让九爷没脸。可前头到底输了不少,李宏这厮不肯顶罪,着实为难。”苏沙道:“他毕竟也是行里的执事,总不好打杀了。”
“苏执事是担心他见到九爷会乱说?若是除掉他,又怕九爷起疑?”
苏沙摸着腮侧的须髯,默然不语。
“属下倒有个主意。”
“哦?”
黎锦香道:“让他去见十三爷。”
“开什么玩笑?”苏沙惊道:“九爷的人,让他去见十三爷?若他投了那边呢?”
“那九爷还会饶他吗?”
苏沙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李宏在九爷手下多年,他若是转投十三爷,九爷就……”
“就知道苏执事你的忠心,这回生意上吃了亏,都是李宏背地里捣鬼。”
苏沙目光一阵闪烁,最后一拍扶手,“就是这个理!”
黎锦香瞥了地上的李宏一眼。这次给了你一条活路,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 ◇
“哦……”
杨妃颦起眉头,那根怒胀的阳具再次纳入体内,这回入的是前面的淫穴。
年轻的主人坐在榻上,强壮而有力的身体像大山一样可以倚靠,她赤条条跪坐在主人怀中,双手扶着主人肩膀,刚被开过后庭的圆臀还带着几分羞痛,被主人搂着腰臀,用蜜穴套弄主人的阳物。
火热的肉棒笔直挺立,粗壮的棒身贯入柔腻的穴口,带着火热的气息撑开蜜腔,一直贯穿到体内最深处,顶住自己娇嫩而又敏感的花心。
臀后的肉孔还残留着开苞时的痛楚和撑裂的满胀感,此时蜜穴被阳物捅入,那种感觉,就仿佛被两根阳具同时侵入前阴后庭,在自己体内肆意插弄。纯粹源自肉欲的欢愉和满足感,超越了杨妃此生对性事的所有幻想和憧憬。
她带着几分羞媚的生涩,顺从地挺起下体,用自己的花心在主人的龟头上细致地研磨着,让主人尽情享受自己的软腻和柔滑。
程宗扬拥着杨妃丰腴美艳的肉体,呼吸间满是她馥华的体香。她一丝不挂地坐自己怀里,用蜜穴套住阳具,娇躯上下耸动。那对饱满的乳球紧贴在自己胸前上下滚动,散发出诱人的乳香。
让程宗扬意外的是,杨妃的蜜穴暖腻多汁,阴津满溢,方才刚开头就昏厥过去,此时仔细一试,居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鼎炉。
如此妙物,让李昂那废物用了那么久,简直是白瞎了,还不如给狗呢。要不是自己慷慨解囊,用一枚铜铢把她买下来,这样难得的珍品,就只能明珠暗投,白白浪费了。
光球内传来一阵尖笑声,萧太后与那些阉奴的淫戏仍在继续。
“两千九百九十八……两千九百九十八……三千!”
在萧氏娇啼声中,郄志荣用力抖了几下,然后拔出阳具。
内侍们围上前去,卖力地拍着马屁,“公公神勇!”
“一口气干了三千下!果然是龙精虎壮!”
“萧娘娘这回可是被喂饱了。”
“瞧,娘娘下边还在动呢……”
郄志荣抹着汗道:“娘娘疏旷了这么久,这回可舒服了吧?”
萧氏又羞又痛,泣声道:“舒服……”
黄衫内侍谀笑道:“恭喜干爹,跟太后娘娘相好了一回。论起来,连皇上也得管爹爹叫一声干爹。”
郄志荣大笑道:“说得好!大伙儿都来,给咱们的皇上当回干爹。每人一千下,让娘娘多爽几回。”
众人轰然叫好,几名内侍扒着萧氏刚被奸淫过的淫穴,使她下体阴门大张,腔内红艳的蜜肉翻绽出来。那名黄衫内侍一马当先,扶着胯下的假阳具,对着穴口捅了进去。
“一!二!三……”
“假的,都是假的……”
李昂面容扭曲,双眼瞳孔收缩,几乎只剩下惨白的眼白。他嘴角抽动着,嘶哑着喉咙道:“是你们故意做出来,想要陷害朕……”
“朕身负江山社稷,忍辱为国……绝不能中了你们的奸计……”
李昂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牙龈渗出暗红的鲜血,“窥基大师说过,天命在朕……朕要活着,要活着!”
光球中的哀求声、讨饶声、痛叫声不住传来,伴随着内侍们公鸭嗓子的嘻笑声,嘲讽声,像潮水一样令人窒息。
那个姓郄的阉奴尖笑道:“咱们那位混账皇上,可就是从这只淫穴里头生出来的……”
李昂突然昂起头,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像是挣开无形的锁链一般,手脚扭曲地爬起身,然后扑地捡起长刀,跌跌撞撞地往光球砍去。
刀光掠过,光球中的影像甚至没有蕩起丝毫涟漪。那些内侍的笑声依然嚣张而又刺耳。
“呯”的一声,长刀斫进藤席。
李昂浑身颤抖,嘴唇痉挛着向上掀起,露出滴血的牙龈。他猛然回过刀,架在自己颈中,狠狠往下一切。
“铛啷”,长刀落地。
李昂蜷起身,半蹲半跪地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沾血的手指插进头发中,喃喃道:“朕不能死……不能死……”
程宗扬冷冷盯着他,从齿缝里吐出一句,“没用的东西!”
李昂像被刺痛一样,身体一阵哆嗦,嘶声道:“不!受此奇耻大辱,岂能茍生!”
接着他声音低了下去,“不……窥基大师说过,朕不能死……”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呜咽,“朕该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李昂涕泗交流,泣声道:“朕不可以死……窥基大师说,凡有所相,皆属虚妄……你们都在骗我……”
他双手抓住面孔,“身为人子,连累母后……百死莫赎!”
李昂声音忽高忽低,被双手扒下的眼睑往外翻开,眼珠上细小的血管宛如细小的藤蔓,一根一根突起。
他皮肤下透出一股死黑的青气,口中一遍又一遍重复道:“百死莫赎……百死莫赎……”
程宗扬眉头皱起,忽然将杨妃放到一边,抬掌拍在李昂头顶,从丹田分出一股真气,送入掌心。
带着阳光气息的真气透颅而入,李昂嘶哑的低语声戛然而止,他双手僵住,脸上的青黑色渐渐褪去。
潘金莲掩面的轻纱无风而动,轻声道:“观其气色行止,莫非中了咒术?”
程宗扬摇了摇头,“也许是行事阴苛,作恶太多,天良丧尽,迷了心窍。”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催动真气,从李昂头顶的百会穴透入,沿着经脉一直探入。
李昂并没有什么修为在身,虽然气血波动极大,但也许是因为心绪激蕩,除此之外,并没有觉察出什么异样。
但话说回来,程宗扬也不知道被蕃密法门灌过顶的人到底是什么状况。只能说,眼下没有切实的证据表明,李昂的异常行止到底是灌顶的结果,还是他本性如此。
程宗扬松开手掌,然后踢了李昂一脚,“爬起来。”
李昂吃力地放下双手,脸色虽然灰败,但神智似乎已经恢复正常。
程宗扬手一抖,将那张文契垂在李昂面前,冷冷道:“这文契还认得吧?”
“是……”李昂的有气无力地说道:“朕已将杨氏卖予尊驾……”
“这个呢?”程宗扬指了指身旁的光球。
李昂痛苦地低下头,“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说着他扬起脸,乞求道:“朕无能,恳求……恳求尊驾援手,救吾母免受此辱,朕生当衔环,死当结草……来世必报……”
潘金莲柔声道:“你以为你说几句好话,主人就该拼上性命去帮你吗?”
“朕有罪……”
“没用的。你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报应。你的妃嫔被主人收为奴婢,你的生母沦为阉奴的玩物,就是你应得的报应啊。”潘金莲温和地说道:“主人开恩收用了你的妃嫔,正是救其于水火之中,使得她免受此奇耻大辱。若非如此,眼下被阉奴媟戏的,便该是杨妃了。说来,你还应该谢过主人呢。”
李昂身体颤抖起来,终究没能吐出一个谢字。
“皇上也许不知道,而我正好略通医术,那些阉奴所使的手段虽然酷毒,却极为精準,恰能让令堂受到最大的苦楚,又不至于伤及根本。”潘金莲轻叹道:“看来他们真是恨你入骨,令堂纵然一死,也难解其恨,才要留下她一条性命,好百般折磨。”
李昂发出一丝呜咽声,凄怆喑哑,有如怨鬼哭泣。
潘金莲波澜不惊地说道:“还有令妹,年方二八,美如珠玉,若是落到那帮阴险苛毒的阉奴手中,想必也能难保贞洁……”
说着,潘金莲忽然纤手一抹,长剑挑出。
剑光闪过,御榻边那只鼓囊囊的羊毛口袋被剖开一道长长的裂缝,一张皎若明玉的俏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潘金莲妩媚的双眼微微翘起,“安乐公主,你说呢?”
安乐公主穿着一袭绯色的锦服,衣领和袖口翻出雪白的裘绒。她抿住嫣红的樱唇,纤美的身子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玉雕一般,只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一滴一滴滚落出来,顺着光洁的面孔滑到鬓侧。
潘金莲还剑入鞘,将安乐公主扶起来,然后拂开她颈后的发丝,露出一张赤红色的小符。
“原来是灵宝胎息符,难怪公主不声不响。”
潘金莲揭下符箓,脱落的小符随即化为灰烬。
安乐公主的抽泣声立刻清晰了许多,鼻尖也迅速泛红,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张着,泪珠滚滚而落。
潘金莲柔声道:“此间之事,想必公主都已心下了然了吧?”
安乐公主点了点头。
“那,公主都知道了些什么呢?”
安乐公主抬起螓首,泪眼模糊地逐一望去。
杨妃玉脸飞红,抱着衣物退到角落里。
潘金莲面罩轻纱,眉眼间流露出令人心动的妩媚韵致。
李昂跌坐在藤席上,面色灰暗,犹如死人。
而精舍正中,悬浮着一只巨大的光球,里面的影像与真人一般无二,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那处宫殿中的一切。
安乐公主小声哽咽起来。
程宗扬拿起丢在角落里的摄像机,在上面按了几下。巨大的光球迅速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原本充斥视野的光芒敛去,精舍内的空间重新被幽暗的烛光笼罩。
“都是你这位皇上哥哥干的好事,民间百姓遭殃,朝廷大臣殒命,连你们也受了连累。”程宗扬道:“有人说我是灾星,让我说,你这位皇兄才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让他再瞎搞下去,怕不是连唐国的气数都被他折腾完了。”
安乐公主目光移来,随即像火烧一样避开。
程宗扬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呢,不过这事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倒是面前的小丫头,晶莹柔润,美如珠玉,娇妍婀娜,鲜美柔嫩,还有一股好闻的处子幽香……
如此秀色可餐,程宗扬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定了定神,才对安乐公主说道:“如今国破还谈不上,家倒是亡了。那些内侍为了报复令兄,连令堂也不放过。他们矫诏召你入宫,打的什么主意,你刚才也看到了。”
程宗扬冷笑道:“只要能羞辱你这位皇兄,他们什么都敢干。”
安乐公主扁起小嘴,泪水越涌越多。
潘金莲挽起她的手,“皇上做了错事,受了报应是他的事,你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安乐公主摇了摇头,泪珠扑擞而下,“我不知道……”
“莫非是当道姑么?”
安乐公主哭得更厉害了,“姑姑说,不许观里收我。”
“那是削发出家吗?”
“姑姑说,要是出家当尼姑,立马打死。”
“那是……”
“我问了姑姑,她嫌我多嘴,给我贴了道符。”
潘金莲同情地说道:“也是个可怜的。”
说着她抬起眼,“主子,时辰已然不早,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程宗扬看了眼李昂,心下虽然还有些悻悻然,但看到他这副衰样,也足以解一时之气了。
“走吧。”
潘金莲拉起杨妃,对安乐公主道:“我们先走了。你自己留在这里,可要仔细当心。”
安乐公主张开红唇,“啊?”
程宗扬脚下也一个趔趄。
潘金莲柔声道:“大家本来就不熟,况且公主你也未必信任我们。”
安乐公主急忙道:“你和姑姑在一起,我见过的。”
“便是公主信任我们,我们也不好带公主出去。”潘金莲道:“毕竟出入宫禁,着实不易,再带个陌生人,风险未免太大。”
安乐公主望着杨妃,期期艾艾地说道:“可,可是,你们不是带了她吗?”
“公主许是还不知道,你皇兄已经将杨氏卖给我家主人,她如今是我家主人的奴婢,自然要一并带走。”
潘金莲安慰道:“公主不用担心,太真公主既然将你留在此处,必定有她的用意。公主在此安心待上三五日,太真公主多半会来接你。”
安乐公主顿时哭出声来。她又不傻,莫说三五日,便是待到天亮,只怕就会被那些内侍发现,到时……
程宗扬看着温言款款的潘金莲,心下暗叹,不愧是喂大郎喝药的潘姊儿,揉捏起安乐公主这么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姑娘,就跟捏泥人一样,一点都不手软。
安乐公主眼泪汪汪地说道:“你们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潘金莲愈发温和,“公主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安乐公主央求道:“只要不留在宫里。”
潘金莲摇了摇头,“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要冒风险的。我们只会带自己人,抱歉,公主与我家主人终归不熟。”
安乐公主抽泣道:“救救我,求求你……”
潘金莲想了想,“也不是没有法子。比方有杨氏的例子在前,只看公主愿不愿意了。”
安乐公主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小嘴又扁了起来。
忽然“扑嗵”一声,李昂双膝跪地,哑声道:“求程侯开恩,收用舍妹。”
程宗扬目光冰冷地看着他,“真够不要脸的啊,刚卖了老婆,现在连妹子也要卖了吗?”
“舍妹落入程侯手中,总好过受辱于阉奴。”
李昂嘴唇干裂,眼中透出死灰的颜色,“朕知道,程侯对朕恨意难解,只求程侯收用吾妻吾妹之后,能暂解此恨,开恩救出吾母。”
“你想得倒好,不但硬塞给主人一个妹妹,还想着让主人救你的生母。”潘金莲道:“凭什么?”
“朕只能,只能厚颜相求……”说着李昂手指哆嗦着摘下幞头,解开发髻,将头发盖在脸上,然后重重磕下头去。
程宗扬冷哼一声,扭头看着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咬住红润的唇瓣,泪水越涌越多。
程宗扬上前揽起安乐公主,随手她推到榻上,也不管她是否愿意,便抓住她白绒绒的裘领,用力扯开。
颈下那颗白玉钮扣绷落,“嗒”的掉在榻上。
安乐公主珠泪涟涟地咬住唇瓣,双手抱在胸前,像只娇弱而又无辜的羊羔一样,望着那个男人一脸冷酷地覆压过来。
一双大手握住她纤巧的脚踝,往两边用力一分。
安乐公主美目蓦然睁大,片刻后,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娇啼,泪花飞溅。